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神阿蒙*拉從天際跳出的時候,刺目的淡金色光芒如千萬條射線般綻放開來,讓人不由得閉上眼睛。
伊蓮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從骨子裡透出緩緩的熱度,直到漸漸變為灼熱,她知道她即將離開了,她依偎在他的懷裡,緊緊抓住他臂膀,她只想挽留住此刻,哪怕只多一秒……
她聽到他喚著她的名字,他的唇吻過她的額頭,她的面頰,她的唇……她感覺到他的手在她頭頂輕輕的撫摸……但她無法睜開眼睛……
「我愛你……哥哥……」
一切隨著灼熱慢慢在消失……隨即陷入無邊的黑暗,伊蓮感覺自己在漂浮,像宇航員在失重的狀態,漂浮在無邊的黑暗之中……
灼熱在消失,她隱約看到光亮,聽到聲音,那似乎是流水的聲音,她的皮膚被溫水浸泡,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被水淹沒的那種窒息,本能讓她伸手去抓住任何她能抓的東西,她坐了起來,拚命的開始咳嗽,因為她吸入了一部分的水,那讓她很難受。她撥開垂在額前遮擋住眼睛的濕漉漉的頭髮,她看了看自己,她確定自己還活著,她正坐在一個浴缸中,浴室牆上瓷磚的花紋讓她倍感熟悉,她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頭腦還處於朦朧無法思考的狀態,突然……
「啊~」,幾米開外是女人的尖叫聲,僅僅數秒,女人的尖叫聲沒有了,緊接著她聽到那個聲音在說:「我的天,你總算是回來了,伊蓮!」
她清楚的聽到那是——嘉妮的聲音!……
阿蒙*拉
你是眾神之王,萬物之王,
千年,萬年,你是新生命炙熱的源泉,
時間在你的腳下捲起塵土,而你卻永不曾改變,
你是時間的創造者,你已經超越了一切,
你帶我行過那扇躲在黑夜背後緊閉的大門,……
阿蒙*拉
你是昨日,今日,也是明日,
我要讚美你,阿蒙*拉,你使生命從昏睡的黑暗中甦醒,
你上升,照耀,顯示你永久的光輝與榮耀
千萬年過去了,千萬年即將來到……
復活節
柏林郊外的一處私人莊園……
這座漂亮的莊園位於一處小山丘上,從坐落在山丘頂的別墅向四周看去,周圍的景致一覽無遺,平整的山丘上是綠意盎然的草地,山丘下有一處不大的湖泊。莊園的入口在山丘之下,黑色的精緻鐵藝柵欄從丘底將整個莊園和湖泊環繞起來,入口處的莊園大門復古而厚重,從山丘下蜿蜒至丘頂別墅門前的泊油路兩旁是兩排挺拔的大樹,陽光下樹的影子映襯在乾淨的泊油路上,讓一切看起來如此的安靜與神秘。
莊園的入口傳來馬蹄聲,一匹棕紅色的駿馬載著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莊園的大門前。
「蓋博,是我。」來者得語氣帶著些許霸氣。
莊園的門自動打開了,在駿馬載著主人進去之後又重重的合上。
騎馬的人在別墅前的階梯停下,「蓋博,我哥哥呢?」修長的身影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那身黑色的漂亮的專業馬術服裝勾勒出她身體美麗的曲線,她下馬的動作瀟灑漂亮。
「尼娜小姐,公爵在二樓的書房。」叫蓋博的中年男子回答道,他穿著筆挺的西服,看起來很幹練的樣子,像是這個莊園的管家。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稱呼哥哥,二戰之後德國已經沒有王室了,若不是父親靠以往的人脈在商界站住了腳,今天我們只怕連這個莊園都沒有。再說哥哥也不喜歡別人這麼叫他,就叫他菲利普少爺挺好。」尼娜將馬鞭交給管家。
「這怎麼可以,公爵和公爵夫人去世的時候,少爺和小姐還是孩子,但現在少爺已經是大人了,怎麼也得稱為菲利普老爺吧。」
「哈哈哈哈哈,老爺?他剛剛才三十出頭,還沒老呢,再說我們在你面前,永遠只是孩子,再說我哥哥也不答應這麼早就變老爺了,就叫少爺,少爺多好聽。」尼娜的腳剛邁向階梯又收了回來。
「對了,沒聽哥哥說今天家裡要來客人啊,也沒有預約,是誰啊?」
「嗯,是少爺的朋友,王子本*拉圖斯。」蓋博看了看二樓拐角幾個被拉上窗簾的窗戶。
尼娜聽到本*拉圖斯這個名字突然皺起了眉頭。
「又是那個阿聯酋的王子,哥哥不是說他得了重病嗎?怎麼還有心思跑出來玩?病好了?還是誤診?」尼娜的腦海閃過本*拉圖斯那張英俊非凡的撲克臉,她幾乎沒有見他笑過。
「不,小姐,王子有隨從陪同而來,他的情況看上去真的不太好,我想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所以這麼大老遠親自來找少爺。」
尼娜聳聳肩,一副不屑的樣子,「他能有什麼急事,窮得只剩下錢的王子,每天好吃好喝養尊處優,除了拿錢換不來命。」
「小姐,可不能這麼說,要是讓少爺聽到一定不高興了,王子可是少爺最好的朋友。您不能這麼『詛咒』他。」
「唉,我哪裡是要詛咒他,我只是真的不喜歡他不苟言笑,不過真可惜了那張英俊的臉和那副身板,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女人。它肯定餓了,幫我餵飽它,我上去找哥哥他們。」尼娜嘴裡嘟囔著指了指身後的駿馬,俏皮的朝管家扮鬼臉皺了皺鼻頭。
「小姐,少爺吩咐了,他和王子殿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談,讓所有人都迴避,現在屋子裡的人都出來了,只有少爺和王子殿下在裡面。所以小姐還是等等吧。」
「搞這麼神秘……」尼娜仰頭看了看樓上拉起窗簾的窗戶,她眼珠兒咕嚕嚕直轉,「好吧,你幫我牽它回馬廄吧,拜託你餵飽它,我去湖邊轉轉。」說完她朝山丘下的小湖泊走去。
蓋博管家牽著馬走向與她相反的方向,尼娜不時回頭看,直到她看不見管家的身影,她轉身迅速的折了回來,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