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蜮 一切的開始 第一章  古墓血屍
    公元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深山老林之中某個不知名的小山地,這天傍晚時分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在一個小土坡後面待著幾個面色憂愁的兩對男女,他們的身前都擺著一些盜墓用的東西,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那居然是洛陽鏟,還有一些繩索、黑驢蹄子等等。

    其中有一對男女是王文山、杜月華,另一對男女是徐子和、王賀,他們都是一起盜墓的夥伴,被他們盜過的古墓沒有一千座也有幾百座,可是現在他們卻是遇到了大麻煩,這次碰上的東西就是盜墓賊最不願意見到的血屍。

    這裡其實也算屬於落鳳村的管轄,落鳳村是一個人煙稀少、經濟落後的貧困地區,這裡地勢險惡、野獸常年出沒在村裡,原本為數不多的人家愈發的稀少,所謂山高皇帝遠猴子稱大王,鄉鎮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這裡的現狀,上面撥下來的款項都裝在了自己的腰包中,歷年不變的方式使落鳳村成為了名副其實鳥不拉屎的地方,僅剩的幾十戶村名基本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艱難苦日子,但是勝在無拘無束生活的開心快樂。

    「文山、月華,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去完成,只是非要有人活著出去,我和王賀進去以後你們就立刻把墓門封死,天寶就拜託你們照顧了。」徐子和語氣堅毅的說道。

    「大哥,不如讓我和月華下去吧,你們還有孩子,可是我們什麼也沒有,你們兩人何苦要這樣呢。」王文山跪下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哭泣道。

    「好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們以後照顧好天寶就好了,再說了你們的孩子還不是因為我們才沒的。」王賀說完便和他的丈夫徐子和一起進入了下面的一座古墓,剩下的兩人只好無奈的把那座墓門給關閉了。

    二十年的時間匆匆而過,王文山與杜月華含辛茹苦將王天寶養大成人,原本以為可以盡享天倫之樂了,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一個下雪的時候他們雙雙跌落山崖不幸遇難了,王天寶瘋了一樣的沒日沒夜的尋找了十天十夜,但是最後依然沒有找到。

    這個王天寶便是現在的我,兩位老人一起去世讓我心中十分難過,可是日子依然要過飯依然要吃,過了兩天我給兩位老人立了一座衣冠塚,而後翻遍全屋發現了一張泛黃的羊皮卷,蠟黃色的字跡寫著:天寶如果你看到這封遺囑的時候我們也許已經不在了,但是你要堅強的活下去,沒有我們的管教你做事要心平氣和,切不可與人動手動腳傷了和氣,你其實並不是我們生養的孩子,你的父母已經在和我們一起盜墓的時候身亡了,只給你留下了一塊玉珮。

    說實話我住的這家屋子不可以用貧寒來說,而是可以用一貧如洗來說,家中僅有的一個五寸小電視還是從我二舅的大姨的表姑的嫂子的弟弟家中給來的,剩下的東西都是一些鍋鍋鏟鏟沒用的廢棄物品,我一下子可以說是成為了一個超級寡人,孤身一人的滋味可是相當不好受的。

    過了幾日正在我又長吁短歎之中表哥來了,他瞧著這個十分陳舊的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我說明了來意,原來是大舅家的農田夏天需要灌溉,可是由於人手不夠用便找我打打下手,這份天降的恩賜可是樂壞了我。

    我一個人呆在家中那個艱難可是難以形容,要吃飯沒有糧食可做,要朋友聊聊天那更是不可能的,這個村子荒原十里也沒有幾個和我一樣大的人,晚上太陽落山的時候群狼嚎叫的聲音聽著令人毛骨悚然,人被狼吃的事情發生的已經數不勝數了,狼被人打死的數量也是不計其數了。

