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國陽微微一愣,緊鎖眉頭,側目一橫,冷冽的睨向冷亦微,眸眼暗沉,恨意一閃而過「呵呵,說得倒是好聽,冷亦微,本王還真是小看你了,這不就是你三個月以來一直想要的嗎?精心策劃了這一切,不就是想要坐上攝政王妃的位子嗎?回大淳?冷亦微,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子嗎?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大淳公主冷亦微是我東楚攝政王司徒國陽的王妃,一句回大淳就了事嗎?什麼只要本王好,你怎麼都好,那你告訴我沐顏在哪裡,在哪裡啊,嗯?」
冷亦微驚恐的看著司徒國陽,他那雙悲憤而嗜血的眸子,讓她心疼而膽寒,長長的睫毛下隱藏著閃爍的不安於慌亂,那一句句帶刺的話猶如一把銳利的刀劍在她心口上重重的刺傷一劍,疼痛難當!
是,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卻也是她不敢妄想的,因為她知道,在他的心裡永遠只有沐顏姐姐一人!
但是他憑什麼說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的,這一切明明就是沐顏姐姐安排好的,她知道沐顏姐姐這麼做事為她好,所以她並不怪沐顏姐姐,因為沐顏姐姐,她為他穿上了嫁衣,成了他的新娘,他的王妃,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其實她今天真的很開心,很開心,開心到竟有想哭的衝動,可是她不能哭,決不能,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怎麼,沒話說了嗎」司徒國陽勾起一抹譏諷的淺笑,冰眸暗沉得可怕,湖泊裡隱匿著一絲不忍,那一身冰冷的肅殺之氣,宛若實質,冰冷決絕得刺骨!
「司徒大哥,我——」冷亦微剛剛開口,就被一臉凜冽的司徒國陽打斷「誰給你這個權利叫本王的姓氏了」
「好吧,攝政王,既然你這樣認為,微微也無話可說,夜深了,不知道攝政王是要留下來同房花燭還是棲息他處?」冷亦微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微微側身不讓他看到她那雙泛紅的雙眼,即使她從小就以沐顏姐姐為榜樣,也學不會沐顏姐姐的半分傲骨!
「你——可恥,哼!」司徒國陽憤恨的甩袖,毫無留念的邁開腳步,向著書房外走去,這女人實在是無恥,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只瞬間整個新房便只剩下冷亦微一人,再也忍不住,眼淚頃刻間滑落,無力的抬起眼瞼,看著眼前的景致,緋紅的帳幔,緋紅的喜床,緋紅的蠟燭,所有的一切都是緋紅的,猶如一團烈火,燒得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破碎的瓷瓶劃傷她白皙的手指,頓時鮮血淋漓,然,她只是看了眼,便雙手抱膝,埋頭痛哭起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愛一個真的有錯嗎?為什麼會心痛,愛一個就那麼難嗎?
窗外,一雙深邃的眸子冰冷的看著這一切,恨意一點點的消散,隨著身影飄遠!
圓月依舊,東楚的街道上略顯寂寥,不似大淳的那般繁華,驛館的一廂房內,冷亦寒身著一襲朱紅的繡袍,雙手負於身後站在窗前,望著那輪高高掛起的圓月,黑玉般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無盡的思念:顏兒,你到底在哪裡?我好想你!
「皇上,司徒國陽幾乎調動了全城禁衛軍尋找皇后娘娘的下落,卻是一無所獲,屬下想,皇后娘娘可能早已不在東楚了」暗影身著一襲夜行衣恭敬的站在一旁,如實的稟告著他打探回來的消息!
「司徒國陽對微微如何」冷亦寒並沒有回頭,一雙深邃的星眸依舊望著那輪彎月,表情淡然,丰神俊朗,顏兒就這樣將微微交給司徒國陽,微微真的會幸福嗎?
「皇上,攝政王府並沒有傳出東楚攝政王要休棄我大淳公主的話,只是有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針對我大淳公主」暗影說到這,還微微有些氣憤!
「這些朕相信司徒國陽自會處理,收拾一下,我們明日回我大淳」冷亦寒拂袖轉身,看著暗影吩咐道, 既然顏兒相信司徒國陽,那他姑且也就相信這個攝政王一次!
說完,便邁步離開了廂房,向著燁宸和燁睿的房間走去,他相信,只要有兩個小鬼在他身邊,她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的!
次日,整個東楚並沒有傳出昨日攝政王大婚的流言蜚語,反而百姓們都很高興,攝政王與大淳公主大婚,那是與國交好啊!
而冷亦寒也帶著江燁宸和江燁睿向東楚皇帝辭行,並且留下了一句話:我大淳乃泱泱大國,實無聯姻之意,奈何公主有意,朕不好勸言,故而任之,但倘若公主受辱,我大淳必將群雄動怒!
六日後,紫晶山下的一個小鎮上,宸睿酒店,客滿雲霄,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窗邊的角落裡,悠閒的品著茶,剛毅的臉上神采奕奕,眼眸炯炯有神,一襲土色的上等衣袍著在他身,卻並不顯半點老態,整個人看起來威嚴神武,似戰場上永不戰敗的長勝將軍,雄才偉岸!
「二叔,你說這白鬍子老頭在咱這住了也有一個多月了,他到底在等什麼人啊」店小二看著窗前喝茶的老者,十分好奇的問著劉掌櫃,那一身的便裝與整個宸睿酒店的形式格格不入!
這樣一個威風正氣的老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還真是奇妙得很,就前兩天,他看到這老頭不出吹灰之力就制服了街上的一個小賊,還直接抓去了衙門,而且他還看到那知府對這老者很是客氣,看來這老頭不簡單!
「去去去,做你的事情去,閒事到是管得不少」劉掌櫃一邊算著帳一邊皺眉的像趕蒼蠅似的趕著店小二,而後繼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