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都面面相聚,也不知道是該起身還是繼續跪著,更不知道皇后娘娘所說的是真是假,皇后娘娘真的有這麼凶嗎?
到最後首先站起來的是膽寒的劉坤,其次是怕死的知府鄭大人,然後依次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低著頭靜默著,沒有人敢吱聲,好像真的很怕皇后娘娘要了他們的命似地!
江老將軍凝眉,很是不解的看向江沐顏,顏丫頭到底搞什麼?為何這般抹黑自己?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顏丫頭是朝臣所向,民心所望的一個皇后,可她如此抹黑她自己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想要告訴皇上什麼?還是別有用心?
而後眉頭舒展開來,嘴角含笑,他的顏丫頭總是這樣,對於名譽,權勢,金錢什麼都不屑,她在乎的只有她的親人,她所愛的人,她的朋友!
「很好,那麼現在就為本宮讓出一條道來,本宮想要出去透透氣,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窮酸味,讓本宮好生難受」江沐顏做作的啪啪胸,好像真的悶得很似地!
無疑這讓所有人又是一怔,皇后娘娘怎麼能這樣說他們呢?竟然說他們一身的窮酸味,卻也不敢造次,只得乖乖的讓出一條道來!
江沐顏見此,嘴角的弧度擴大,拉起江老將軍就往外跑「爺爺,走」
迎面剛好撞到一個進來的白面書生,也來不解道歉,江沐顏拉著江老將軍就跑出了酒店,而八府巡按唐大人和知府鄭大人見此梁莽帶著官差追了出去,這皇后娘娘駕臨與此,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他們可擔不起!
此時見皇后娘娘,江老將軍走後,兩位大人也追了去,所有食客們開始議論紛紛「原來皇后娘娘是這麼可怕的人」
「可不是嗎?但皇后娘娘六年前確實是位活菩薩,我娘家就在涼州,我清楚得很,當年皇后娘娘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平易近人,對每個人都很好」
「哎,人嘛,總是會變的,你看看,現在身居高位,就忘了本了」
「此話不然,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皇后娘娘為什麼拉著江老將軍跑啊?」
「這還不簡單,心虛唄」——
劉掌櫃聽著食客們的眾說紛紜,皺了皺眉頭,他很清楚小姐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小姐剛剛為什麼這麼說呢?
「掌櫃的,剛才那跑出去的女子可是神醫罌栗」那迎面走進來的白面書生向劉掌櫃打探道!
他應該不會認錯,雖只是那麼驚鴻一眼,但那天仙般的容貌卻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上!因為他的家裡現在都還有很多她的畫像!
還記得那時兩年前的事情,他的母親身染肺癆,所有大夫都素手無策,而他們家境也不怎麼富有,為診治母親,父親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就在他們走投無路,準備放棄時,有一天神醫罌栗突然來到他們家為母親免費診治,不到三個月,母親竟然痊癒了!
雖然每一次見到神醫罌栗時,她都是蒙著面紗,但有一天她在院裡為他的母親熬藥,一陣風突然吹落了她的面紗,那一刻他徹底的怔住了,世間竟然有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
一襲白衣的她,似不染纖塵的睡蓮,安靜淡然,讓人不敢有半點褻瀆之意,膚白黛綠,細潤如脂,柳眉如煙,唇若含丹,讓人一眼便沉醉!
從那以後,他每天都會畫一幅她的畫像,其中的情誼並無半點雜念,因為他知道,他不配,所以不敢生情,不敢用情,只能感恩!
因為她,他的母親才會痊癒,也因為她,他才有現在的生活!
「你是——」劉掌櫃一臉防備的看著白面書生,小姐是神醫罌栗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就連他也是有一次,在小姐蒙面外出,他無意中發現的,此人怎知?
「在下周生,家母曾患有肺癆,幸有神醫罌栗相救,才會痊癒,雖剛才只是驚鴻一眼,但在下確定,那就是神醫罌栗」周生的一番話說得萬分的肯定,一襲麻布悔意將他瘦高的身材顯得更加清瘦,平凡的臉上溫潤平和,舉止優雅,透著書香之氣,一看便是有學問之人!
「你是說剛剛跑出去的撞到你的那位小姐是神醫罌栗」食客甲眉頭深鎖「難怪覺得那身影好些面熟,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如果真是神醫罌栗的話,又豈會那般凶」在這紫晶山下,誰人不知神醫罌栗時菩薩心腸,待人溫和,雖以面紗掩面,但總是眸眼含笑的幫助著一些需要幫助的百姓,又怎麼會像皇后娘娘那般冷魅如霜!
「哎喲,我們都被皇后娘娘給騙了,皇后娘娘是不想我們繼續參拜她,所以不惜抹黑自己,嚇唬我們,讓我們誤以為她是嗜血冷酷之人」
「那怎麼辦?」
「怎麼辦,追啊」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放下銀兩,向著江沐顏他們追了去,可街道上那還有江沐顏他們的身影,眾人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碰!
留下周生滿眼費解,不是在說神醫罌栗嗎?怎麼又扯到皇后娘娘身上了!
次日整個宸睿酒店那是客滿雲霄,甚至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猶如一條臥龍,卻都是慕神醫罌栗皇后娘娘的名而來,都想一睹鳳顏!
甚至有些富家公子小姐還住進了酒店,弄得比現代的明星的排場還熱鬧!
而大淳皇后是神醫罌栗的事情沸沸揚揚的傳開了,原來這六年來不是沒有皇后娘娘的消息,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另一種身份,體察民情,關心百姓!
這無疑又讓江沐顏的名望再次昇華,百姓們都為有這樣的皇后而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