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是乾淨了,可是她呢……還乾淨嗎?是她自己奪走了女兒的命,是她沒用,害的七個月的女兒還沒有出生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她是一個失敗的女人,也是一個失敗的母親……
「寶寶,是不是你不喜歡媽媽,所以才離開了媽媽的,」她抱著一件小衣服,呆呆的坐在床上,像是一個瘋子一樣,跟奶瓶跟衣服說著話。
「寶寶,媽媽看到你了,你知道嗎,你好漂亮,長的像媽媽……寶寶,你疼嗎?」她突然哽咽了一怕,緊緊將那一件衣服抱在自己的懷中,哭的都是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寶寶……我的寶寶……」
外面的天亮了,她只是輕輕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然後再一次的閉上,懷中仍然是抱著那一件衣服,……
她不吃不喝, 不知道這都是第幾天了……
門口傳來了一聲敲門聲,她只是無力的晃著自己的眼睫,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小淺,是我,我是大媽,開門……」敲門聲中,還加了大媽的聲音……白小淺放下了自己懷中的小衣服,走下了床,只是她的雙腿晃了一下,差一點摔在地上……她的唇已經乾裂的沒有任何的顏色……眼眶也是深深的陷了下去,只有皮包骨了……
門打開……大媽在看到裡面的人時,一下子愣在哪裡,
「我的天, 小淺,你怎麼了?」眼前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是白小淺嗎?還有她平坦的肚子,現在她的孩子應該才是不到八個月啊,孩子呢,她的孩子呢?
「小淺,孩子呢?你的孩子呢?」大媽連忙扶住了白小淺,就怕她會摔下去,白小淺的唇微微動了一下,還沒有說話,可是,那一雙紅腫無神的眼睛已經告訴她一切了……
那個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大媽,寶寶死了……」白小淺的唇顫著…… 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只是看到了大媽伸出手將她的身子抱在了懷中,就像是對一個人傷心的女兒一樣,「小淺,不要哭了,寶寶他只是當了小天使了,以後他會回的,一定會的。」
大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只是拍著她的都可以看到骨頭的肩膀,那一雙蒼老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心疼,可憐的孩子,她怎麼可能忍受的了。
她是那麼愛那個孩子啊,為了那個孩子受了多大的苦,她是看著她一步一步辛苦的走來,只是, 上天就真的這麼殘忍嗎, 連她最後一點的希望也是奪走了……
大媽看著這個簡陋的房間,只有一張床,裡面什麼也沒有,一個小小的廚房,放著一些米,有有一些壞掉的菜,她就是住在這裡的,她的心突然之間感覺很心疼,這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孩子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乖,小淺,沒事的,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大媽扶著白小淺躺在那一張簡陋的床上,很小的一張床,最多只能睡下一個人,被子也很破,薄的就像是一層紙一樣,不知道在大冬天時她是怎麼度過的。
白小淺就那樣睡著,她的眼睛緊緊的閉了起來,可是,眼睛上面還有淚痕,整張臉都已經憔悴的像是老了很多,肩甲骨早就已經突出來了,這個樣子的她已經和皮包骨差不多了。
大媽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走到了外面, 給鍋裡倒起了水,扔了一把米進去,也沒有菜,一個才剛剛失去孩子的女人,不吃東西怎麼行,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向著市場走去,她買了一些肉,準備給白小淺做一些瘦肉粥來,希望她吃了身體可以好一些。
「小淺,來吃一些東西,」大媽坐在床邊,扶起了瘦弱蒼白的白小淺,她的眼睛有些發酸,不知道如果她不來,這個孩子會不會哭死在這裡。
白小淺坐了起來,只是一口一口吃著大媽做的瘦肉粥,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吃過肉了,而飯一下肚,她摀住自己的胸口,不習慣突來的食物……咳。她用力的咳了一聲,痛苦無比的趴在了床上。
「小淺……」大媽連忙的放下了手中的碗,……
「我沒事的, 大媽……我只是,只是,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白小淺對著大媽一笑,那一笑卻是淒楚無比的,大媽端起了手中的碗,再一次的餵著她。
「小淺,聽大媽說,好好的活下去,你這麼好,會有一個男人好好愛你的, 以後你還會孩子,身體好了,才可以有其它的,知道嗎?」大媽邊喂邊說,不斷的勸著她。
「嗯,」白小淺答應著,只是那一雙無神的眼睛裡面,卻只有一片空洞,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臉上的笑一直都是苦的。
大媽經常來會來看好,她會做有很的好吃的,也會和她說很多的話,白小淺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這個房間有很長的時間了吧,她站了起來,打開了門,她都忘記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出去了……她拉緊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站在在一家報刊亭的外面,她看著裡面的報紙……
「給我一張……」她伸出手,手裡有著一些零錢。
她拿過了一份,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上面的照片是幸福的一家人,江楚浩還有李眉兒,江楚浩抱站自己漂亮的兒子,笑的十分的疼愛,他的手放在自己妻子的腰上,一家人讓人羨慕著嫉妒著,她的手指輕輕的放在了江楚浩兒子的臉上,雖然不大的孩子,可是隱約間卻是可以看的出來這孩子長的像江楚浩,同樣的柔軟黑髮,同樣的神情,其實是江楚浩的翻板。
可是,她的雙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卻是想起了自己可憐的女兒,她記的她的女兒也有著漂亮的眉眼,卻是像極她,那小小的眼睛和小小的嘴緊緊的閉著,卻是來不及就叫一聲媽媽,就離開了人世。她的雙手握緊了手中報紙,瞬間,心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