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疼的,甚至一個小小的撞傷就可以讓疼成這個樣子,那麼,別人身上的疼,她知道嗎,她懂嗎,她能體會嗎?
而在另一個地方,一個男人看著自己手中的電話,濃黑的眉毛比起以前的皺的更加緊了。
「先生,是不是小姐的電話?」他身邊的人小心的問著這個面色不好的男人,他似乎心情不好。
「她被我給慣壞了, 已經開始學會威脅我了。」男人站了起來,年約五十的臉上有著時間的痕跡,可是,卻是可以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在年輕的時候,一定算是一個很俊美的男人,只是,他的臉上有太多的殘忍存在,所以,再多的俊美都是顯的陰沉了。
「可能我是真的要嫁女兒了,」男人走到了一邊巨大落地窗前,外面的光線透過玻璃的折射弱了很多,然後全部的落在了他的臉上,讓他臉上的肌肉微微的放鬆了一下。
如果真的這樣,那麼,似乎會比他以前想的更加的好辦了,一個公爵女婿,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他的唇角向上揚了起來,眼中的光線比起外面還要亮很多。
朱蒂拿著一件衣服走了進來,白小淺剛好換上女傭服, 手不由的又放在自己的腰上揉了一下,其實她的全身都是很疼,身上的傷才剛剛好,可是又會多了新的傷,不管怎麼樣,總是新傷舊傷不斷,她沒有死,真的是命太大了。
「小淺,公爵派人來給你送這一件衣服,然後讓你換上……」朱蒂走到她的身邊,她的手裡拿著衣服,可是總是感覺心裡很不安,像是裝了一隻兔子一樣,不斷的在啃著……
衣服?白小淺低下頭,奇怪的看著朱蒂手中端著的那個盤子,不知道他要送她衣服做什麼……
「小淺,我感覺有些擔心,好像不太對勁。你不要穿了好不好?會不會又是那個女人的主意,」她現在都害怕了,那個女人的手段太多了,簡直比魔鬼還要魔鬼,誰要是被她給盯著,不死也要脫層皮,就像小淺這樣,估計離開了,也要少活好幾年的。
「給我吧,」白小淺拿過了她手中的衣服,然後在一邊的換了起來。
「小淺,你就不擔心嗎?」朱蒂都替她著急,就怕她這一去,可能小命就是沒有了。
「擔心?」白小淺脫掉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穿上的女傭服,又是換上了那一件衣服,很高檔很漂亮的衣服,可是,卻不是她能穿的。「擔心,有什麼用呢,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是誰要受的,就是誰要受的, 沒有人可以頂替,我的心已經麻木了。」
她穿好衣服走了過來,抱了一下朱蒂,朱蒂,放心, 我不會死的,因為我很怕死,夏若也不會讓我死,因為我死了,她就會無聊了……白小淺讓自己的臉上掛了一抹淺淺的笑,可是,那抹笑卻是太苦了。
「小淺,」朱蒂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其實,她剛想要說什麼,可是最後只能是閉上了自己的嘴,什麼也沒有說。「小淺,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白小淺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是一件淺綠色的裝,很精緻也很漂亮,可是她知道自己穿起來可能並不好看。因為……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短短的頭髮上。一個女傭 ,穿成這樣做什麼?
她向朱蒂搖了一下自己的手,這才是走了出去……
朱蒂連忙的跑到門口,一直都是看著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時,她才是轉過了身,小淺,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她像是唸經一樣,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只是,有時小心有用嗎, 明知道是危險,可是,還是要去的……我們的行為遠遠比不過那些事發生的突然。
夏若踩著自己的高跟鞋走了過來,只是,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很素的顏色 ,她不喜歡,這不是她習慣的穿衣風格,她喜歡誇張而又大膽的顏色,尤其是寶藍色,可是,這衣服是奧斯卡選的,她也只能是接受了。
來了, 奧斯卡伸出了自己手,將夏若拉了過來,夏若只是蹭了一下他的胸口,還是很不願意,「奧斯卡,為什麼我要穿這麼難看的衣服,你看,這顏色多醜的,」而她可能還沒有這麼醜過的呢?
「你很美,衣服只是你的陪襯,不管你穿什麼都是漂亮的。」誰說奧斯卡不會說甜言密語,有些話是從內而發的,讓人聽了這就是甜言,這就是蜜語……簡單卻又是真實。
夏若終於是抬起了自己的唇角,好了,她知道了,今天就聽他的吧。
只是,在她要坐上車時,卻是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猛然的睜大了眼睛,冷眼看著向他們走來的女人。
白小淺,她來這裡做什麼?
她剛想問,奧斯卡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相信我,她一會有用的。我們可以當她不存在……」他的聲音並不大,可是卻是讓白小淺聽到了。
白小淺低下了自己的頭,放在身側的手指輕握了一下,她在他們的心裡本來就是不存在的。只是,當一縷冷風吹在她的臉上時,她卻是感覺有些東西被風給風乾了。
夏若瞪了一眼白小淺,哦,還換了衣服,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穿這種高檔的衣服,還真的是浪費啊。她坐上了車子,不過卻是輕輕的靠在了奧斯卡的懷中,就是要做給那個女人看的。
白小淺坐在車後,她一直都是低著頭,放在腿上的雙手不斷的握緊著,前面不時的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她明明是不想聽的,可是那些聲音卻總是可以傳進她的耳朵裡,她抓緊了自己腿上的衣服,細白的手指間,泛起了一處蒼白的顏色 ,像紙一樣的白,是不是也像她的命一樣的薄。
培迪只是看了白小淺一眼,然後眼睛一直看向外在面,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出來,帶她出來做什麼,先生,還嫌傷這個女人傷的不多,是不是要親自在她的身上再捅一刀才滿意,不對,他已經親手捅了好幾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