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望著自己的舅舅,季無邪一臉的懷疑。
「我想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識相的話就把單位譴詔乖乖的寫出來,然後把璽印給我交出來,否則……」
他想謀朝篡位?顯然!他已經把眼前的季無邪當成了顏行書來對待!雪都有人想奪朝,為什麼會沒有人稟報到鳳羽呢?
「就算你殺了我,也拿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顏行書!你別不識抬舉!老夫給你機會完全是看在太后的份上,你以為不交出來我就找不到嘛?」
「太后?你居然還有臉說出此話?太后是你的親妹妹啊!你居然如此來殘害她的兒子你的親外甥,你真是雪都的恥辱!」
他找不到璽印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璽印根本沒有留在雪都,這個混小子,還算聰明……知道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身帶著。
管斌雖然很氣憤,但也只能把他關在大牢裡,對於他來說,在沒有確保萬無一失的時候,他不可以輕易就把顏行書殺了,否則!也難以服眾。
其實!遠在黃昏國的顏行書根本就沒有想到管斌已抓住了『自己』,他只是接到探子的回報,知道了管斌已經早有行動,恐怕這會早已佈置妥當,等著他不請自回往裡鑽呢,管斌個老東西!總有一天要把你給收拾了。
對他來說……有了美人!就等於有了所有!這步棋在他的計劃內走得相當順利!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自然!他所謂的東風便是藍裳那位美人了。
自從藍裳回府後,宛月殿裡便充滿了生機,這一次!她真的擁有了王妃的尊貴,柯子軒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找她的麻煩,回來幾天了都相安無事,瑞兒及安兒都被安排在了宛月殿侍候,而她卻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閒人。
她與小惜在宛月殿裡隨便走著,從嫁進王府到現在,她還是第一次在宛月殿裡行走,她的歎息聲隨之而來,是品味以往種種還是在感懷眼前呢?
若大的花園裡她是第二次走進來,她還記得第一次走進來是為了那桌群花宴,而現在這個花園是屬於她這個靳王妃的。少了第一次的匆忙,此刻倒多了幾許遲緩,這就是下人與王妃的區別!
「花雨亭?」她走到一處亭子下輕念出聲,這名字果然夠詩意,夠雅潔……「這亭子……」
「王妃,進去坐坐吧!走了這麼久一定累了!」瑞兒及安兒都端著東西,並提前一步在亭中擺設了果點茶水,似乎料定了她會走到此處。
「小姐!聽說這裡以前不是叫花雨亭!是王爺沒多久前才改的……」小惜看著她有些疑惑的眼神,忍不住把聽來的一些話給說了出來。
「後來改的?這是為何?」難道是以前的名字不夠好?柯子軒親自改一個花亭的名字?這難道也是一個王爺要幹的事?會不會太失他的身份了?
「是啊!王妃!這事在咱王府都傳開了,聽說王爺是從一副對聯上取出這個名字的,就把它放在了宛月殿的花亭裡。」
「花雨開,花雨殘,六朝如夢斜畫欄,月閒人孤單!」她不由的念出這句下聯。
她脫口而出自己曾經的下聯,卻引來瑞兒及安兒的驚呼聲,原來她們以為她是看到了花亭的柱子才會吐出這句下聯。可是她當時的距離是根本不可能看到花亭柱子上的上下聯的,這也正是瑞兒她們驚呼的原因。
「怎麼會……」這一次她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花雨亭的柱子上鑲著兩副對聯,花亭裡鑲對聯?真是第一次碰到……他柯子軒還真是會首開先例啊!
上聯書著的正是那句『春風多,春風和,五暮錦瑟照樓閣,情長人奈何!』下聯便是她應接的下聯『花雨開,花雨殘,六朝如夢斜畫欄,月閒人孤單』。
柯子軒怎麼會知道這副對聯呢?她……腦海中浮起那元宵節的一幕,攤主,燈籠……那些活靈活現的舞姿圖……難道是柯子軒的上聯?她接下的是柯子軒的上聯?這怎麼可能呢?
晚上的宛月殿很是安靜,自從宴席後,她便一直不曾再見過柯子軒,不過!這樣她倒也落了個清靜,省得看到他又給自己招惹麻煩。
一個人對羿早已成了一種習慣,而她更是對這種習慣再也熟悉不過,紅白棋子在她的纖指間來回穿梭,她居然也可以下得那麼有滋有味。
宛月殿與暮景殿,從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界限吧?他過他的太平日子,她下她的安穩棋。
一陣陣鬧嚷聲由遠而近傳進門,她微蹙眉頭向外張望著,小惜聽到聲音便迎了出去,外面的吵嚷聲中傳來柯子軒的混濁聲。
「王爺!你喝醉了,還是請回吧!」小惜在外面攔著一身醉意的柯子軒,「王妃已經睡下了,請王爺回去吧!」
「放肆!她是本王的王妃,侍候本王是應該的,你們全滾出去!本王要見王妃!」柯子軒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小惜,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朝屋裡跑去。
房門匡的一聲被他給撞開了,藍裳坐在棋局前尚未起身,一臉的淡然,看不出她是何表情,有多少女人見到他柯子軒會神魂顛倒,又有多少女人朝他投懷送抱……而她!眼前這個女人,卻總是對他擺出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
「王爺,你醉了!」藍裳從地榻上起身,扶住了有些搖晃的身子「小惜!去取醒酒茶來!」
「我不要醒酒茶!醉了就什麼事都可以沒有了!醒了好啊!」他雙手沉重的握在她嬌小的肩上,握得有些生疼。一身的酒氣熏得她有種想嘔的衝動。
「全是為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為了你,鳳羽滅亡了,顏行書現在就在城外虎視眈眈……而你呢?」柯子軒把她推倒在地上,小惜想要上來卻被她揮手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