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殺了她!」
久攻不下無月,玄如月冷眼一撇,那四名精壯的漢子直奔無法動彈的一一。
鋪天蓋地的殺氣瞬間湧至,一一雙腳被刺穿,無法動彈,毒蟲又絕對強勢的攻進左胸,一時之間,一一大急。可任她無論怎樣的左躲右閃,眼看著便要被那個精壯大汗無情的打殺。無月見壯一聲怒吼,居然捨棄了北宮風,強勢逼退玄如月,直撲那四名大汗!
只要殺了他們,一一自然得救!
在無月的眼底,自然是救一一,比救自己的情敵更讓他上心了。雖然迫於人道主義的慈悲之心,他接過了北宮風,但也是衝著他未婚妻的面子,否則,把他一腳踢地下,只要不死,就很給他面子了。
「哼!我看你是找死!」
玄如月不去阻攔無月,只是將北宮風立時抓在手中,一個倒躍,跳下了祭台,陰寒的眸底扭曲的張狂!
「不好!公子快退!」
遠遠的一聲驚呼凌空傳來,無月立即警覺,身尚在半空,腰間的軟劍已是先一步的出了鞘。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武器!
劍光疾閃,那四名壯漢立即身首異處,熱血狂噴,幾乎是同時,又齊齊的撲入了血池之中,眨眼,千瘡百孔,又不過片刻,一陣血花翻騰,詭異得令人心底生寒。
「一一!快!」
伸手抓向她,劍身拍向血色水面,猛的用力,只聽一聲悶哼,一一咬牙生生的被他拽了出來,從腰身往下,一片獰猙的血紅。雙腳鞋底,還有如指般粗細的鮮血不停噴出,令人觸目驚心!
痛!
是一一現在唯一的感覺!
全身上下像被巨大的山嶽狠狠的壓了一下似的,提不起半絲力氣來。
雖然神智清明,但總歸是重重的傷了元氣。
可是,她仍舊記著她深愛的那個男人。
「風……救他!」她痛苦的啟唇,求著無月。
無月蹙了下眉,身子已是靈巧的躍過血池,穩穩的站在了祭台之上。也就在這時,忽然『澎』的一聲巨響,血池爆裂了開來!
「玲兒!快走!」
來不及反應,一聲驚叫又起,腳下陡然一陷,隱隱的風雷之聲詭異的從地底傳上。爆起的血池帶著四散飛落的血水木樁,甚至還有剛剛那四名壯漢的殘肢斷體狂亂的衝向無月。
而此時,台下的那些滿滿的天族之人,一個也不見了去處,甚至便連玄如月跟小石頭都不見了蹤影。唯一剩的人影,便是無月跟一一。還有,那剛剛疾空而來的一名半老婦人!
玲兒?
她是一一的什麼人?
無月分神的看了一眼,立即的轉過了這個念頭,卻也來不及深究。狼藉的血池之中昂然竄出了一顆巨大的頭顱,血紅的雙眼,分外的凶殘!
這東西,竟然深藏在血池底部!
「血蟒?!!!」
無月一聲驚呼,立即靜身不動。
他不動,那血蟒倒也不動,巨大的頭顱一點一點的,居然還有些戲謔的味道。
無月的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血蟒通體血紅,眼若銅玲,一向喜歡蟄伏在血流之地,喜歡撕裂生人,喝其鮮血,不止如此,那凶殘的攻擊力,跟變態的速度也是很讓人頭疼的,是為天下有數的大凶之物,卻不想竟在這地方居然能夠見到!
玄如月,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鬼東西?
難道,天族一直流傳的血祭,便是在祭這個玩意兒?
一時間,無月也顧不得流汗了,一張臉氣得發黑,雙眼冒火!
這該死的,居然把他的未婚妻去餵這凶物,那血池的尖木樁是小事,血蟒才是她玄如月真正的殺招吧?
「你便是千華吧?抱著鈴兒快走!我來引開它!」玄靜踏落祭台,一臉凝重的說著,無月卻是非常驚詫:「你是誰?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玄靜憐愛的看一眼面色慘白的一一,輕柔的道:「我是她的姨娘!」
一一的眼底,一片濕潤。
無月立即正色:「原來是靜姑姑!」
玄靜將手一擺,「好了,你們快走!這血蟒,我來引開!」
無月有些猶豫:「姑姑,還是你帶著她走,我來引開……」
玄靜驟然打斷:「快走!」說話間,那血蟒似乎煩了這兩人的呱噪,居然敢當著它的面旁如無蟒的談情論輩,這讓它分外的不舒服!
活了這麼些年頭,這血蟒,通靈了。
蟒頭一個抬起,張口便是『呼』的一口氣,霎那間,便像平地刮起了一股腥風,臭味難聞。
無月臉色一變,還待說什麼,玄靜已是厲聲喝道:「立即帶她離開!外面,我已經按排好了接應的人,只要說出我的名字,他們會立即的帶你們離開!還有,好好待她!」她之所以來得晚了些,便是去安排那些事了,而說到最後的『好好待她』四個字時,她明顯的放柔了語調,卻是生生的添了一抹決別的意味,一時間,無月竟不知如何以對。
「姨娘,我不走!」意外的,一直未曾出聲的一一,卻是堅定的說出了這麼一句。
眼看著玄靜為她如此盡心的奔走,哪怕她真的不是什麼玄雲的女兒,她也是被生生的感動了。
這一聲姨娘,她叫得真摯!
「而且,我有辦法對它的!」看了一眼張嘴示威的血蟒,一一很有自信的說著。蒼白的臉色,竟然也有些細細的血絲。
為了姨娘,為了無月,還有,為了那剛剛才救出,便又被玄如月得手劫走的北宮風,她別無選擇。
「呼!」血蟒再次噴了一口腥氣,搖頭晃腦,並沒有攻擊。嗯,它想看看,這個馬上將要成為它的腹中之物的小女人,究竟有什麼辦法來對付它。無月震驚的看著,不敢相信,這樣的大凶之物,卻竟有這樣的思維。
嗯,雖然有思維,但充量也是一個五六歲的娃所擁有的智慧,不足為慮!
「姨娘,我雖不懂天族的秘法,但師父教過我如何驅物!」看著玄靜驚訝的目光,她再一次耐心的解釋著。
強撐著一口氣,她輕輕的笑:「無月哥哥,你把我放下地,扶著我!」
「好!」望一眼彷彿也很期待的龐然大物,無月輕輕的把她放下,又小心的扶好。
既然是不足為慮,那麼,如果一一成功則罷,若是不成功,他也有絕對的把握將這頭很是體大無腦的少兒血蟒,忽悠得它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