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猛的抓緊了他的手腕,眼神裡閃出強烈的激動,「你說的可是真的?」
「但草民有一個條件……不知皇上……」
「莫說一個,只要你能讓藍姑娘醒過來,就算你有一百個條件,朕也答應你!說吧!你有何要求!儘管提出!」
「草民只要求居住在落櫻軒!」
「這……」皇上望著眼前這個有些奇怪的年輕人,他不要金不要銀,居然要求住在落櫻軒內,莫非他是有所企圖不成?還是只為一睹裳兒的傾國之容!可是……皇上焦急的望望苗公公,苗公公也不知該如何迎對這樣的事情了。
季無邪看得出皇上的顧慮,他這樣要求的確是有所不妥,不過為了能盡快瞭解真相,他只有這麼要求,「皇上若是為難……」
「不為難!一點也不為難!」皇上攔下季無邪的話,馬上傳令讓苗公公把落櫻軒的上房給佈置一間出來,供他居住。
季無邪謝恩後隨著苗公公離開月台殿,臨行之際他又回頭望了一眼,那個他曾經有過一年之緣的中年男子,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擔心傘兒的病情。
因為諸多原因而耽誤了行程的柯子軒有點疑惑了,顏行書對樂菱的排斥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如果真如杏兒說的那般,那樂菱豈不是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嗎?
說起這個小小的舞姬還真是不尋常,她離宮鬧的人人皆知,她回宮又上演這樣一齣好戲,把皇上及眾人的的視線都引到了落櫻軒,有意讓樂菱感受她無形的壓迫,哎!柯子軒無奈的歎息一聲,沒想到樂菱這個外表光鮮的公主,竟然生活在這樣一個倍受欺壓的環境中,真是難為她了。
「爺!我剛才從杏兒口中聽到一件怪事!」江子從外面回來的第一句話就讓柯子軒好奇起來,他唇畔帶笑舉止飄逸的扭過頭看著他。
「什麼怪事?」他倒不信這個皇宮還有什麼事會比藍裳裝病更怪了,「是不是落櫻軒那邊又有什麼新鮮事了?」
江子猛的搖頭又不停的點頭,樣子好像很不確定,「是和落櫻軒有關,但是聽起來又好像沒關……」
「你在說什麼呢?什麼……」
柯子軒的話未曾問完,便聽到屋子外傳來通傳聲,皇后攜眾隨侍駕臨摘星居!柯子軒看看同樣愣在一旁的江子,兩個人相互對視著,好像都在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正在兩人還在猜測的時候又一聲通傳聲響起,他們主僕二人才恍然大悟拉開了屋門,柯子軒躬身相迎把皇后引進屋中,皇后居然會來摘星居,這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皇后輕眨鳳眸在摘星居屋內環視片刻,又把目光落在了柯子軒的身上,這個靳王爺相貌堂堂,英姿颯爽,只可惜……他只是一個王爺罷了。
「不知皇后娘娘親自找本王有何要事?」看著皇后那有些怪異的眼神,他還是按捺不住先開了口。
「本宮是要來瞧瞧靳王爺打算何時起程!也好為靳王爺箋行!」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留下的人越少事情也就越簡單,她可不希望連條後路都沒有。
柯子軒微揚唇角,原來皇后是要崔促他上路呢,看看屋外倒也雪停風止,看來他也不好再耽擱下去,畢竟行程甚遠,恐怕路上還要有所延緩……
「本王明日起程,還望皇后娘娘替本王向皇上稟明一聲,本王回去就安排迎親事務……」
「如此甚好!」皇后迫不及待的便吐出了四個字,然後冷漠的轉身離開摘星居,那種漠然的語氣和眼神,不曾夾雜一絲的感情,難道她並不想接受他這個未來的女媚?
被皇后的出現阻斷了上述的話題,柯子軒吩咐江子收拾行裝即日起程,兩個人都把適才的怪事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已近傍晚之際,整個皇宮都變得安靜起來,唯獨落櫻軒還有人影在晃動,顏行書不時的朝那個方向望上幾眼,隔著高高的院落,就算他站在湖心亭裡依然是看得隱隱約約。
不知道美人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他焦急的伸著脖子朝落櫻軒的方向張望著,心裡不停的罵著鳳羽國這些沒用的庸醫,如果不是遠的話,他一定會把她帶到雪都進行最好的醫治,決不會像現在這般,只能遠遠的窺視著她的消息。
嗯!顏行書的視線忽然被一道奇怪的人影給吸引,那個身影……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落櫻軒?顏行書又仔細的看看了那個身影,沒錯,真的是他!那張面具他再也熟悉不過了,他怎麼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落櫻軒行走呢?
「苗公公……」顏行書一聲輕喚便從湖心亭上躍到了苗公公的眼前,抱歉的朝苗公公躬身致罪。
苗公公一看他居然對自己行此大禮,倒也對他添了幾分薄面,「老奴可擔當不起國君行此大禮,國君叫老奴有何吩咐?」
顏行書把心裡的好奇向苗公公問了個一二,苗公公的答案倒是令他驚訝,看著苗公公姍姍走遠的背影,他倒起了幾分猜測。
季無邪!,原來他叫季無邪,顏行書喃喃的低語,可是在他的印象當中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那東昇所言的舊識感又是從何而來?他與藍裳究竟是什麼關係?
眼光冷冽的瞪著落櫻軒方向,顏行書嗖的一聲揮出馬鞭朝著圍欄外的枯枝殘葉抽過去,瞬間便捲起漫天的雪片,季無邪!我可不管你是何方神聖,你想打藍裳的主意!沒那麼容易!
晚飯時辰剛過沒多久,尚子純便來到落櫻軒,他微彎著嘴角把季無邪上下打量一番,除了那張看不見表情的面具外,他倒不失為一個英俊的男子,可是他卻不太喜歡他出現在落櫻軒,尤其是看到他那雙眸子的時候,他總覺得似敵又似友。
兩個人相互僵持,空氣變得有些怪異,季無邪把眼神微微望向別處,任尚子純把自己看個透徹,對於藍裳來說,尚子純才是最重要的,而他則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局外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