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公公!藍姑娘真的回宮了嗎?」
苗公公站在一旁吱吱唔唔哼幾了半天,就是不敢回話,生怕一不小心便觸怒了龍顏,藍姑娘回宮當夜昏死雪中,至今都三天了,還沒有醒過來,皇上那麼寵著藍姑娘,萬一要是讓他知曉此事,那一定有礙龍體病情。
「藍姑娘是回宮了,只是受了點風寒……所以……所以……」
皇上的眉頭一皺便掀被起床了,苗公公一怔嚇得連忙跪下哀求,他越是這樣拚命的阻攔皇上,皇上越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最終苗公公也沒有能攔下皇上的聖駕,一路上他都在嘀咕著祈求,希望藍姑娘千萬千萬醒過來,要不然大伙都別想太平了。
落櫻軒還真是個不同凡響的地方,這幾天來都是人流不斷,不是這個妃便是那個嬪的來探望,柯子軒站在湖心小亭上望著長廊上的人影,忍不住輕抿一下薄唇,她這樣一個心術不正,假仁假義的女子怎麼會有此人緣?
皇上!柯子軒一擰眉盯著那遠遠朝落櫻軒而去的隊伍,那正是皇上與苗公公一行人等,皇上真的親臨落櫻軒探視藍裳?看來他所聽到的確實是真的,這個藍裳究竟是何身份?怎麼可以如此倍受眾寵?難怪樂菱會處處受壓與她。
「皇嫂!我要的東西你帶來沒有?」樂菱看著洪彩雲來到軟繡宮,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她帶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這幾天的事情傳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她心裡可是清楚的很。
洪彩雲一臉媚笑的遞過去一個紅包小紙包,樂菱小心翼翼的接過手裡,剛想要拆開看一看紙包中的東西,便被洪彩雲給攔住了,她淡笑著朝她搖頭。
「烏托大師說了,這個東西只能讓受香的人嗅到,否則就會失去效用。」
「我明白了,有勞皇嫂費心了。」她續而又盯著洪彩雲一臉的柔笑,「皇嫂,藍裳回宮當夜昏死雪中,你……」
「本宮可是什麼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的了?」洪彩雲顯然有些做賊心虛,把臉別向一邊不敢看樂菱的眼睛。
樂菱微微的斜了一下眼角,「皇嫂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去聲張,皇嫂難道忘了,她是我們共同要對付的人。」
洪彩雲一愣轉過身來,朝她得意的笑笑,是啊,她怎麼把樂菱與顏國君的事情給忘了呢,真是慌了手腳,「她最好是一輩子都別醒來才好呢!」
樂菱與她相互凝視大聲的笑著,是啊!如果她就這樣一直昏睡下去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即成全了她們也解脫了自己。對誰都沒有壞處。
想到這裡之際,樂菱朝洪彩雲招招手,洪彩雲馬上便附耳側在了樂菱的身邊,一陣喃喃私語之後,洪彩雲滿意的稱讚著她的聰明,並立刻打道離開軟繡宮。
坐在窗前的桌子邊,嗅到的是熏籠裡的軟香,藍裳,你為什麼要活在本宮的世界裡,如果沒有你的話,顏哥哥他就不會悔婚,如果沒有你的話,父皇和皇兄就不會冷落她與母后,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爺!你說這藍姑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連皇上都去瞧她!」江子望著柳妃朝落櫻軒走去,忍不住好奇問出口。
柯子軒沉默不語凝望著落櫻軒的方向,她怎麼可能會一直未醒呢?難道又是她使了什麼手段來欺騙別人?這個女人真是太陰險了。
「我看她就是有意裝病來搏得大家的同情,我才不上她的當呢。」
江子擰了擰眉盯著他,這會又是怎麼了,當晚救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副表情,爺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善變了。
「爺,當晚你救藍姑娘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這會你……」
「住口,我當時只是被她蒙騙了,才會上她的當。早知道她這麼狡詐,就應該讓她凍死在雪裡。」柯子軒冷冷的語氣,不帶一點感情,好像在訓斥江子的多嘴之舉。
江子忍不住低下頭不敢作聲,自己都快被主子給弄糊塗了,他明明看得出爺很在意藍姑娘,可是爺卻一直在否認,難道是自己誤會了爺的心思。
皇上與柳妃都坐在大廳裡,內室太醫正在為藍裳診斷病情,其實這幾天一直都有太醫為她把脈,可是一直都沒有查出什麼病情,就那樣一直昏睡不醒。
太醫隨著小惜從內室走出來,仍然是搖頭不語,皇上看看柳妃,柳妃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三天來她都前來探視,就是未見什麼起色,怎麼會昏迷不醒呢?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朕沒說,現在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們還想瞞朕?說!裳兒她回宮究竟發生了何事?」
皇上一激動便忍不住輕咳起來,嚇得柳妃馬上端過桌子上的茶水遞了過去,尚子純站在一旁不敢抬頭,直到皇上一聲厲喝才跪在了地上。
當皇上聽完這些事情,一掌拍在桌子上,杯中的水經不過震盪濺至桌上,提到這裡的時候小惜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衝出了門外。
大家都還不知道她此舉為何之際,她抱著那把破損的殘琵琶走進了屋子,眼裡早已浸滿了淚水,琵琶體早已碎裂兩斷,琴弦是支體唯一的連接,其中兩根也已斷掉,上面還殘留著潔白的積雪。
「難怪我一直沒有看到小姐的琵琶,原來……原來……」小惜忍不住哭出聲來,這也讓皇上忍不住想到了別的。
琵琶怎麼會莫明的碎裂呢?裳兒一直都視這把琵琶如珍寶一般,會是誰忍心毀了她的心愛之物呢?更何況……皇上想到這裡迸發出寒冷的眼神。
先前一直查不出病因的太醫在此刻開口了,「啟稟皇上,藍姑娘患的可能是心病,照脈象與氣息她一切無礙,卻這般遲遲不醒,我想……有可能是因為琵琶碎裂鬱火攻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