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幫我約他們吧。」冷暝寒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
趙蔓熙興致勃勃的驅車到了冷暝寒約她見面的地點,香榭咖啡館,一進門便見一個服務生打扮的人朝她走了過來,伸手示意她到靠窗的位子,冷暝寒就坐在那裡,一身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甚是霸氣凌然,他依舊沒變,還是不改當初的俊美邪魅,同樣還是自己愛之入骨的男人。
「原來你還是來了?怎麼,想通了,還是準備和我談談合作的事宜?」蔓熙捧著一杯卡布奇諾細細的抿著,抬眼看了一眼冷暝寒,他亦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怎麼,見她一面就這麼令他煩心,蔓熙想著心裡便極不是滋味。
冷暝寒低著頭,聲音卻是極為低沉冷淡,「想必,趙小姐還是不準備放過我,又準備對我的公司出手了,說吧,這次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明知道,我合作是假,想見你是真,瞑寒,我可以為了你放棄全部,包括可以把我的公司全數交給你掌管,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個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呢?」
「我和你早已過去,蔓熙你何苦又要折磨你自己呢?放開過去,你也許會活得更開心。」
趙蔓熙緩緩勾出一抹微笑,可這深情的微笑卻在冷暝寒眼裡如此的厭煩,忽然十分後悔答應和她見面。
可若不見,以趙蔓熙的性子,指不定又會做出什麼令人膛目結舌的事,他可以無所謂,若是波及到了方雨煙頭上,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開心?」蔓熙笑意並未達眼底,只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心裡卻是酸苦的難受,「得不到你,你認為我還有心思放開一切麼?你可知這半年來我是怎麼過來的,其實,我在巴黎過得並不開心,我心心唸唸的人就只有你,就只有你,可你卻對我……依舊那麼冷血。」
「可我並不想和你重新開始,趙蔓熙。」想起方雨煙,冷暝寒的眼睛便是微微有了些許光亮,「但凡男人除了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能夠得到應有的幸福,其餘的女人,也只不過是曇花一現,不值一提。」
「你心愛的女人就是她對嗎?」蔓熙茫然的注視他,臉上多了幾分的黯淡,她垂了眼,思緒確實有些凌亂,沉默了片刻,她才忍不住歎了口氣道,「有時候,我真羨慕她。」
「你只是沒有遇到你真心喜歡的人,只要遇到,便是莫大的幸福,我勸你,早些放開過去,人這一生,遭遇的事態無常,要是總把時間浪費在一件毫無結果的事情上,到頭來,不過是害了自己一輩子,這些話,你應該懂。」
冷暝寒忽然覺得趙蔓熙比他想像中的可憐,可他必須要和她保持距離,也非要她明白,愛情這種事,是萬不能強迫的,她現在自以為深情的愛著他,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倘若真遇上喜歡的,卻又放不下當初和他的過往,最後不過是害了她這一生。
有時,自以為是的幸福不過是鏡花水月,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自己,當終有一天幸福破滅,便是心已成灰,再無回頭之日。
蔓熙卻是搖搖頭,伸手抓住他的手,她的語氣很急促,因為她怕自己再也沒機會說了。
「你不懂的,瞑寒,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從我認識你的時候起,我就一直有個心願,那就是嫁給你,做你一輩子的妻子,就算你之後對我如此的絕情,我也一直抱著這樣的奢望的念頭,我就想著有朝一日我們之間還能回到當初相識的時候那般美好,你依然是那個對我寵愛有加的男人,我想,那時的我真的很幸福,不像現在,丟失了一切,也包括你。」
「蔓熙……」冷暝寒沉沉的看著她,「以後,我們之間再沒瓜葛,也請你……離開我的世界吧!」
蔓熙聽他這般說,卻早已經猜到了,不過,她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
「呵,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你一向都是如此的絕情,你對每個女人都如此,誰愛上你,就注定萬劫不復,不過,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這樣被你拋棄,你知道我漂洋過海從巴黎趕來,就是為了見你一面。」
蔓熙終究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握住了他,「瞑寒,只要你願意,我會為了你放棄一切,我會幫你把事業做大,拿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想做的,我什麼都願意幫你。」
「趙蔓熙,請別再這樣荒唐下去了。」冷暝寒毫不留情的把她握住他的手抽了出來,他低聲一聲,眼裡卻有了幾分憐憫和嘲諷,「你真的很可憐,為了得到我,什麼都願意付出,只可惜,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我要的,你也給不起。」
「你要的,不就是公司的繁榮,你要的不就是你的事業蒸蒸日上。」
「錯了。」冷暝寒冷冷的笑著,「以我冷暝寒的勢力,得到這些東西根本不算什麼,可在我眼裡,與其得到這些,還不如得到心愛的人的心,就算坐擁天下又如何,沒人分享,一樣是可憐的富商。」
「更何況,商場人心難測,與其苦苦和他們一較高下,還不如安心做好自己份內的。」
趙蔓熙卻是失落的看著他,「那麼,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我要的,我會去爭取。」冷暝寒微微一笑,眼底溢滿了溫柔。
蔓熙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什麼似的,「是她,是方雨煙對嗎?」
「你終於知道了,她在我心裡的地位一直都是從未改變的,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棄她了。」
「那麼,你就甘願為了她,寧肯傷害對你好的人,包括我對嗎?」蔓熙語氣有些激動,她實在難以想通,她一直苦苦的對他付出,偏偏他的心就像著了魔似的一直深愛著那個對他早已絕望的女人。
他們之間,真像一個笑話,她這麼多年,白白的演了這麼一出獨角戲,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哪怕只有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