    記得小的時候一個村子百來十號人,大伙圍著火堆烤著剛剛捕獲的惡狼,吃著白酒好不逍遙自在,可是狼終究是狼,自古狼狽為奸的事例始終不是吹的。

    一天夜黑月高的晚上,群狼浩浩蕩蕩的包圍了我們的村子,領頭的是一個脖頸長著銀白色絨毛的狼王,它孤傲的站立在月光之下,冷清的月光灑落在它的身上使它愈發的雄偉,令人奇怪的是它的背後居然爬著一隻古怪的動物,起先沒有人過於關注,可是接下來我們多次有人命喪狼口,終於有年歲大的老人認出了那個東西,竟然是只有在童話中才有的狽,頓時可怕的情愫傳遍了整個村子,許多人們惶惶不可終日,生怕那種可怖的生物奪去人們的生命,最後還是一位年歲恐怖的老人道出了其中的玄機,只有用箭射殺掉那頭狽與那頭領頭的狼王,瓦解了它們的氣勢我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人老成精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村中一位神射手舉箭高射,一箭斃命將狼狽來了個串串燒,剩下的群狼立馬做鳥轟散,轉眼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從此村中雖然時不時的還是有狼前來,但是相比以往只能用少得可憐來說了。

    我自已一個人小的時候經常下地套兔,亦經常外出打獵,幸運的話也可以打到難得一見的種類,回到家的時候讓父母剝下皮來,然後積攢到一定的數量可以賣個好價錢,城鎮之中的買家都是豪爽的大戶,每次出手都是相當闊綽,只是改革開放以來便禁止狩獵了,我也燒掉了自已從小喜歡的那把強弩。

    鄉下到了夏天都是要給農田灌溉的,表哥家也不例外,我打開水閘管子裡面頓時出來了許多的水,表哥急著擋湧出來的水用鐵鍬使勁的挖著土,一會兒的功夫便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看住到了盡頭的時間。

    夏天的炎熱令人非常難受,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地裡的莊稼長到一人多高,表哥悠哉神氣的坐在地頭閒息著,我穿著雨鞋在地裡管理著水域,以防有水流順著蟻穴洞口流出。

    這片地域上面原本是一個製造水泥的廠子,可是後來由於經營不善倒閉了,遺留下來的廠地便宜出售,大舅家乘著這個大好時機買了下來很多地,之後便是簡單的修整了一下就種上了地,現在還可以隱隱約約看見一些石子,下面都是硬的扎手的石板。

    表哥就是瞧不得我自在的樣子,不爽的說道:「你去看看那邊的水口開了沒有,別再我眼前瞎晃蕩,看著頭都暈了。」

    我聽後不滿的翻了一個白眼,拍了拍自已手中與後褲兜裡面的方便面道:「表哥你看看我前後夾擊,根本無法脫身啊,不如就辛苦你一趟吧。」

    表哥瞪了我一眼也沒有動彈,兩人便這麼一起乾耗著,我站在地間得意的吃著方便麵,這時一堆屎順著水流飄到了表哥的額頭前,不,準確的說是應該是一小截屎塊,表哥情急之下挪了一下位置,可是那一小截屎塊似乎有著奇異的魔力,居然牢牢的頂在了表哥的左額頭上,我心中發笑表哥什麼時候居然連一泡屎也躲不過去了,可是我的嗓子發澀好像堵上了一塊鉛,口中怎麼也笑不出來,我們現在灌溉用的水頂多就是一尺多深,可是表哥就算坐著也有三尺高,他怎麼陷入那麼深的地方了?

