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北深陷在沙發中,手裡掐著半截「紅塔山」在噴雲吐霧,思緒漸漸的從二十年前拉回到現在。看著眼前那串叮噹作響的黑色風鈴,心中頓時湧起一種莫名的悸動……口中喃喃的吐出三個字:「老不死……」
這些年來,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經歷過那些怪力亂神的事了,也許只有一年前的那件詭事還心有餘悸…………
那一年,是陳莫北來到保安公司的第四年,也是他剛滿二十歲的一年。經過了四年的風風雨雨,早已讓他從一個鄉下小子蛻變成一個位於都市底層的打工仔,每天為了自己的生活在不斷掙扎著。
這一天,陳莫北接到上級的通知,要部署他到郊區的一個別墅群執行任務,由於前幾天這附近發生過一起銀行劫案,市裡的領導格外動怒,所以從那次開始公司高層就對他們轄區的治安開始重視起來。陳莫北被逼無奈,也只能犧牲自己的休假時間,和隊裡一個叫張祥的高瘦男子共同奔赴那個別墅群。
次日清晨,二人一大早的就來到公司大樓集合出發,因為別墅群所在的位置比較偏遠,公司還特地為二人配備了一輛保安車進行接送。
此刻,兩個人正坐在後座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只聽張祥抱怨的說道:「我看上頭還真是有病!前幾天咱剛從金立大廈回來,不給休假的時間也就算了,怎麼還讓咱們到這偏僻的地方待上一星期!我真TM是受夠了!」
說著,朝窗外狠狠的啐了口痰,發洩心中的不滿。
陳莫北笑著遞了根煙,然後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拍著他說道:「行啦,他不也是給了咱們加班費麼,就這幾天的時間,忍一忍就過去了。」
「嗨……說的也是……」張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煙點燃,深吸一口後也沒再說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四年當中陳莫北別的本事到沒學到多少,反倒是這抽煙的本事精進了許多,明天至少都得來上一盒,而且他就認準了「紅塔山」這個牌子,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這煙美觀大方,經濟實惠,老少皆宜……不過也算是陳莫北沒有忘了自己的本家,四年的光景也讓他對茅山符術有了更進一步發認識。
兩個多小時的行車時間在無聊和沉悶中度過後,駕駛員一腳踩下剎車回頭對二人說道:「好了,地方到了,您二位該下車了。」
陳莫北應了一聲,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放眼看去才發現原來這個別墅群是修在了半山腰,儘管是大中午的艷陽天,但那一陣陣的山風還是吹的兩人有些發冷。
二人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從車上取下自己的鋪蓋卷,和司機道了聲謝謝後向著之前安排好的值班室走去,將自己的床鋪打理好後,兩個人拿上警棍和手電打算先探探周圍的地形。不過幾圈走下來,二人卻發現這個別墅群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只是裡裡外外太過於冷清,除了山腳下的那一批常駐保安外,連一個活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陳莫北也明白,能在這個別墅群裡購房的人,基本上都是大上海上流社會的一群人,除了平時搞個什麼聚會或是和情婦來此偷情外,一年之中幾乎都是閒置下來的。
兩個人初來乍到,來到這裡值班多少都得問候一下此地的主人,陳莫北便和張祥在山底下的保安室待了整整一個下午,免不了是一頓酒水和一番寒暄,在天剛剛擦黑的時候二人互相攙扶著回到了自己的值班室中,然後倒頭就睡,這一覺醒來就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二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