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唯輕笑,雙手環胸諷嘲的看著於毅:「是啊,於少主,世上有種技術叫易容,那你可曾想過,你能易容,我家小姐為何就不能派人易容成她?」
於毅眉梢輕蹙,凜冽的目光慢慢的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然後,一步步的向前,伸手,撕下了她臉上的**,露出了一張陌生的臉,於毅的臉色瞬間沉下。
……
前院之中。
楚家眾人圍攻了於家大宅,楚揚領著家族子弟走上前了一步,冷眸看著於毅:「我父親呢?」
於毅淡漠的視線掠過他們一圈,最終落在了站在他身後的楚以唯身上,然後,淡漠的收回視線,垂眸懶懶的開口:「讓唯唯過來,我就放了楚家老爺子。」
楚家眾人面面相視,目光都落在了楚以唯身上。楚以唯往前走了一步,抬眸靜靜的看著於毅,平靜的開口:「我爺爺呢?」
於毅看著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手一抬,有兩人從裡面架著渾身虛弱身上略沾血跡的楚老爺子走了出來。楚家眾人面色都是一喜,然後又是憤怒,楚揚上前,卻被於家人攔了住,他氣得怒斥:「於毅,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於毅懶洋洋的抬眸,英俊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沒什麼,他太頑固了,我替你們教訓了一下。」
眾人氣得吐血,教訓,由得他來教訓嗎?
「你到底想怎樣?」楚揚面色越加陰冷,手中的槍,也緊緊的對準了於毅,冰冷的眼神幾乎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於毅稍稍一頓,他要怎樣?略一沉吟了下,他的目光落在了楚以唯身上,於毅伸手指著她,淡淡的道「讓唯唯過來,我就放了你家老爺子。」
楚家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到了楚以唯的身上,楚以唯忽然勾唇一笑,目光諷嘲看著於毅,紅唇輕吐:「你會後悔的。」
楚以唯一步步的走近了於毅,就在走上台階的時候,她忽然腳下一點,然後借勢踢向上,地上掉落的槍被她收入手中,楚以唯朝著台階上於毅,毫不留情的扣下板機。
「砰」的一聲槍響……
樹上眾多熟睡的鳥兒瞬間被驚得飛入了上空。
許多烏黑的羽毛從半空中,輕飄飄的落入了於家大院之中。
「是啊,我可能會後悔。」於毅唇角流露出了一抹苦笑,看得眾人都是一愣,其實,他現在已經後悔了,成嗎?
這活兒,不好幹啊!
……
地牢之中,看著於毅肩膀上的鮮血流出,假以唯面容微動,轉瞬恢復了一派平靜。
於毅手捂著肩膀的傷口,看著楚以唯,唇角流露出了一抹苦笑:「唯唯,你當真忍心!」他抬手,驀地在假以唯的臉上,又撕下了一層**。
女子原本精緻的面容暴露在了空氣中,以唯微怔了下,秀氣的眉梢輕蹙:「你……」
於毅的手,眷戀的撫著楚以唯的臉,輕輕冰涼的吻落在了她眉眼間:「唯唯,你即使戴了**,可我還是能認出你呢,我能認出你呢……」他動情的聲音帶著眷戀的溫柔與欣喜,讓楚以唯愣住了,心中湧上了一股煩躁的情緒,她咬住了下唇,手中的槍,慢慢的垂落。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鬧到這一步。
「於毅,你退一步,會死嗎?」楚以唯喃呢著出聲,視線又一次的模糊了,她暗罵自己不爭氣,來美國短短幾天,竟一次又一次的差點為他哭了。
「才不退,退了,你就會遠離了我了呢……」他怔怔然的出聲,看著她眼眸滾落而下的淚珠,憐惜的吻去。
……
以唯伸手,想推開他,可一觸及他的胸口,手心便是一片黏糊,黑夜中,她看不清手上沾染的顏色,可以唯清楚,那是他的血。
這不是她第一次朝他開槍,卻是第一次,這般真正的傷了他。
心痛的幾乎窒息,以唯怔然的看著他溫柔的神情,忽然,苦澀而無力的依在了他沒受傷的肩處:「於毅,你要是在六年前,也能如今日這般疼惜我,該多好。」
那麼,孩子就不會失去,她就不會浪費這六年的時光,也不會一次次的後悔然後又犯。賤的一次次找理由去原諒他,若不一次次的找理由原諒他,也就不會因為他的一句沒理由而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於毅高大的身體靠在以唯的身上,初時,還能勉強支撐,到最後,已經無力的滑落。
楚以唯嬌小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他的重量,慢慢的,倆人彼此滑落靠在了一起,以唯的淚水,怔然的再一次落下。
黑衣與白衣尋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他們都愣住了,地牢房裡的燈被開起,一室的鮮血,他們看得清晰,而以唯怔然的臉龐與滿臉的淚痕,他們也看得清晰,忽然間,濃郁的悲傷在眾人的心底蔓延上。
手術室外,黑衣與白衣守著,黑衣煩躁的來回渡步,看著以唯怔然而淡漠的臉,看得令人憐惜忍不住勸了句:「大嫂,你不要太擔心,老大不會有事的。」儘管他們清楚,於毅胸口那一槍是以唯開的,可他們卻不了什麼恨她的心思,反而,說不出的憐惜。
自小跟在於毅身旁的白衣與黑衣對六年前事是一清二楚的,那時的以唯很愛於毅,幾乎就差沒掏心掏肺遞到他面前了,可那時的於毅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感情,懵懂間一次次的傷害了楚以唯,甚至,有一次,在任務中,於毅出門被偷襲,當時跟在身邊的有雨妮與以唯還有黑衣白衣,儘管對方來人很多,但到底還是被他們解決了,到最後,令人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雨妮膽小沒身後差點被對方抓著,當時的以唯為了保護雨妮而被挾持當作人質威脅於毅放他們走,可於毅的性子卻是寧可錯殺也覺不放錯,開槍殺了那名偷襲者,但以唯也因此被對方手中的刀子狠狠的刺入胸口處,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才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