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問你一句,楚蕭然的毒,你給他解藥了嗎?」秦仙兒故意無視他的目光。
「噓……不要再我面前提這個人了,他應該不在這個世上了,中了苗毒,七日未得解藥,必死無疑!」
秦仙兒渾身一顫,不會的,還有一線機會,他一定不會那樣死掉。無雲告訴她,只要狼王魔尊的力量與他融合為一體,他便可以重生,莫遠!莫遠一定找到他,一定告訴他了!
秦仙兒的心都在顫抖,她害怕,她痛苦!
因為自己執意回來救無雲,放棄了去找楚蕭然,他現在是死是活,沒有人來告訴她,她注定要忍受心中無法隱去的疼痛!
「滾!你這個殺人魔!他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給他下毒!」秦仙兒瘋了一般推打著逍遙仙。
楚天樂沒有料到她的情緒會這麼激動,一時間楞在原地,目光熾熱的看著她一臉通紅的痛苦的模樣。
「仙兒,不要這樣對我……」半晌,喃喃出口,竟是這樣一句近乎祈求的話語。
「你,不可原諒!」秦仙兒淚眼婆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得知楚蕭然不在人世的消息,她無法自已!
「對,自從你出現的那天起,我也覺得自己不可原諒!你知道我原本的生活應該是怎麼樣的嗎?而現在呢?我一顆心都在你的身上,我無法忘記你的眼睛,你身上的味道,你……你給我獨特的感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再也無法潛心留在逍遙池!為了你,十幾年來,我第一次跨出逍遙池!這!」楚天樂指著自己的胸口,繼續道:「世人都知道楚六王娶了苗疆女子,得到了詛咒,生下了一個被詛咒的兒子!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詛咒嗎?我的心異於常人,有時候,我常常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它小的只有鵪鶉蛋那麼大,你說,我是不是可以算一個無心的人?或者是一個殘缺的人?」
秦仙兒從薛洋的口中隱約知道他的身世,但是從不知道,原來他一直隱匿逍遙池,是因為天生的心臟病!而且是這樣奇特的心臟病!
楚天樂臉色忽變,由原本的蒼白,變成絳紫,整個臉如同豬肝的顏色,他一手摀住胸口,垂下頭,似是不願意讓秦仙兒看見他這幅模樣。
然後……那一身火紅色長袍在秦仙兒的面前翩然倒下。
秦仙兒攥緊了拳頭,此時此刻,不知道對他是恨還是同情!
她上前一步,扶住他,「你不可以死在這!」
楚天樂笑了,「我死不了的。這是藥,餵我吃一顆,我就會好一點。」
他將一個藥瓶放在秦仙兒的手上,不容她拒絕。
秦仙兒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餵進他的嘴裡。
「吃過藥,你走吧。」她不想再與他追究楚蕭然的事,他的性命只能這樣維持,已經是對他的懲罰了。她無力再去向他追討楚蕭然的性命!
楚天樂閉上了眼睛,吐納幾口氣息,須臾片刻,臉色逐步緩和過來,再次睜開眼,又是滿眼的笑意。
「你終究捨不得我死。」
秦仙兒神思恍惚,捨不得我死,捨不得我死,楚蕭然,你會不會怪我,因為,我……竟然捨得讓你就那樣死了……
再回神時,逍遙仙已經飛離她數步之遠,只留一抹濃艷的紅色在她眼底。
「藥丸你替我保管,如果有一日不服藥,我便會發病,危及性命的哦,仙兒。」
話音剛落,人影已經飛逝而去。
秦仙兒握著手心精緻的白瓷藥瓶,仿若握著一團火,灼燒的她手心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