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抬起手,接過神鬼子手中的信箋,輕輕的打開看著,那上面的字跡陡然間化為一道道利刃狠狠的刺穿他的心:師哥,對不起,我騙了你,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關微微的事,其實從頭到尾,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我愛的只有冷亦寒!對於你,我只能深感抱歉,愛情是自私的,原諒我!我在得知微微喜歡你的時候,計劃了一切,我希望你能夠幸福,快樂,因為你永遠是我的好師哥,所以我從大淳將微微帶到了你的身邊,直到大婚前晚,我點住了微微的穴道,為微微梳妝,微微才知道真相,你知道為什麼第二日微微她什麼都沒有說,仍由你牽著她拜天地嗎?她是為了你啊,她怕你丟臉,怕別人說你閒話,大婚新娘落跑,所以才心甘情願的照著我的計劃走,你明白她的心嗎?其實,相處了三個月,我看得出來你對微微的感情變化,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看微微的眼神柔了許多,對微微的關心似乎也變成了理所當然,可是我發現了,所以我才能那麼大膽的讓微微嫁給你,因為我相信,師哥你一定會發現微微的好的,你會愛上她的,相信我,不信咱們走著瞧,到時候你還要感謝我呢,好好的對微微哦,否則那一天微微被別人搶走了,可別怪我這個師妹沒有提醒你。師妹江沐顏至上!
看著信中的內容,心在萬分的疼痛的同時,也升起一抹憐憫之心,這一切都是師妹一手策劃的,可微微她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任由他誤會她,一次有一次的用言語重傷她!
其實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對他的心呢,只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沒有辦法回應她的愛!
師妹說他對她的好成了理所當然,可師妹她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師妹對她好啊,他只是愛屋及烏罷了!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師妹她深深的愛著一個人,否則六年來他無論怎麼努力,怎麼就走不進她的心呢,只是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個人就是大淳的皇帝冷亦寒!
如今,師妹告訴他這些,是想他對她死心嗎?
是啊,他早該死心了,在他大婚的那一天,他就應該死心了,或許他真的應該試著去接受微微,至少微微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不是嗎?
想到這,司徒國陽將信折好揣進懷裡,向李總管吩咐道「李總管,安排師傅師母住下」
「是,王爺」李總管領命,這王爺的師傅他倒是不陌生,可這師母他還是頭一回見,沒想到竟擁有一張不老的童顏,實在是令人驚歎!
「師傅,師母,你們自便,我有事,去去就來」說著,司徒國陽也不等神鬼子,毒母作何反應,便拂袖而去!
留下神鬼子在身後嚷嚷「喂,國陽,我和你師母只是來看看你,順便幫顏丫頭帶個信,不會久留,喂,聽到沒有——哎,這小子」
見司徒國陽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門口,神鬼子只好讓李總管代為轉達,說他和毒母就不留宿了,回山上去過休閒日子去,讓司徒國陽有空去看看他們就行,別忘了帶上他的王妃!
秋風習習,十月的天氣微微有些涼意,攝政王府後院的一顆榕樹下,冷亦微身著一襲嫩紫色的長裙,正一步一步的艱難的爬著木梯,手中捧著一個鳥巢,鳥巢內還有兩隻毛未長全的幼鳥,唧唧喳喳的叫著,看這情況她是想將鳥巢放回大樹上!
身下幾個丫頭顫顫兢兢的扶著木梯,擔心的喊著「王妃,還是讓奴婢來吧,你快下來,很危險的」
「沒事,很快就好」冷亦微看了眼手中的鳥巢,含笑的說著,一襲嫩紫色的長裙在秋風中翩躚修理,將她那曼妙的身姿展露殆盡,肩若削成,潘鬢沈腰,豐盈窈窕,恰似柳搖花姿!
秀靨艷比花嬌,玉顏艷若春江,微施粉黛,群芳難逐,三千青絲如雲如霞,金色的瓔珞步搖閃爍著點點的光澤,將她襯得更美!
紫芝眉宇,星眸微嗔,千朝回盼,萬載流芳,殷紅的雙唇猶若七月裡的石榴,晶瑩剔透,紅潤亮澤,讓人不禁想到淺嘗一口,溫柔可人,舉止優雅,溫潤中又不失活潑,揉饒輕曼,嫵媚纖弱!
不遠處,一雙深邃的冰眸平靜無波的看著這一切,一個隕落的鳥巢,用得著她一個堂堂的攝政王妃如此勞師動眾,大動干戈嗎?他司徒國陽怎麼娶了這麼個女人?
「啊——」突然,冷亦微一聲慘叫,腳尖在木梯上一滑,整個身姿赫然向後倒了去,幾個丫頭頓時嚇得有些不知所措「王妃」
這讓司徒國陽俊眉微微一皺,心漠然一緊,正想飛身而起,卻見一藍色的身影迅速的向著冷亦微飛了去,將冷亦微摟在懷裡,安然落地!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陡然間鬆了一口氣,可是那雙冰眸卻暗沉得可怕!
「公主,你沒事吧」藍一將冷亦微放下,黑眸裡滿滿的都是一片擔心,還好他剛剛一直站在假山後看著她將鳥巢放上樹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嘶,沒事,只是扭傷了腳而已,謝謝你救了我,藍一」腳下的傳來的疼痛讓冷亦微皺起了秀眉,強忍住疼痛努力的向著藍一扯出一抹絢爛的微笑,可那雙烏靈靈的大眼裡卻已然盈滿了水霧,卻倔強得不肯落下淚來,這點疼算什麼,她不可以哭的,不可以!
一聽到這話,藍一二話不說就蹲下身子,伸手去看看那只扭傷的玉足,眼眸裡溢滿了心疼,似乎早已經忘記了彼此的身份,輕輕的觸碰著冷亦微的玉足,抬眸無比溫柔的問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