    我立刻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驚恐的高聲喊道:「表哥,表哥你快出來啊。」

    變故就在此時突然發生了,表哥立身的那塊地方大約磨盤大小的一塊水泥地皮整個的翻了過去,連帶著表哥一起翻入了地下,緊接著水泥石板由於受力不均勻又從新扣了起來,還原到了以前的情形,表哥就這麼哼也沒哼就沒了,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大淵之中,並且奇怪的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掙扎一下,似乎是自已情願下去的。

    我一下子慌了神,操起鐵鍬高舉過頭頂狠狠的砸了下去,期望將堅固的石板砸開,可是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無情的,巨大的反震力一下子將我給崩飛了,鐵鍬的木靶子也斷為了兩半。

    人在慌亂之下總是做一些出格的事,甚至有時候做一些非常愚蠢的事,並非聖人的我也不例外,直到看見水流順著河道流進石板底下我才徹底驚醒,連忙跑到機井房子前關掉了開關,不然表哥說不定還沒有得救就被淹死了,隨後我又急急忙忙的回到原地,對著泥沙之下的石板開始了摸索,試圖找到一點打開的希望。

    此刻我不是沒有想過跑回去找大舅,而是路途遙遠,況且現在也不知道下面的情況,說不好就在這一兩秒的時間表哥就有危險了,發生了什麼不測。

    渾濁的泥水之下視力完全沒有作用,我只好靠著摸索來分辯底下的情況,農田的地基總是不平整的,坑坑窪窪的有著數不清的深潭,就好像河邊的沼澤地一樣,稍有不注意便深陷三尺多深的地方,我來回在表哥掉下去的地方尋找,期待著可以找到那時的地方。

    正當我努力尋找具體方位的時候,突然一隻腳深深的陷入了泥潭之中,我站立不穩仰天向後栽倒了過去,田間的水流頓時迎面而來,洶湧著怒潮向我的嘴中狠狠的灌了進來,這一刻我彷彿感覺到自已已經進入了天堂,腦子中迷迷糊糊的開始虛幻起來,眼前的景物慢慢的離我而去。

    現在我才知道表哥掉下去的前一刻為何表現出那種離奇的反應了,直挺挺的好像一具殭屍沒有反抗一下,表情至始至終的都是麻木呆板的,那根本就不是落水或者是失足,而是一種不由自主的反應,就像被帶電的章魚狠狠的擊中身體,然後被迫向水底拖去,最後就再也無法自由的行動了,可是我卻始終沒有受到這種攻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也要掉了下去。

    死亡從未如此真實的接近過我,眼前一公分的地方就是表哥掉下去的地方,此時沒有想到竟然輪到我了,地獄的大門似乎一步步向我靠攏,陰森的氣息無聲的腐蝕著我的神經,這時也許是處於危險的境地,也許是別的神秘元素導致的干擾,其實這是臨死前的徵兆,或者說是人體的潛能,我的左腿突然不受控制的劃過一個圓弧,以一個不可想像的角度卡在了石板上。

    天寶這一詞也許真的倍受上天的關懷,我並沒有掉下去,而是驚喜的發現自已可以動彈了,原前的禁錮僵硬也不翼而飛了,我發現世界在這一刻也變得十分美麗可愛了,活著原來是這麼的快樂與高興,我心中發誓自已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可是這個世界你要活著有些人就不要你好過,你要改邪歸正以前的仇人都會跳出水面,我要抽出跌進石板中的腳可就是無法辦到,下面好像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牢牢的纏住了我,有點像多腳的章魚,又有點像一個放大版的蜘蛛,總之那是一種難以用文字表達清楚的奇異感覺,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感,畢竟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都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心態。

    我嘗試著提高下陷的右腿,心中祈禱著可以順利的拔出來,即便受點傷也無所謂,否則我的心臟承受不住如此驚恐的事情那就完了,每天死於心臟突發的人就有十幾人。可是現實再一次與我開了一個玩笑,光滑如鏡的泥土地面讓我下撐的右手打了一個滑,剛才的身子不但沒有起來反而使自已的右半邊身子也卡在了其中。

    慌亂真是最大的惡魔,我不得再一次立起身子,然後用左腳支在石板上面,強忍著右腳傳來柔軟冰涼的難受束縛,使勁的向上翻了一個身爬在了地上,閒息了一下我用兩隻手撐著地面左腳作為支撐點,弓著腰硬生生的將自已的身子拔高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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