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背起那個裝上網本的箱子,鬼影、磕屍頭、條子狗在後面分別拿起自己的行李跟著下來了,我們幾個人的房間都是二樓,由於為了防止條子的襲擊這是我們一開始的時候就商量好的,我扶著扶手小心翼翼的向下走去。
「老闆我們要走了,這兩天的住宿費一共多少錢啊?」我邊走邊向下喊道。
下面的櫃檯一片寂靜,空闊的椅子上面毫無人跡,我把箱子放下對他們幾人說道:「你們幾個先等等我,咱們把錢給他開了。」
我沿著一條走廊走到院子的裡面,那是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小院,總共的藏人之處我都找了不過卻是沒人,回到屋子裡面我又把這裡上下樓的幾十個房間都搜索了一遍,可是令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早晨的時候這裡還住著兩三戶旅客,現在都不見了蹤影。
「條子狗你跟我去問問這裡的鄰居吧,或許他們可以見到,這個老闆還真是奇怪,放著收錢的生活不過跑到哪裡去了。」我推開正門向外走去,發現這條街道一片荒涼,一些碎紙爛菜都隨風旋轉飛揚。
「不對啊,這裡的每個屋子的房門怎麼都是關閉著的,你看那家的屋子現在還亮著燈,可是現在已經是白天了。」條子狗看著四周發覺到了許多的不尋常的地方,這裡的人畜好像一夜之間都消失了。
我皺著眉頭推開了一戶人家的房門,裡面鍋子上面堡著一隻金黃欲滴的烤雞,旁邊的一杯子熱水現在顯然已經涼了,一隻沒有吃完的果子裡面呈現出了沉重的黃色,那是長時間放置在空氣中造成的,灶火中的火苗也已經熄滅了。
看著這裡怪異的氣氛我忽然想起了聊齋裡面的場景,那個寧采臣背著一個背簍不就是遇到了這麼一個村子麼,現在我的脊樑骨一陣的發寒,他們一群人都去哪裡,另外幾個房間的擺設都是這樣,好像忽然發生了一件相當緊急的事情,然後他們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便離開了。
「是不是條子來過,我們快看看。」條子狗忽然轉身就朝著我們原先的那座旅舍跑去,他上了二樓爬到了那裡的最高處,然後過了一會兒又垂頭喪氣的走了下來,無奈的說道:「四周我看了都沒有埋伏,他們都是一起消失的。」
鬼影和磕屍頭一起看過也巨驚,他們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面無血色,都說從來都見過這麼恐怖的事情,一整個村子的人一夜便徹底的消失了,除非那是自己小心翼翼的離開的,不然不可能瞞過我們幾人的耳朵。
「會不會是上次醫院的那些人?」我說道,看著他們幾人全都不解我解釋道:「上次在延安的醫院有人準備抓我,不過那次被我躲過了,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
這是無形的警告?還是有別的含義,比如恐嚇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讓他看到什麼恐懼可怕的東西,而是從別的地方或者是場景製造出來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不會吧,他們如果這麼干有什麼作用,難道只是恐嚇我們不要繼續需找殺你姥爺的兇手,出了這點我實在是不能想出什麼了,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把那人抓起來,這裡的所有人都一夜消失了,他們臨行前什麼東西都沒帶,況且旅舍的前面就是一條大街,他們是怎麼做到的?」磕屍頭具體的列舉出來了其中關鍵的幾點,可是這樣也不能壓制住我們幾人恐慌的氣氛。
那個山崖下的山谷我們幾人還要前去嗎?殺害姥爺的兇手我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從一開始我就是堅定不移的查詢著,可是此刻突然有許多人也許會因此死去,我的心開始動搖了,這一切到底做的值不值。
「天寶我們還要去那個八寶龍穴那裡嗎?」鬼影看著面色痛苦的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們幾人一起都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此時我的腦海之中閃過了無數的畫面,養父養母的死我沒有辦法做什麼補償,但是姥爺的死因卻是有根有據的,他的仇我一定要報,即使對方是日本人也應該如此,他們已經傷害到了我最親的人。
