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的獻禮結束,周伯齋打著哈哈:「老常,你有一位得意弟子,我周伯齋不才,也有一得意的乾兒子,今天他也準備了一件特別的壽禮。」
常老「哦」了一聲:「這怎麼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和常老同為古玩協會的成員,也算是同僚了吧,而且您年紀比我長,是大前輩,為前輩準備壽禮,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駱天說著,取出地那幅古畫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古畫鋪在桌子上,古玩協會的成員們都湧了過來,看過上次駱天在鑒賞會上的表現,他們對駱天這一次拿來的東西有著非常大的期待,當畫一鋪出來,他們都議論紛紛起來,就連周軍,也忍不住湊上前去,仔細查看起來。
駱天明白那種感覺,他第一眼看到這幅畫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的全是步攆圖,這些都是古玩界的行家,熟悉閻立本的畫風,果然,賀老首先叫了出來:「這幅畫怎麼這麼像是閻立本的畫風啊?」
「沒錯,賀老,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閻立本的步攆圖,步輦圖描繪的是公主出塞的情形,可是這一幅描繪的是皇帝出巡的情景,雖然描繪的情景不同,可是筆法圓勁,氣韻生動,能從畫中看出人物的性格特點,這是與步輦圖十分相似的特點。」駱天自己十分肯定這是閻立本的作品,可是怎麼說服眾人,難道說自己有一雙神眼,所以他並不把話說到底,而是看大家有什麼說法。
常老說道:「《步輦圖》、《古帝王圖》、《職貢圖》、《蕭翼賺蘭亭圖》、《秦府十八學士》、《凌煙閣功臣二十四人圖》,這些都是閻立本傳世並為人所知的作品,可是這一幅雖然是帝王出巡,可是與《古帝王圖》卻是不同的場景,首先,人物比《古帝王圖》多,而且場景更加複雜,有些偏《步輦圖》的場景,從風格上來說,我們挑不出來異樣,是不是?」
常老這是在問其它會員的意思,其他人都點點頭,表示贊同,這是閻立本的風格無疑,只是這種從未有過記載的作品,要驗證它為真品還需要花費一點功夫,「駱天,你認為它是閻立本又一現世的作品的機率有多高?」
「我個人認為是百分之百。」駱天肯定地說道:「這幅畫我作為壽禮送給您了,至於它的真假,恐怕就要勞煩常老去下點功夫了。」
常老無語地拿手指點著駱天:「你呀!!你這到底是送壽禮還是送麻煩呀?」
賀老大聲嚷嚷起來:「會長大人,這要是被證明是真的,這份壽禮可不輕呀!!」
其他人都附和道:「就是,就是。」
常老將畫捲起來,小心地收好:「過兩天我就要去一趟北京,我會將這幅畫帶過去,讓那邊的專家掌掌眼,還可以運用那邊先進的儀器化驗一下這個紙張,爭取綜合得出一個結論來,假如是真的,這將會是一幅驚世之作。」
北京?駱天激動了:「常老去北京是公幹?」
「算不上公幹吧,只是開一個會,畢竟我是全國古玩協會的成員嘛,而且可能有我的一個任狀。」常老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任狀還沒有下來,我本來不應該說的,但是……」
「是提為全國古玩協會副會長的事情吧,老常,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今天算是雙喜臨門了嘛。」周伯齋居然已經得到了風聲。
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了,駱天心滿意足地退到了一邊,這時候,鷹眼許大山走到了他的旁邊:「駱天……」
「哦,許老師,好久不見。」
許大山小聲地說道:「我個人認為這幅畫也應該百分之百為閻立山的作品,現在就看老常去北京能不能拿一個定 論回來了。」
「謝謝許老師。」駱天是真心感謝:「您的支持對我來說是莫大的鼓舞。」
「好好幹,年輕人,有空多帶帶韓兵,他還太嫩。」許大山拍拍駱天的肩,自顧自地坐到飯桌邊了。
韓兵?喲,駱天還真差點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位「徒弟」呢,從緬甸回來後一直沒有見過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忙乎著自己的玉石生意,這兄弟其實不錯,有空得多聯繫聯繫他,然後重點講一講自己的緬甸之行,估計能把他氣得頭頂生煙,光是想想,駱天就覺得好過癮。
「諸位,請入席吧。」常老一聲令下,大家就坐,都舉起酒杯來,駱天心情大好,一飲而盡,猛地回頭,看到周軍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樣,駱天衝他一舉杯子,一笑,周軍立刻扭地頭去,很是不屑的樣子。
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駱天也不怎麼高興,駱天這人吧,一般情況下不願意得罪人,但要是他給人家面子,人家不拿他當盤菜,那他就不會高光了,駱天不高興會怎麼樣?後果不會很嚴重,大不了以後無視對方,假如對方敢給自己穿小鞋,那麼自己也回贈一下,偶爾拆拆對方的台好了。
駱天的心情略受了一下影響,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接下來的發揮,他和同桌的古玩協會的會員聊得熱絡,交流得熱烈,個性謙和的駱天很受歡迎,這看在周軍眼裡,就好像今天駱天是專來來搶自己風頭一樣,心裡就更加地不爽快了,口的裡酒和菜瞬間變了味道一樣,常老看自己的愛徒這個樣子,心裡歎一口氣,做古玩的,很難不被人去比較,這種比較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齡才會慢慢地放下,像古玩協會這些老傢伙們,還不是經常鬥氣鬥嘴,可大多時候會一笑置之。
這個周軍在氣量上輸大了,常老又看向駱天,這小伙子能力強,個性又超然,是個值得提攜的年輕人,常老已經打定主意,這一次去北京,要將駱天介紹給一位重要的人物,這也是給市古玩協會推出一個強勁後輩的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