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一隻老鼠『吱』的一聲飛撲而過,立即的,一聲毛骨悚然的呻-吟隨之激出。緊接著,一陣詭異的『光當』撞擊之聲驟然間便響徹了整個房間。
「唔!唔!!」
古老的死亡之門,像是被誰無意中給打了開來,驟然的,沉悶又急切的吱唔聲似從地獄裡冒出來般的,帶著絕對的驚悚與憤怒,向誰鳴示著心中的不甘。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張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臉出現在了燈光之下。搖曳的燈火本就帶著股森冷的氣息,這人一出現,整個房間,便更加的陰寒,似極了那陰氣森森的閻羅殿。靜謐,空寂,死一般的沉窒,令人心底發毛,雙腿發顫。
「光當!光當!」激烈的撞擊之聲突然的更加密集,那人怪異一笑,看向了吊起的鐵床之上。
「乖乖!美人兒,不用這麼急嘛,你可知道,這床叫什麼名字?」往前走了兩步,那人站了床前,湊近了臉的怪笑著。
「唔!唔!!」床上之人嘴巴不堵,雖不能說話,但仍奮力的扭動著身子。雙手雙腳,各被一根彎曲的鐵條穩穩的扣著,呈大字形的鎖在了床上,底下還加了暗鎖,根本便掙不開。而藉著那人的湊近,燈火驟然一亮的瞬間,也終於看得清了。這床上所躺之人,正是那個中蠱之後,被人暗算的一一!
眼下,一一可謂是怒到了極點。
她狠狠的瞪著眼前的這個人,雙目中幾欲噴出火來。虎落平陽被犬欺,她怎麼就這麼倒霉?!
「喔?美人發怒,果然別有一番姿色呢!」那人放浪的伸手撫上她的額,被她狠狠的扭頭躲開,卻也不惱,只笑嘻嘻的告訴她,「美人兒,你最好是乖乖的。睡上了我的美人床,你還想著要跑嗎?」
話落,手動,陡然間扣上她倔強的下巴,眼底那猥-褻的意味,毫不掩飾的迸射而出!
美人床,也不知道有多少貞節烈女屈從在了這裡,他相信,她也不會例外!而為防意外發生,他會給每一個躺到這張床上的女人,都餵下一粒銷-魂丸。
「吃了它吧!」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手抽去她嘴裡的東西,隨即快速的從身上摸出一顆淡粉色的藥丸,熟練的往她的口中塞下。
淡粉色的丸體,帶著怪異的香,夾雜在他短且粗的二指之間,不容拒絕的塞了過來。一一用力的掙扎著,帶動著這懸空的鐵床一陣的『光當』作響。她的眼眸中滿是怒火,他卡著她臉頰的手,是那樣的有力而技巧,根本不像是個整日裡浸-淫在油鹽醬醋裡的人物。
「好了,別再做無力功了!既然來到了這裡,就得認命!」指間的藥丸頓了頓,這個因為醜陋的外貌而最容易被人記住也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御膳房總管,終於失去了耐心。
他不耐煩的警告著,小且聚光的眼底,除了那猥-褻的垂涎,更多的卻是一些不屑的嘲弄。看著她因憤怒而冒火的眼睛,他手裡的動作終是緩了一緩,意外的放開了她。
「咳咳!你……你到底是誰?」一得自由,一一立即咳了兩聲,馬上便冷聲發問。
眼下的情況有些不妙,一一總覺得,有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而現在她最需要的不是憤怒,而是絕對的冷靜。
雙眸半瞇,快速掃了眼身處的房間,心中立時便有了判斷。
「這是哪裡?」揚眉發問,一一的心,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
胖總管擠了擠滿臉的肥肉,厚厚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勾起一絲極為難看的怪笑,隨之,慢條斯理的扔了一句:「你還是多多的考慮考慮,怎麼討本總管的歡心吧!」這女子,他現在有些佩服了,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這麼冷靜,果然是非常人不能比的。
一一聽他這話,也不再作聲了。
這胖總管擺明了就是不想說,就算她再想知道,人家也不可能告訴她的。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才能脫開這裡。總不能真的給他強餵了銷-魂丸,這清清白白身子就被他給糟蹋了吧?只要想想一頭豬將要強制性的取了自己的清白,一一就恨得牙根癢了。
狠狠的扭著身子,懸空的鐵床再次發出一陣陣金鐵撞擊的聲響,胖總管小眼一亮,湊前道:「怎麼?想通了麼?如果想通了話,這銷-魂丸也是來之不易的,能省則就省下了。」小心的捏著指尖的藥丸,他語帶遺憾的說著,「這銷-魂丸可是好東西呢,只不過,量太少了。」看一眼躺在床上四肢大開的一一,胖總管的喉間,一陣的滾動。
其實,相比較於溫柔的女人來說,他更喜歡性烈的美人兒,馴服的過程,也是一種極大的享受,難道不是嗎?
一一瞪他一眼,忽爾面色一冷,勾唇嘲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是做夢!」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肥胖的身軀陡然跳起,波瀾壯闊的肉海此起彼此,胖總管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動著,他根本想不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還不服軟!而且,他最恨別人罵他是『癩蛤蟆』!一一此話,無疑是激怒了他。肥爪子一伸,再次疾若閃電般的扣向一一的喉間,這一次,再無其它商量的餘地,這銷-魂丸必須要派上用場了!
也不知是他眼花還是怎麼了,當他自信滿滿的以為美人床上的這個女子,是絕對不可能逃出他掌心的時候,本應乖乖的被鎖在床上的美人兒,忽的扭身跳起,並以鬼魅般的速度繞至他的身後,絕對凌厲的以掌為刀,砍向他肥短的粗脖子!
「啊!」匆忙之間,他縮脖一閃,隨之一個滾地,必死的一擊擦著他的頭皮呼嘯而過,甚至還有幾縷髮絲飄飄揚揚的落了下來。胖總管驚叫一聲,後怕的摸了摸脖子,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饒是他如此膽大,也被這突發的一幕驚得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