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才也想過,可是……爺,難道只是因為似曾相識的關係嗎?說句老實話,從小到大,奴才第一次看到爺這麼緊張一個人,那種緊張分明超出了你對樂菱公主的在意……」
柯子軒皺著眉盯著江子,好像在懷疑他剛才所說的話,續而他又直視前方而行,腦海中不停的浮動著江子的話,難道他對樂菱的感情僅存在半首琵琶曲上嗎?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心裡盼的,想要的只有樂菱,不可能是別人,決對不可能……他怎麼會對一個根本還摸不清底細的女子緊張呢,一定是江子亂說的,他否決掉自己的想法,眼神恢復了那以往的妖冶與冷漠。
東昇一路保駕護航的為顏行書驅散開人群,好讓他抱著藍裳行走的時候方便些,眼看醉仙樓就要到了,東昇停下了腳步躬了躬身。
「公子,你先帶她進去,屬下去幫她請位大夫……」未等顏行書開口便已看到東昇闊步走遠的背影。
顏行書此刻並沒有時間去顧及別的太多,也唯有懷中的女子是他最想在意的。
高檔奢華的雅房裡,處處都顯示了顏行書的尊貴與不俗,統一色調的暗藍,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有些過於陰冷,然而此刻,他的氣息卻讓人覺得溫暖。
藍裳的手被他心疼的握在手中,他的眉微微的擰起,放下,再擰起,臉上的表情因藍裳的皺眉而不時的變化著,好像她在痛的時候他也在跟著痛一樣。
他放下她的手走向臨街的窗戶邊,眼神不停的向外張望著,看看床榻上的人,再看看窗外的大街,顏行書心裡焦急的叫道,東昇是怎麼會事,去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站住!」尚子純看著從他身邊走過連招呼也不打的樂菱,便轉身叫住了她,「裳兒呢?你不是帶她一起出去的嗎?她人呢?」
樂菱一聽這話氣的呼的一聲便轉過了身子,一臉的不痛快盯著尚子純,她咬著牙瞪著自己的皇兄。
「她一個小小的舞孃,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難道沒有她皇兄就活不下去嗎?皇兄可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怎麼能為了一個舞姬忘了自己的責任?」
尚子純被樂菱的話給攪得有些不明不白,他只知道有一句她說對了,那就是裳兒對他來說,勝卻一切。
「我問你,她人在哪裡?」加大了力度的聲音響起,讓樂菱不相信的看著他。
樂菱委屈的看著他,「從小到大,皇兄就只會為了她來吼我,罵我,責怪我,自從她來了皇宮,皇兄和父王就再也沒有對樂菱好過,我恨她……要不是她,父王就不會冷落母后和樂菱,皇兄也不會凶樂菱,是她搶走了父王和皇兄的愛,我恨她……恨不得她快點死掉!」
「你把她怎麼了?你快說啊……」尚子純緊張的抓緊了樂菱的雙肩搖晃著,樂菱臉上的冷漠及眼神裡的恨意,讓尚子純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桃源鎮被一個男人抱走了,難道皇兄還不明白嗎,她天生就是一個禍水,母后並沒有說錯……」
「啪」的一聲脆響,尚子純的手甩在了樂菱的臉上,「樂菱……」尚子純看著自己的右手,想說點什麼,可是樂菱卻不相信的搖著頭。
「你打我……你居然為了她這麼個賤人打我,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皇兄……」樂菱不願相信的哭著跑走了。
尚子純看著自己的右手,有點無奈的皺起眉,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因為藍裳對自己的妹妹動手,他握緊了自己的右手大聲吩咐著下屬備轎。桃源鎮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他希望能在關閉宮門之前順利的帶回藍裳。
東昇冷著臉站立在一側,顏行書則立於大夫的正右邊,看著大夫為藍裳把脈,他的擔心之色全寫在了臉上。
忽然他扭頭盯著東昇望了片刻,像要從他的身上看出點什麼的樣子,可惜東昇一直沒有抬頭,他只好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藍裳的身上。
一看到大夫起身,他便第一時間迎在了大夫面前詢問病情,大夫沒有開口卻先搖了搖頭,嘴裡發出句遺憾的可惜聲。
東昇聽到可惜二字眉頭皺了起來,顏行書更是緊張的盯著大夫。
「大夫,她的傷勢是不是很嚴重,為什麼會一直發熱不退?」
大夫凝神片刻望著顏行書,「這位姑娘的手傷本無大礙,可惜的是……傷口遭受強烈的擠壓,致使鬱積難散而漫延在胳膊上,因此引起感染高熱不退,如果在十二個時辰內退熱,就說明她已無大礙,切記一點,十二個時辰內不可再移動她。」
顏行書明白的點了點頭,向東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隨大夫前去抓藥,等到東昇關上門離開後,顏行書才緩和的坐在床前。
「好痛……娘……救我……火……火」藍裳在迷糊中不時的喃喃低語著,眉間不時的皺起又鬆開,顏行書拿下她額頭的濕巾,在水盆中擰洗後重新放在了她額上,冰涼的感覺讓她鬆開了眉頭,安靜了下來。
盯著她此時靜如嬰兒般的模樣,顏行書的手忍不住伸向她的臉上,她的臉好滑好細緻,輕輕的挑開她臉側的發縷,顏行書的手悄悄的游向了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是那麼的誘人,微軟的蔫紅直誘惑著顏行書體內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他慌亂的別過臉去,清楚的警告著自己,不可以褻瀆她,不可以,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那如火般的私慾,他壓抑不住的再次轉過臉,她的呼吸是那麼的弱,那麼的細,而他的呼吸卻變得越發的急促與混濁。
「我只要一親芳澤,應該算不上褻瀆吧?」顏行書自言自語的看著昏迷中的藍裳,他很小心,很小心的向她的唇靠攏過去。
藍裳忽然莫明的暱喃了一句,顏行書沒有聽清她究竟暱喃了什麼,可是卻把他嚇得六神無主的縮回了身子,看著一動不動的藍裳,他覺得自己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