駱天一走進店裡,人群馬上沸騰了,店裡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舉步維艱,人群將駱天圍攏來,又是無數個問題朝駱天砸了過來,駱天一邊賠著笑,一邊給人群外的丁誠使眼色,自己掙扎著逃向二樓。
二樓天台上,周伯齋正用毛巾抹著汗,天台上有一個水籠頭,原本是方便澆花澆草地,今天是派上用場了,看到駱天上來,周伯齋問他:「駱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今天人都往店裡跑,我這把老骨頭差點就挺不住了。」
「乾爹早上還沒有出門吧?」駱天笑著遞上手中的晨報:「看看這個就清楚了,其實我也差點挺不住了,沒想到陣勢會整得這麼大。」
周伯齋大早上起來,一開店門,驚訝地發現門外至少聚集了五六十人,這完全嚇到他了,差點以為是暴力拆遷的,後面一進來,都問駱天在哪裡,又問能不能看到夜光杯,這把周伯齋徹底弄糊塗了,後面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走人,但不停地有人過來打聽,直到丁誠他們來上班,周伯齋才抽身而出,但也折騰出了一身汗。
按過駱天手上的報紙,周伯齋迅速看完,然後瞪著眼看駱天:「你真的發現夜光杯了?」
「如假包換。」駱天說道:「已經送到市文物局裡做過檢測,這上面的檢測報告是真實的,就是文物局提到交上去的。」
「那夜光杯呢?」周伯齋激動不已:「沒想到居然發現了傳說中的夜光杯。」
「基於安全考慮,我已經存放到了銀行的保險櫃裡。」駱天說道:「我是考慮到了安全,不過沒考慮到引起這麼的反應。」
「唉呀,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傳說中的異寶,實在是……」周伯齋的手都在抖動:「不過,這麼多人,我擔心店裡的安全,你也知道,店裡的東西可不少,這樣吧,我盯著監控,你下去吧。」
「我知道了,乾爹,就麻煩你了。」駱天實在難為情,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因為自己的原因受這種苦:「我先下去了。」時間差不多了,羅琳記者差不多該到了。
果然,駱天下樓時,羅琳剛好走到店門口,她見店內人多,沖駱天招了招手,向外指了指,駱天馬上會意,他從另一個門出去,拐出古玩街,與羅琳在街頭會合,羅琳笑得樂不可支:「想不到我一個手勢,你就明白了,我們倆還是挺有默契的。」
看羅琳的黑眼圈,就知道她這一夜有多折騰了:「想不到做記者也會這麼辛苦,你這一夜一定沒有好好睡吧?」
「沒辦法啊,你這事出突然,在媒體間點燃了一把火,各家都要搶頭條,我們還要和外國媒體爭,不搏不行啊,我們可是通夜開會,我呢,一大早就出現在首都機場了。」羅琳攤了攤手:「這不出黑眼圈都不行了。」
「我們找個地方吧,上次的那家咖啡廳怎麼樣?」駱天問羅琳:「那裡的點心不錯,你一定餓了。」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細心嗎?」羅琳突然問道:「像你這種男人,最讓女人難受了,因為會分不清楚你是出於什麼原因這麼細心。」
這正說中了駱天的心坎,善於照顧人是自己的優點,不過這一點不止一次被拿出來講,正是因為這一點讓女人們傷心難過,駱天苦笑:「可能當記者的都很敏銳吧,讓你說中了,因為這一點,我犯了不少錯誤了,好了,這一點暫時不提,我們走吧。」
羅琳輕輕地點點頭,這樣的男人千萬不能愛上他,否則最難受的會是自己,哪怕在一起了,他對別的女人的好,也會讓自己疑心疑鬼,想到這一點,羅琳原本心中的一點小火花瞬間熄滅了:「好吧,專訪要緊,希望能夠順利一些。」
來到咖啡廳,駱天體貼地點了不少小點心,桌上照舊放著錄音筆,羅琳打開筆記本電腦,駱天一邊說,羅琳的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著,因為這一次專訪,這一期的《大玩家》延遲印刷,就等著這一次的內容盡快出爐,駱天一邊講訴著來龍去脈,她就快速地整理著,大約半小時後,報導就出來了。
「好了,非常感謝你,我現在需要盡快地將內容傳過去,就大功告成了。」羅琳按下回車鍵,電子郵件發了過去,羅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了!」
「恭喜。」駱天指著她的咖啡:「你只顧著工作,咖啡已經涼了,我讓服務生替你換一杯吧,服務生!」
羅琳苦笑:「你這樣的男人做朋友最合適了,千萬別做情人,會讓人傷心的,謝謝了,這次肯答應給我做專訪。」
「不客氣。」駱天說道:「誰讓我對《大玩家》有情結呢?」
「對了,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羅琳說道:「你不覺得這一對夜光杯來得太離奇了嗎?我怎麼覺得……怎麼說呢,就像是專門把這一對夜光杯送到你手上一樣,不過也只是一種感覺,你去鬼市也是臨時起意,一般人怎麼可能知道。」
對,羅琳又一次點中了要點,是巧合不錯,自己去鬼市,是臨時起意帶著傑克去見識一下,別人又不會讀心術,怎麼會知道自己去鬼市呢?所以,這一對夜光杯還真是湊巧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所以,我只能說你是氣勢如虹了。」熱咖啡已經換上來了,羅琳舉起杯來:「以咖啡代酒,來,干一個,恭喜你得到至寶。」
駱天與她輕輕地碰了一下杯,接下來的事情會怎麼演變還不知道呢?結束了專訪,羅琳看看時間:「大約兩個小時以後,這一期《大玩家》就會出來了,希望你能夠在兩個小時以後對其它的記者再開口。」
「好,我心中有數。」
「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了。」
「你現在趕回北京嗎?」這羅琳記者還真是女飛人了,羅琳搖頭:「當然不了,會死人的,我現在去酒店好好地睡一覺,下午再走,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