「去,怎麼不去,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即使是一個國家我也要討回一個公道。」我咬著牙齒狠狠的說道,他們幾人聽後都沒有說話,不過全都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接下來我們又回到了前天來過的那個地方,山崖下面現在已經有了許多的腳印,那都是昨天遺留下來的,即使是發生了更加恐懼的事情我也要繼續調查下去,讓那些兇手都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我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那座古墓。
到了山谷裡面那裡只有一項破爛的轎子,別的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泉眼下面的那個墓頂現在都灌進去了許多的泉水,不過那個豁口倒是很大,我放下那個箱子說道:「下面現在已經沒有了血屍,你們三個誰和我進去,剩下的兩個在外面守著行李,現在我進去看看咱們就會延安。」
「我去。」磕屍頭搶先說道。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然後脫下外衣從那個墓頂就跳了下去,裡面相距地面的距離加起來也就是兩米,所以昨晚那些人都沒有拉繩索便直接下去了,隨後她也跳了下來。
這個墓室方方正正的屬於碉堡形結構,它的六面墓牆都是用很厚的水泥澆灌而出的,裡面正當中擺著一副巨大的天然水晶石等精創而成的棺槨。而它的外型也是非常奇特的,前端大,後端小,呈梯形狀。在它的身上,所用的每一塊板材的斜面對靠,呈形後的每一部分也要體現出前大後小的斜面。正所謂棺材的材料又叫斜貨材料,兩個側旁和蓋卻又斜中帶弧,從材頭正面看,整個棺材好像是一根半邊圓木。
它的裡面屍首早已不見了,裡面的整具棺材都被人強行的破壞了,一道碩大的刀痕重重的顯化在一塊主板上面,原來進來的那些人真是太恐怖了,不知道是時間緊迫還是別的原因,反正這裡只擺著一副棺槨,但是它用破爛來說都有些勉強了。
古代表示死者身份和等級的棺葬制。棺即盛放死者的木製葬具;槨,套在棺外的外棺。至周代,棺槨制度化,規定:天子棺槨四重,親身的棺稱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稱地也,以椴木製成;第三重稱屬,第四重稱大棺。帝后之外槨兩重,多用梓木,因而其棺槨又稱「梓宮」。
這裡的這具棺槨我仔細數了一下居然足足超過了那個規定,它是一個五層棺槨,特別引人注目的要屬它的外部裝飾了。棺材的正面材頭上畫的是碑廳鶴鹿,琉璃瓦大廳上空展翅騰飛著兩隻雪白的仙鶴,大廳兩旁是蒼簇盛旺的青松,柏樹。
大廳前面是芬芳百艷的青青草地,草地的中間是通往大廳的石階路徑,顯得十分清潔幽雅,整幅圖畫將整個棺材頭裝飾的猶如仙境居室,整個一莊清靜別墅,材頭正頂上寫著安樂宮三個大字將材頭圖與棺材本身緊緊相扣。棺材的兩旁分別畫著兩條正在騰雲駕霧的黃金龍追逐戲弄著寶珠。龍的周圍畫著呂洞賓等八仙用的兵器,還有古琴、古畫、梅蘭菊竹、桃榴壽果,在材面上有壽山福海。
棺材上所有圖畫都用立粉、貼金等技法、以及顏料的調配充分將古代唐三彩的繪畫風格搬入其內,使得整個棺材莊重大方,色彩層次分明,絢麗有序;線條飄逸流暢。一個人在死後能夠與身相伴這麼多物質的、精神的、以及知識的博古通今自然也就能夠安心地走上黃泉路了。
由此可以看出他的身份極其顯赫,如果不是古代的皇子儲君也差不多了,光一副棺材板就這麼值錢了,別的東西肯定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只是這間墓室裡面除了它再什麼也沒了。
在秦漢時期,上行下效,多是覆斗式的墓葬,覆斗就是說封土堆的形狀,像是把量米的斗翻過來蓋在上面,四邊見稜見線,最頂端是個小小的正方形平台,有些像埃及的金字塔,只不過中國的多了一個邊,卻與在南美發現的「失落的文明」瑪雅文明中的金字塔驚人地相似。這中間的聯繫,就沒人能推測出來了。
唐代開山為陵,工程龐大,氣勢雄渾,這也和當時大唐盛世的國力有關,唐代的王陵到處都透著那麼一股捨我其誰天下第一帝國的風采,我便與磕屍頭一起猜測這是一位唐代人物的墓室,或許他是一位廢棄不得志的皇子,不然這裡也不會如此的簡陋了。
過了這個墓室就是另一個後室了,它的旁邊就是兩個耳室,看到這裡我心中產生了一陣疑惑,平民一般按照活人宅院設計的,有主室、後室、兩間耳室。墓主的棺槨就停放在主室,他莫非不是皇室之中的人物,那麼他為何卻又資格用皇室的棺葬制五層棺槨呢。
「盜墓賊。」我和磕屍頭開始一致認為他是和我們幹的一樣的行業,不然他使用不起那麼豪華富貴的棺槨,那具東西一定是他晚年盜給自己的棺槨,但是最後處理不當又產生了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