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女子站在男子手心中,雙手圓拱,在上空中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柔柔的柳腰微下,輕紗掩面。
紫衣隨風而揚,隨舞而起,眼角帶著淡淡的憂傷,不安的目光不時的瞟向不遠處那一枚似火的硃砂胎記,深邃中透著費解!
腳下男子撐手而起,仰頭而望,溢滿情愫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手心中的人兒,潑墨般的長髮散在肩頭,絲絲縷縷,隨著夏風舞起,俊逸的臉上淡淡且透著幸福的笑意,藏青色的衣袂隨著他的步伐舞動,就連那一片楓葉也似乎活了起來,在空中飄飛著!
突然,一聲爆破聲響起,漫天的花瓣從空中飄落下來,如翩躚的蝴蝶,在女子和男子的身邊飛舞,唯美而爛漫!
女子靈巧的在男子手心中旋轉,手腕的紫色紗綢就像活了一般,隨著女子的旋轉,將男子包圍其中,彷彿他們就像一個整體,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這一幕無疑是美好爛漫的,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怔住,這應該是他們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美的一支舞,或許就連月裡嫦娥也不及她半分!
迷離的白霧,動聽的歌聲,優美的舞姿,爛漫的花瓣,唯美得羨煞旁人!
或許他們認為或許此刻他們只是做了一場今生無法忘懷的美夢!
然,這一幕也成功刺紅了某些人的雙眼,仙境般的感覺依舊,卻透著一股冷冷的涼意,明明是盛夏的夜晚,眾人卻總感覺涼颼颼的!
「愛在路上,從來就風雨無路,愛要幸福,哪怕從眼淚中流出,流出——」終於,女子嚶嚀般的歌聲在院落迴盪中消聲!
與此同時女子驟然見飛離男子的手心,這讓男子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慌,而後驚慌在花瓣中化為柔情,因為此時女子在半空中向他伸出了一雙白如羊脂的玉手!
微風吹亂她的髮絲,吹起她那翩躚的紫衣與紗綢,宛若嫦娥奔月,清新而飄逸!
男子見此,嘴角的弧度擴大,抬起雙手緊緊的握住女子的雙手,深情對望!
這一幕似難分難捨,這一幕刺痛了無數人的心!
「顏兒」輕喃中帶著傷痛的憤怒,冷亦寒緊緊的拽了拳頭,一雙冰眸微瞇,危險的看著台上的一幕,週身散發著絲絲的寒意,那皺起的俊眉染上濃濃的憂鬱與惆悵!
額間似火的硃砂胎記時而暗沉,時而殷紅,彷彿很是矛盾。
紅紅的燭光折射在他黑色的身影上,流光溢彩中透著妖邪一般的光芒,冷魅枉戾!
他該怎麼做?
是衝上去將舞台上的兩人分開嗎?可是他永遠也忘不了,六年前因為他的充實和妒忌,他親手刺傷了顏兒!
就這樣看著他們牽手的深情對望嗎?可是他的心好痛,他討厭其他男人碰她,他不想讓其他男人碰她,她是他的!
「呵」冷亦凱自嘲的勾起一抹苦笑,瞥了眼一臉冷清的冷亦寒,眼眸裡的傷痛重了幾分,連三哥都沒有向前去阻止,他還有什麼資格衝上去將舞台上的兩人分開呢?
雖然他很想,因為這一一刻,他的心是痛的,也是悔恨的!
他甚至恨自己,那一晚為什麼要喝的爛醉,如果那一晚他沒有喝醉,他是不是就不會把小玉當成沐顏,可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會有秋月!
他是矛盾的,也是痛苦的,六年前他沒有資格跟三哥爭什麼,六年後他是不是也失去資格了:沐顏,你知道嗎?六年裡,你不曾離開過我的心!
『呵呵,師妹,你似乎忘了我的話,讓你在紫晶山上等我回來的,既然你這麼不乖,那我只能將你帶回去了』司徒國陽看著台上的兩人,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透著堅決,自信,閃爍著冷硬與傷痛,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呵呵,無論是大淳皇帝,還是大淳的楓王,或者是大淳的瑞王,早在六年前,你們救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她現在是我的!
看著冷亦寒和冷亦凱的反應,冷亦軒他可以肯定,台上那與楓王攜手相望的女子,不是他的表妹沐顏,還會是誰?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六年前沐顏會突然離開,六年後又會與楓王如此親密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
而席宴上的江燁睿卻跟沒事似地,一個人吃著滿桌的佳餚,津津有味,只是那雙靈動的雙眼一會看看冷亦寒,一會瞥瞥司徒國陽,或是不經意的掃過冷亦凱,似將所有人的狀況都收在眼底,手裡拿著一個雞翅膀啃著,十分可愛!
相反的江燁宸則完全展露出一種慵懶邪魅之態,甚至狹眸微瞇,作以假寐,可是那一雙耳朵卻似將一切都聽得透徹,雙手抱胸,眉心硃砂一點,透著妖邪一般的光芒,殷紅的朱唇邪佞的勾起,妖冶中透著玩味,乃至興奮,看來他們的娘親魅力不小哦,根本不用他們操心!
「哈哈哈,好,好,好」冷亦淩將幾人的表情全收在眼裡,看著台上的兩人拍手連連叫好,看來有太多的人不想四哥幸福,包括東楚的攝政王!
「啪啪啪」聽著冷亦淩的拍手叫好聲,眾人似乎才回過神來,看著台上的兩人,由心的喝道「好,此舞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
然,卻有四人依舊冷硬如霜,各懷心思的站在哪裡,一動不動,只是每一雙眼睛都緊緊的鎖住台上的女子,帶著各種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