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小耳室當中有一座石頭雕像,被人以極高的禮儀給供奉了起來,它的坐台皆是由白玉鋪墊而成,幼小的身子上面不成比例的長了十四雙小手,因此它便很有可能就是這些人供奉的神明,古代每一個部落的信仰都是不同的,有人崇拜那熾熱的太陽,有人崇拜那皎潔的月亮,更是有人崇拜那殺戮凶殘的獅子。
這尊神明對於我來說卻是沒有一點敬重的心態,它只是遠古流傳過來的神物罷了,頂多拿出去賣個好價錢就是最好的歸所了,否則一個弄不好來場大水一切都將會不復存在,我一把拿起青色的小傢伙,顧不得它身上的泥土就揣在了懷中,出去也好改善一下我的處境。
第四個小耳室金光閃閃,我剛鑽進去便有一陣刺眼的光照迎面撲來,嚇得我差點把手中的手機給甩出去,待到眼睛差不多適應以後我便仔細端詳起這裡的佈局,四面牆壁完全都是純金色的黃金,順著前方一直延伸到一個常人難及的地方,每塊金磚都是巴掌大小,我只有彎下腰才可以爬過去。
本來我準備順手拿走幾塊金磚,無奈這裡的構造實在是牢不可破,我敲了半天直到手抽筋也沒能得到一小塊,最後還差點扭傷我的腳,金磚的後面都是運用超強的邯鋼水澆灌而成,除非拿來金剛鑽將它內部破壞。
這個小耳室裡面的空隙十分狹小,如果有上一個大塊頭肌肉男恐怕只有退卻的份,其中的過程不僅僅用簡單的繁瑣就可以完整的描述,甬道七上八下左突右拐簡直變態極了,我爬的口乾舌燥頭昏地暗,終於一道亮光映入了我的眼中,那一刻我還以為來到了天堂。
甬道出口之處是些有水的蒲公英,早晨的太陽肆意的照射在了我的臉上,不遠處的流水嘩啦啦的衝起一片浪花,那是一條仿若佳人秀髮的臍帶,自九天深處連接了過來,一路飄蕩進了甬道下面的一條暗河之中,幾條金褐色的小魚奮力掙扎,久久不願意離開後面的水流。
遠處的十幾座高山巍峨高大,幾百丈長的植物匹練跨越鴻溝伸展在了令一座山上,雲底間的霧氣撲朔迷離,深深的蓋住了屬於它們自身的秘密,山上的猿聲啼叫驚飛一群飛鳥,在一隻老猿的背上無助的掛著一隻剛出生的幼小靈猿。
山下的樹林靜謐的沒有一絲聲音,某一刻突然一隻白色的飛鳥墜落到地,天空中頓時灑下一片片血雨,我心中一驚,這處看起來荒無人煙的地方很不一般,早已難得一見的獵人還可以見到。
河水清澈透底,裡面的一根根水草落葉都晶瑩剔透,我大口的呼吸了好一陣子的新鮮空氣,然後洗了一把臉看著水中的倒影,那是一張略顯滄桑的面孔,嘴邊的鬍子亂糟糟的到處狂長,原本二十幾的我卻盡顯中年大叔的姿態,莫非自已真的老了?
其實現在我都不敢相信自已真的逃離出來了,那座古墓驚險怪異,如果說那是一座完整的陵墓,那麼應該有相互的規模建設,可是它卻簡單的令人不可思議,那麼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古墓,為何有規模浩大的一千具棺材作為五行八卦的依托,一切的跡象都表明我的出來是一個奇跡。
甬道的出口上面雜草橫生,尤其以蒲公英成長的最為茁壯,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來那裡有任何的異常,只是不知道另一隊盜墓賊的處境如何,他們現在都沒有出來看來凶多吉少了,不然就是那邊還有著更為複雜的地形道路,水泥廠這時搬遷到了那裡呢?
這片甬道外面的世外桃源環境優美,風景獨特,完全沒有沾染一點的世俗之氣,有的只是純淨和諧,我沿著小河一路向北行進,山嶽下面的那片森林生機勃勃,林間的綠草隨風波瀾壯闊的搖擺,走著走著我發覺一陣的困意向我籠來,在黑暗之中的古墓一夜真是折磨人,我現在都是渾身疲憊,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啊。
「咦,前面貌似有一個小村莊?」我心中不僅訝然,就在森林的深處炊煙裊裊茅屋樹立,有幾百個錯落有致的房屋,還有幾十個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在一起玩耍,房屋下面的幾個老翁閉目養神正在曬著太陽,呈現出一派繁華富裕的景象。
他們都身穿一種古老的服飾,看起來倒是和影視上面的那些人差不多,只是為甚他們男的也都留著辮子,我狐疑的走過去向他們喊道:「老伯,我問下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什麼?居然有人進來了?快拿下他問個清楚,如果真是從那地方進來的就立刻處死。」一個老翁發現我時並沒有回答,而是身手矯捷的拿起一根長槍便刺了過來,嚇得我立刻呆在了原地,這是什麼情況?
