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冷笑著閃開那老闆的「攻擊」,突然轉向人群:「你們誰有刀,借我一把。」
聽到駱天這麼說,那老闆的臉立刻綠了,他已經知道駱天打算幹什麼了,原本來犀利的態度突然就軟了下來,他用手輕輕地拉了一下駱天的胳膊:「這位先生,我們好商量,好商量,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借一步說話?」
可是這種情況不是駱天答不答應了,看熱鬧的人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刻有人叫了起來:「有什麼好借一步的,想幹嘛,也讓我們看看嘛!!」
這一呼應,得到了眾人的附和:「就是嘛,就是!!」
駱天無奈地沖那老闆攤攤手:「你看,不是我不答應,是大家不答應,眾怒難犯,這個道理我想我們都明白。」
那老闆此時腸子都快悔青了,這一出一鬧,自己這攤子是徹底地爛了,早知道就不應該在這個大場子玩這一招了,都怪自己沒沉住氣,這下好,得罪了這位大爺,今天是真正地栽到了,看著駱天從圍觀的人群中接過一把小刀,這老闆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
駱天氣定神閒地拿刀往那所謂的墨玉上拉上一刀,立刻有明顯的印痕出來,完了事,他把墨玉朝大家一亮:「有識貨的沒有?看看這到底是什麼?」
中間有兩個離得近的,一看到那印痕,立刻大叫起來:「這不是墨玉,是卡瓦石!!」
駱天冷哼一聲,把那墨玉的碎片扔到桌上:「老闆,你拿卡瓦石冒充墨玉,居然還想要五萬??你還不服的話,我們不如再拿光來照一照?」
卡瓦石冒充墨玉是常事了,這主要是因為卡瓦石有多種顏色,其中黑色的被拿來冒充墨玉的比例相當高,最離奇的是,卡瓦石的產地與和田玉的產地相當近,最大的區別則是在於兩種石的硬度有很大的區別,大部分的卡瓦石比較軟,這也是為什麼老闆一聽到駱天問人借刀的時候,臉色灰白的原因了,他就知道,今天是遇上行家了。
事情已到這個田地,那老闆只想息事寧人,連連向駱天作揖:「高人,高人,今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吧。」
駱天哈哈一笑:「我不是判官,你不用這麼說話,至於饒不饒,更談不上了,我還自己不用花這五萬塊呢。」
一看駱天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那老闆心下大慶幸,幾乎是感激涕零:「兄弟,你今天放我一馬,我感激不盡。」
駱天揮揮手:「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以後還是馬心放在正道經營上,少想這些鑽營的事情就行了。」
說完,駱天撥開人群,就打算離開,圍觀的人群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都緩緩地散開,將這一帶的路終於疏通開來,駱天無可奈何地搖頭,這真是大白天走路也能撞到鬼,雖然已經化解危機,但是這一樁意外大大影響了駱天的心情,他沒有心思再逛下去,就拐到電梯那邊,準備去休閒區休息一下。
駱天上到休閒區,買了一杯咖啡想要提提神,屁股剛落到凳子上,旁邊立刻有人湊了過來,駱天沒看清楚是誰,以為又來麻煩,就莫名地歎了一口氣,等他回頭看清來人,這下放下一顆心,居然是何平偉。
老實說,自從知道何平偉和周虹有一段淵源之後,心裡還是有一些疙瘩的,這不是小肚雞腸,只是一個男人正常的反應,他有種感覺,何平偉最近對自己沒有之前熱情了,周虹自然是最大的原因。
「你也在這裡?」駱天沒話找話,不過兩天真的很少碰到何平偉,大家各有分工,不可能老扎堆,昨天晚上晚餐也不是在一起吃的。
「嗯。」何平偉的情緒不怎麼高漲:「每年都參加,感覺已經快麻木了。」他掃一眼駱天:「這兩天你可是出盡了風頭,不過這是你的能力使然,每一個有能力的人都應該獲得認可,我現在終於明白謝總為什麼這麼看重你了。」
這話讓駱天相當意外,他一直以為何平偉對自己的不滿應該是最嚴重的,這番坦誠的話,讓他頓時放下了對何平偉的某些偏見。
「你這話怎麼講得這麼見外?」駱天反而不好意思了。
「好好對周虹,她挺不容易的。」何平偉歎了一口氣:「她母親是出意外死亡的,那時候她挺小,這麼多年,她一直絕口不提她母親的事情,真讓人心疼。」
駱天從來沒有聽周虹說過她母親的事情,所以有些震驚,不過何平偉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馬上進來運營部的同事來叫他,他走之前,鄭重其事地說道:「祝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