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很不厚道的輕吹了聲口哨,讚賞的看著自家昏迷的老大:老大做得好!他正為難著,老大昏迷的時候該用什麼理由讓以唯別走呢,現在可好了,老大自己留住了,他就不用費腦筋了,嘿!
於毅被送入VIP加護病房,以唯手被他抓著,自然也只得跟著進去。
病房裡,以唯看著他憔悴的臉色,再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眉梢就不由緊蹙。
若非親眼見他動手術然後昏睡了,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睡了。
她試圖用力的掰開他的手,可他的手卻硬是分毫不動,黑衣從外面進來,討好的看著以唯:「大嫂,你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來。」
「我自己會去買,你幫我把他的手拿開。」以唯淡漠的開口道。
黑衣眨了眨眼,看著於毅緊握著以唯的手,很無辜很天真的開口說「大嫂,老大不喜歡人碰他。」傻子才會去幫你掰開類。黑衣心中很狡黠的嘀咕,要放未來大嫂走了,到時一去不回,老大不醒來還好,醒來要知道了是我幫著你走的,還不滅了我。
「我是鬼嗎?」以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黑衣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掐媚的道:「大嫂算不得,在老大心裡,估計巴不得大嫂你壓上去,將他上了,他估計都心甘情願。」
以唯身子一僵,額上滑下一排黑線,只覺得天雷滾滾,她忍不住身子一顫,靠,這麼冰冷冷的傢伙養出的手下,怎麼這麼活寶。
於毅的生命力是出乎意料的強的,在隔日的下午醒了過來,他意識回來的時候,腦海裡閃過的第一件事就是:楚以唯!他猛的睜開了眼睛,一入眼的是一片白,白的讓他厭惡,轉眸的時候,手忽然微微一麻,他低眸看去,楚以唯正睡在他的手邊,而她的手,正握著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於毅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容,……唯唯
他本是不想打擾以唯的,可忽然的,病房的門被推了開,黑衣從外面闖了進來,大嗓門的喊了一聲:「未來大嫂我給你帶吃的來了。」黑衣剛喊完,就感覺到一道強烈而不滿的視線冰冷冷的看著他,他瞪眼,驚詫的看著病床上半躺著的於毅,愣住了,然後……猛的撲了過去,那樣子看得後來的白衣果斷的撇過臉,默念一百遍:他不認識他,他不認識他
「老大啊,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小的小的……」
「陪葬。」於毅凌遲般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他,感覺著身旁的人兒有轉醒的意思,他很不爽很不滿,剛一動手想揍他,卻扯動了胸口處的傷口,疼的他眉梢緊鎖。
以唯醒了過來,初醒,眼神還有些茫然,愣愣的看著他們,然後,才意識到了什麼,看著於毅。
見到以唯醒了過來,黑衣忽然察覺到自己似乎犯了什麼錯,很沮喪很沮喪的低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瞅著以唯,弱弱的出聲:「老大,我只是來送吃的。」看著於毅冰冷而凌遲著他的目光,他很委屈。
於毅感覺到楚以唯醒過來,轉過臉,對上了那雙茫然的眼眸。
「唯唯,放手……」於毅一隻手插著輸液針,不能動,他想摸她的臉,可是她的卻緊緊握著他的,於毅只能出聲輕提醒。
以唯愣了下,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什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一愣。倆人的手不知何時交換了位置,反過來成了她緊緊握著於毅的手了,以唯就像碰了燙手山芋一樣趕緊鬆開他的手,心裡有些茫然失措,幾次張嘴想說什麼,結果卻都咽在了喉間。
於毅抬起手,輕輕的為她整理零碎的髮絲,心情很愉悅的開口:「你一直都握著我的手?」
「沒有。」以唯斷然否認,明明是他握著她的手才對,怎麼才睡一會就反過來了?要知道,昨天怎麼掰都掰不開他的手呢。
於毅見她不承認,偏頭一臉認真的說「可是你確實握著我的手了。」
「你錯覺。」以唯面不改色的道,雖然不清楚怎麼一回事,可她絕對沒有主動握過他的手,絕對!
「是嗎?」於毅轉眸看著黑衣,淡淡的開口:「我錯覺?」
黑衣看看自家老大,再看看未來大嫂,然後,果斷的,一臉正經認真的開口說「怎麼會是錯覺呢,大嫂,你忘了,老大動手術出來的時候,你們的手也一直握著呢!」
於毅一臉「看吧」的表情轉頭看著以唯,然後語速緩慢的出聲:「唯唯,你是害羞了嗎?」
害羞,羞你個鬼啊羞!以唯黑線黑線再黑線,靠!這什麼人吶這是,無理都能給掰成有理,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黑衣:「你是不是少說了什麼?」
黑衣一臉困惑的眨著眸子,然後才一臉恍然大悟的一擊掌心,燦爛的笑看著於毅說「老大,恭喜你醒了。」
以唯:「……」她淡定了,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惡魔小以唯出現在了腦海中惡狠狠的揮著手裡的武器暗道著:黑衣啊黑衣,你最好別落到我手上!
黑衣看著以唯淡定到不能在淡定的眼神,忽然有些遲疑了,但想想,老大會保護他,應該沒事的,於是,他果斷的歡樂的將這煩惱拋到腦後,老大開心重要,老大開心了,就會給他漲薪水,老大給他漲薪水了,他心情好了,對手下的屬下了多了份耐心,手下就不用膽戰兢兢,這樣一來就皆大歡喜了。
恩,不得不說,黑衣活寶想得,灰常長遠……
以唯冷哼了一聲,決定不和這對主僕計較,起身想去洗手間洗洗手,沾了滿手的血都沒洗,黏糊黏糊的很難受,她剛一起身,於毅的心就猛的提起,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安的沉著臉開口問:「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