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微亮,一陣刺耳的尖叫劃破清晨的寧靜!
「啊——」江沐顏驚叫一聲,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被自己壓著人兒,怎麼回事?又發生什麼事?她怎麼壓在自己的身體上,她不是已經早死了嗎?不能碰觸到實物嗎?那身下,這軟綿綿的觸感,作何解釋!
「吵什麼?」冷亦寒睜開惺忪的雙眼,當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個似火的硃砂胎記時,瞬間石化,那貌似似天仙的嬌容上,慘白無色,雙目微寒!
記憶搜尋在昨晚那道奇異的光芒上,難道他們倆又混亂了,老天,這個玩笑不好笑!
「啪啪」叩門的聲音響起,暗影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太子殿下,發生了什麼事?」
屋內一片安靜,暗影再次叩響了房門「殿下,殿下」
「啊,哦,沒事,只是顏兒醒了」江沐顏回過神來,起身回道,眸目含笑,伸手滿意的看了看,若能活著,做男人也不錯,況且是如此高高在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
屋外,暗影聽著太子殿下的回話,撓了撓後腦,『顏兒醒了』?顏兒不就是太子妃嗎?那就是說太子妃醒了,真是太好了,趕緊讓小玉來伺候著!
「你很高興」屋內,冷亦寒看著一臉含笑的江沐顏,微微動了動睡了幾日酸酸的身子,坐臥在床頭挑眉問道,一雙深邃的眸子宛若一汪清水,寧靜中透著蠱惑,懊惱中夾著絲的欣喜!
終於醒了,只是這醒來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國師啊國師,這歸魂水的力量還真不可小見啊,就等著本太子回京封寺吧!
「那是自然,做男人算什麼?只要能活著比什麼都好」江沐顏起身下床,黑眸裡跳躍著興奮的火花,這瞧瞧,那摸摸的,能摸到實物的感覺真好!
「你倒是想得開,不怕再也換不回來了」冷亦寒拋開被子,坐在床邊,揉著酸痛的胳膊不以為然的問道,一雙幽深的眸子發著灼灼的熱芒,抵垂著眼瞼,看著那雙隨著他晃動的玉足,這是一雙屬於江沐顏的小腳,嬌小玲瓏,真讓人有種想握進手裡的衝動!
「你都不怕,我這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麼?」江沐顏唇角微勾,溢出一道自嘲的淺笑,妖而雅,雅而致!
原來其實自己時那麼的怕死,也不知道當時是哪來的勇氣,竟然不顧一切的為他擋下五星暗器,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量,竟然不要命的與他一起去撞那火梁,真的只是為了自己嗎?
不是,那心痛的感覺便是鐵證如山的事實,算了吧,既然上天讓她重生,她又何必將自己陷入傷痛中!
「顏兒,對不起,我——」冷亦寒抬眸看向江沐顏,滿眼的愧疚,滿心的對不起,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差點害了她的性命!
「什麼都不用多說了,我知道,只是太偏執,太博大的愛,我要不起,也不敢要,我收回那日在火場所說的話,我們結束吧」說完,江沐顏深深的閉上了雙眼,額間暗紅的硃砂胎記妖嬈,眉目如畫,紅唇似丹,芳華妖冶!
結束,原來說出這兩個字,還是會心痛,她以為重生,她便可以忘了一切,但是她錯了,忘不了,如何能忘?
尖銳的話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插進冷亦寒的心臟,抬眸看著那背對著她的身影,璀璨的星眸裡隱藏著深深的悲痛,些許還夾雜著絲惆悵!
他的愛太偏執,太博大,她要不起,也不敢要,她收回那日在火場所說的話,他們就此結束,呵,這算什麼?還沒有真正的開始,就要結束嗎?
「你說的是認真的」冷亦寒看著那高大的背影,輕啟朱唇,眉似新月,眸含秋水,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傾瀉,微微有些凌亂,增嬌盈媚!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江沐顏久久的,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是」
結束吧,讓一切都結束,為了他而結束,更為了自己而結束,他們本來就兩個世界的人,她不想自己心痛,更不想傷害他!
呵,她說結束就能結束嗎?冷亦寒紅唇微勾,邪佞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彎月,冰眸暗沉,他沒有說結束,誰敢說結束,況且他們現在這樣住在彼此的身體裡,要如何結束,別忘了,她是父皇欽賜於他的太子妃!
「若溪的事情,我會暗自查清楚」淡漠的聲音猶如一縷秋風劃過,冷硬裡帶著些惆悵,國色天香的臉上,安靜淡然,似不染纖塵墜入凡間的精靈,水潤的大眼裡平靜無波,然,在平靜深處,卻如驚濤駭浪,讓人不敢輕視!
「呵,你應該繼續相信若溪的,是我推她下水的,不用查了」江沐顏轉身看著冷亦寒,一雙丹鳳的眼睛,平靜黯然!
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已經無所謂的他們怎麼看她了,只要問心無愧。
況且就算是查,怕是也查不出過所以來!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反正他們早就認為是她推若溪下水的,最痛苦的時候都過去了,還在乎什麼?
「為什麼」冷亦寒挑眉,銳利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緊緊的盯著江沐顏,似要將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顏上,看出什麼端倪來,然,除了平靜淡然,坦然,黯然之外,什麼也沒有!
「沒有為什麼,就是看她不順眼」想到那個美若天仙,楚楚可憐的若溪,江沐顏就有些反胃,真不知道這藍顏禍水是什麼眼光,怎麼就看上若溪那個惺惺作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