「叮」
「老三,過了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怎麼還是那麼暴躁啊,我們先來問清楚再說麼,不要冤枉了人家。」另一個花鬍子老翁擋住了先前那個老翁的一擊,接下來便勸起開始向我攻擊的那個老翁,兩人低聲細語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那個白晃晃的頭顱不是點就是搖,看的我是一陣疑問。
「這位小兄弟,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交代哦,你是怎麼來到我們這裡的啊。」花鬍子老翁語氣和藹的對著我說道。
「爺爺,爺爺,你別抓他了,讓他陪我們玩吧。」
「對,爺爺就讓他和我們一起玩堆沙人。」
「圖圖,你的提議真是太不好玩哩,我要他陪我玩過家家,他當我相公,我當他夫人。」
「哼,媚媚,我讓他當我的坐騎,那樣他就可以天天陪我到別的地方了,那樣看你還怎麼辦。」
……
「好了,孩子們不得對客人無禮,都去一邊玩去吧。」花鬍子老翁笑呵呵的趕走了那些孩子,然後轉身等待著我的回答。
看著他那笑瞇瞇的模樣我突然感覺到一陣殺意,那是一種只有真正殺過人才有的的煞氣,那是典型的笑裡藏刀,我心中發虛不敢說實話,只好隨地打了一個哈哈道:「老伯那邊的山谷有條裂縫,我今天一不小心迷路了就走進來了,如果給你們帶來什麼不便我現在就回去,再從那條裂縫裡面出去。」
「哈哈,好,小兄弟真是爽快,我就信你了,其實不是老三莽撞,我們是秦朝的護陵者,自打祖宗秦胡軍一脈相傳到了現在,這期間就有不少盜墓賊前來,不過最後都被我們給逮住了。」花鬍子接下來又介紹了許多男女老少,他們都是屬於秦朝的一個部落的後裔,那個花鬍子老翁名叫秦海明,另外一個脾氣火爆的老翁則叫秦鄭明。
秦族共有兄弟十八人,有許多都在狩獵中死去了,也有一些壽命枯竭自然死去了,現在只剩下老三秦鄭明,老四秦海明,老十六秦雄,老十八秦龍,剩下來的都是小一輩了,他們屬於守陵家族,古代秦朝時曾經得到過至高無上的封號,現在雖然那個王朝早已滅亡了,但是他們仍然兢兢業業守護著曾經的陵墓,我也幾度問過墓中被守護的人物,但是他們守口如瓶並沒有說出來。
環境曾幾度遷徙。歲月也曾幾度換代,但是不變的歷史只有他們,畢竟沒有誰有那麼大的魄力,可以拋去原有的榮華富貴,獨自守護著屬於他們原來的輝煌榮耀,即便當時曾有過舉世矚目的偉大光環也不行。
「秦老伯,你們世世代代的成為守陵人就沒有想過離開這裡,當年的誓言早已過去不從在了,這樣乾耗下去也沒有什麼前途啊。」我不解的問道。
「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我們不能擅自修改,否則會遭到天譴的,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即使天神下凡也救不了我們的,歲月的痕跡之中不乏有這樣的人,不過那只是一個人的想法,所以第二天早晨他便受到上天的詛咒死去了,他的眼睛臨死的時候變成了血紅色,不斷地向下流淌著溫熱的鮮血,許多白色的長毛從他的全身長了出來,那最後簡直都不成人樣了,我們為了求一個安寧便把他火葬了。」秦海明神色痛苦的說道,隨即一道鮮紅的鮮血從他的一隻眼眸裡面緩緩的流了出來。
我吃驚的看著他這一變化,趕緊對著身邊的人說道:「不好了,不好了,他的眼睛、他的一隻眼睛流血了,你們快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啊,是它,是它,它又回來了,大家都快點出來啊。」
「什麼?它居然……居然又出來了?」
「二十年了,你二十年了還不肯離去嗎?我們到底還要熬到什麼時候啊?」
「來了,來了,哈哈哈哈,你終於又來了,來吧,來吧,我大不了以命相抵,怕什麼?」
秦族的人都十分的恐慌,他們彷彿遇到了什麼最為可怕的事情,全村的人都面色慘白惶惶不安,有幾個年紀長的一些怒喝道:「慌什麼?快把他綁起來,不是還沒有發生麼,我們有的是時間,不然你們現在就全部都去死。」隨即十幾個人便將神志不清的秦海明按在地上牢牢的綁住了。
我看的是一頭霧水,一個人的眼睛流血雖然不可思議,但是也許也有別的原因,總不能一看見人的眼睛流血就綁起來,那我的眼睛做手術的時候也流淌過鮮血,那我不是也要被人綁起來麼,道:「你們快把他鬆開啊,這是正常現象,一般人的眼淚通道壞的話都會流血的,你們何必就把他綁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