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回到冷宅,空蕩蕩的房間依舊是她一個人,蔓熙和衣而睡,睡到半夜察覺到一絲聲響,睜開眼睛卻發現床邊赫然多了一個人,那人背對著她躺下,蔓熙起初還被震驚了一下,待認真看清後才確定那人是冷暝寒。
她幾乎沒想到,一個晚上很難歸家的男人,還能奇跡般的回家過夜,這確實給她不小的驚喜,只是這份驚喜卻在他來臨之後添了不少的失落,因為他竟然不吭一聲的就回家了,連一聲問候也沒有。
蔓熙心中不由添了一道堵,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直到第二天天亮她頂著黑眼圈起床,剛睜開眼床上的人兒已經離開了,心中不由的苦笑一番,已經習慣了,習慣成自然,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只是這樣的日子究竟哪天才算個頭?
想到這裡,蔓熙心中有些不悅,她不想就這樣便宜了那女人,不由分說的,叫司機開車到了方雨煙住的別墅去,竟然還叫上了冷先生和冷太太,她倒想看看,現在已是小三的方雨煙氣焰還能多囂張?
途中幾乎行駛了將近半個小時,到了沁馨別墅,沿途環境竟出奇的好,甚至遠遠超越了以前冷宅的環境,蔓熙看向窗外那些鬱鬱蔥蔥的景色,心中不由地泛酸,難道冷暝寒幾乎每晚都到這裡過夜嗎?
和他結婚這麼久,連她這個正牌太太也未嘗享有的優越生活,眼下,卻被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佔為己有,想想就來氣。
車子慢慢靠路邊停了下來,她和冷家人一起下了車,她去按了門鈴,聽到傭人走了過來好奇的問她:「請問你們找誰?」
這棟別墅自從先生買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來過,突然闖進來的不速之客讓這些傭人尤為的好奇。
趙蔓熙淡淡一笑,很有禮貌的開口說道:「我們是來看方雨煙小姐的,我是你們少爺的妻子。」
「少爺的太太?」傭人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蔓熙。
「是啊,不行麼?」蔓熙反問道,目光始終看向別墅。
「可是……?」傭人有些為難,這可是先生的家務事,她們也不好管,可是一旦放她們進來,又怕對方小姐不利。
傭人正在為難之際,便聽到身後一陣動靜,回頭看,見方雨煙走了過來,淡淡的對她說:「楚惠,開門放她們進來罷!」
方雨煙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一處花圃旁,白色的針織衫套在身上顯得尤為纖瘦,烏黑的長髮披在兩肩,遠遠看去,宛如一幅怡人的風景,娉婷婀娜。
她脂粉未施,臉顯得出奇的小,皮膚白皙瑩潤,透著幾分的慵懶,眼眸如一汪秋水,明眸皓齒,卻無形中透著一股淡雅的氣質。
隔著鬱鬱的樹叢,她就宛如一幅畫站在那裡,眉眼含著笑意。
傭人剛開了門,趙蔓熙便克制不住已爆發的怒火,走到方雨煙面前,狠狠的朝她揮去一巴掌。
雨煙避也未避,便硬生生的挨了她一記耳光,瞬間便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痛,唇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雨煙摀住了臉,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憤怒,似笑非笑的開口:「趙小姐,你以為上門來挑釁,冷暝寒就會回到你身邊嗎?有本事,你讓他心甘情願的回到你身邊啊?」
趙蔓熙氣急而怒,指著方雨煙,完全失了以往名媛的氣質:「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是暝寒明媒正娶的,不像你,和他不清不楚的,你就不怕被別人的唾沫淹死嗎?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
蔓熙氣不過,又向她揮去一巴掌,孰料她的手忽然被凌空拽了起來,她抬頭,卻發現一雙冷冽逼人的眸子瞪著她。
「滾!這裡不歡迎你們!」冷暝寒憤怒的拽住趙蔓熙的手,制止住她將要揮出去的巴掌。
蔓熙驚愕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冷暝寒氣惱的推開趙蔓熙,將方雨煙拉了過來,見她眼睛有些紅紅的,像是哭過。
他忽然有些心痛,想將她攬進懷裡,卻見她別過臉,聲音低的可憐,「我想靜一靜可以嗎?」
冷暝寒心酸的不是滋味,卻只能用極柔和的聲音對她說:「雨煙,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暝寒,那我呢?我又算什麼?我是你的太太,她只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竟然還護著她,當初要不是她在外面偷男人,你也不會和她離婚的不是嗎?」
「趙蔓熙,你有完沒完?」冷暝寒轉過身伸手抱住掩面哭泣的方雨煙,對著趙蔓熙怒斥道:「你這麼折騰,本來我還想繼續維持和你的這場婚姻,如今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冷暝寒,你得了失心瘋了嗎?這麼多年來,難道我在你心中就一點地位也沒有?」蔓熙忽然笑了起來,怒視著冷暝寒懷裡的方雨煙,「她是你的寶,那我是什麼?冷暝寒,你做事不要太絕,否則到頭來只會得不償失。」
「暝寒,我看你真是被這個狐狸精洗腦了,你以前不是那麼討厭她的嗎?她真有這麼大本事把你收的服服帖帖的?」冷太太從蔓熙身邊站了出來,她的兒子,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毀在這個女人的手裡,要是再不為蔓熙出這口氣,她也不配再當這個婆婆。
「你看她哪裡好你就這麼割捨不下她,我看她就是為了報復你的,你就真吃她這一套,暝寒,別傻了,只有家人才是最關心你的,別到頭來付出了感情還要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弄於鼓掌,」
冷太太怒斥道,好歹趙蔓熙還是兒子的太太,可她方雨煙算什麼,一個兒子拋棄六年的前妻,她是找不到了嗎?還倒回來纏著前夫,到底還要不要臉?
「她就是千般不是,我也要定了她,你們態度越是強硬我就越不聽你們的,我和趙蔓熙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還和她繼續維持下去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