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是被肚子叫醒的,腸子都發出抗議聲了,他翻了一個身,睜開眼睛,一眼看到的是躺在旁邊病床上的黃立德,這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生病的的是黃立德,他正準備跳起來,才看到自己手背上的針孔,仔細回想了一下,他這才整清楚狀況。
自己居然暈倒了,從小就活得潑辣,哪怕是生病,自己也能憑著自身抵抗力扛過去,沒想到自己也有乖乖躺下輸液的一天,駱天穿上鞋子,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終於回復精神了。
手機響個不停,駱天看時間,現在才七點,誰這麼早啊?不會是可兒吧,駱天立刻來了精神,接通後,卻是韓兵,好久不見的韓兵!!這傢伙真沒禮貌,也不問具好,直接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真的在那裡?」
「那裡是哪裡?」駱天不爽:「你小子好久不見,也不先問個好?」
「我現在不是和你鬥嘴,你現在是在哪裡?」
「我在一個你不知道的縣城,這裡正在開發西漢古墓群。」駱天長話短說:「具體的事情我回去後再和你說。」
「我看你不用說了。」韓兵意有所指:「你那裡有報紙沒有?」
「沒有。」駱天說道:「我們連睡覺都是在帳篷裡,哪有什麼娛樂休閒活動啊。」
「還真是你啊,」韓兵無限感慨:「我們才多久沒見面,你都紅到北京去了,不,你現在可是紅遍全國了,一對夜明珠的發現者,黃立德老師特別提攜的年輕人!!」
駱天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這才想起昨天的採訪來:「出新聞了?」
「大報小報,甚至電視新聞都出來了,你這回鬧的事可不小啊。」韓兵說道:「等你回來再說吧!!」
「行。」駱天掛下電話,他真沒有想到媒體朋友的效率如此之高,這麼說,自己現在成名人了?
駱天不知道,不止是名人這麼簡單,古玩界現在已經全部知道這位「神人」了,他的所有底都被人打聽得一清二楚,謝明公司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丁誠那裡也上門了不少慕名而來的人,外面已經亂套了,幸好駱天身處在這嚴密封鎖的古墓開掘現場,不然早就被人群包圍了。
黃立德也醒了,看到駱天傻站在那裡:「怎麼樣了,駱天?」
「沒事了,我昨天可能是太累了。」駱天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真實原因應該是使用異能過量吧。
駱天手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毫無疑問,都是熟人打過來打聽實情的,駱天一下子有些應接不瑕了,最後索性把手機關機。
今天的工作主要是鑒定從已開採的墓室中帶出來的一些西漢首飾佩飾,還有一些陶器,服飾,吃完簡單的早餐,駱天就和黃立德一起朝工作的帳篷走去,路上遇上了鄧局長的司機,看到駱天,他樂呵呵地走了過來:「局長這兩天高興,那天吃飯的錢他給報銷了。」
「好事情。」和司機告別,駱天迎面又撞上一群工作人員,每個人都向他點頭打招呼,看來自己真成紅人了。
「看來我們可以判斷古墓主人的基本身份了。」駱天一看到地上的幾個鼎,就有一些感覺了:「自西周以來,天子用九鼎,諸侯用七鼎,卿大夫用五鼎,士用三鼎或一鼎,西流也有此風,這裡一共有,一,二,三,四,五個鼎,難道說這墓的主人至少是卿大夫的級別?」
「所有的鼎都在這裡了嗎?」黃立德有些擔心:「現在還不一定呢,畢竟三號坑被盜了,有沒有被帶走一些還不清楚,主墓室主人身份的確認恐怕要延後了。」
「是哦,我太粗心了,居然忘記了這件事情。」幸好還有黃立德在後面為自己把關,不然自己還真會出點紕漏。
「這事只有暫時放一放了,等警察破案後再核實了。」
「不知道警方查得怎麼樣了,不是說有內鬼嗎?」駱天一邊戴上手套,一邊說道:「我倒是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不過人家又沒有問我,我也不好意思主動找人家去說嘛!!」
帳篷外面有一個人影在晃,就是那天領頭的警官,黃立德這才明白,這駱天原來是故意這麼說的啊,就是要引起那個警官的注意,畢竟第一天的時候發生過一點小磨擦,兩人都有些好面子,總得有一個台階能下吧。
那警官探進頭來:「是什麼情況?」與案子有關的,倒也提不上面子不面子問題了。
「警官感興趣嗎?」駱天問,然後順勢脫下了手套:「黃老師,不好意思,我先離開一小會,有些話,我得另找個地方和警官先生說。」
選了一處僻靜一點的地方,駱天將那天從工作人員那裡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那位警官,那警官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真是奇怪,我們在調查的時候,並沒有人說明這種情況!!」
「這很容易理解。」駱天也有自己的看法:「假如因為自己調配的原因導致了盜墓案,那麼上頭一定會追查瀆職的吧?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肯定會下封口令的,所以我也是從別的部門職員那裡聽來的。」
「有道理。」這個警官恨恨地罵道:「這些可惡的傢伙,為了自己的私利,居然幹這種事情!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看來,你也不是很壞嘛。」
「我本來就是一個好人。」駱天岔岔不平道:「是你一開始對我持懷疑態度的。」
「懷疑,是做警察的本能,如果失去了這種能力,那麼一定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那還要怎麼保護國家和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這警官越說越激動了。
駱天想起了自己的警察朋友,錢森大隊長,還有文靜:「其實我也有認識的警察朋友,他們和你一樣,初時不讓人有好感,不過後面……」
「是嗎?你還認識我的同行?」
「對啊,一個叫錢森,一個叫文靜。」
「文靜?」這警官驚訝得合不攏嘴來:「她是我妹妹,我叫文勇,錢森和我曾是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