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婉發現,自己最近睡眠嚴重不足!
這罪魁禍首,當然就是無恥的鳳離。
「婉兒,太陽都曬屁股了,還要賴床麼?」鳳離早就穿戴好了,精神十足的看著床上賴著不起的某人,輕笑著問。
顧小婉裹著薄被,睡眼惺忪地嘟囔了句:「我再睡一會兒就好。」她渾身酸軟,真的是不想動。
無奈的搖頭,鳳離坐到床邊,將她撈了起來,輕柔地拍了拍她嫩滑的小臉。
「現在也該起床了,不是說今天要回寧城的嗎?如果你再睡著不起,那就只有等著明天才能走了。」
顧小婉在他懷裡蹭了蹭,沉重的眼皮撐起一條縫,「那就明天再回去吧。」
對她來說,睡覺才是王道。
她現在這狀態,走路都能睡著,又怎麼捨得離開柔軟舒適的床呢?
「可是……如果今天不走的話,到了明天,我可不敢保證,我還能走得了。」鳳離認真地說道,絲毫不像是在說笑,「你也知道,這兩天,需要我處理的事可有不少,幾位長老又不肯幫我。」落葉的幾位長老同時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他們真是冤枉啊,幫了忙,還要充當壞人。
公子,你真是不厚道!
顧小婉自然也清楚,他的確有些忙。想了想,她還是果斷的選擇了起床。
「那好吧,我現在就起床,今天就回寧城。」他要是不陪著她,那她也沒心思回去了。
深邃的黑眸掠過得逞的光芒,鳳離體貼的幫她穿好衣服。
他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這麼催著她動身,其實就是想讓她早些處理好寧城的事,這樣,她才能安心的呆在他身邊。
又磨蹭了大半天,兩人才得以出門。
鳳離這次選的是官道,兩人共騎一馬,一路走走停停,跟散心似的,直到第二天深夜,才到了寧城。
鳳離的意思是去住客棧,可顧小婉不答應,既然都回來了,哪有在外面住的道理。
再說了,客棧有她的沁雪居舒服嗎?
拗不過她,鳳離只有妥協,抱著她施展輕功,輕易地進了天上人間的後院。
現在已是深夜,只有蟋蟀在草叢裡歡快地叫著。
「還是山上涼快啊。」顧小婉輕歎了聲,鳳離跟在她身後,微瞇著眸子,上前一步,拉她入懷,迫不及待地吻上他深深迷戀的紅唇。
其實他早就想這麼做了,無奈今天計算失誤,一路上沒遇到一家客棧,看著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他顧著趕路,都沒有機會一親芳澤。
顧小婉柔順地回應他,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其實,她也想念他的吻了。
兩個人吻得越來越深,顧小婉還留著一絲理智,她心裡清楚,要是繼續下去的話,很可能就擦槍走火了。
那可是要不得。
怎麼也得先回房吧。
鳳離正是動情之時,顧小婉卻倏地將他推開,還朝他鄙視地做了個鬼臉。
「色狼,就知道你動機不單純。」她剛剛可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家小兄弟已經很興奮了。
鳳離眸光一瞇,雙手環胸地打量著她,戲謔道:「可你不就喜歡我動機不純麼?」
顧小婉囧了。
臉色在紅與白之間交錯變換了幾次後,朝他冷哼,「你就跟你那不單純的動機在這裡曬月亮吧,本小姐不奉陪了。」
她轉身跑向沁雪居,鳳離看著她沐浴在夜色中的身影,寵溺一笑,邁開腳步,追上去。
他的婉兒,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顧小婉回頭看了眼身後,鳳離正不緊不慢地跟著,她朝他笑了笑,步子也更加輕快。
剛到沁雪居院門口,顧小婉就放緩了腳步,她疑惑地望著明亮的屋子,柳眉一擰。
大晚上的,誰還敢在她房裡?
難不成,有小偷?
思索間,眸光忽然落到了院中的那棵綠萼梅上。
頓時,腳步一滯,顧小婉怔在了原地。
樹下的白衣公子在同一時間也看到了她。
他先是一驚,隨即站起身,朝她一步步走來,帶著她深埋心底的溫潤笑意,緩緩開口:「婉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有那麼一瞬,她以為,這是幻覺。
這情景,午夜夢迴,多少次,她是失望地醒來。
可看著他越來越清晰的身影,眼眶倏地酸澀起來。
她知道,這不是她的幻覺。
宋逸凡,此刻,就在她面前。
腦中閃過幾副殘缺的畫面,然後逐漸的清晰。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想起了,和雲亦舒的那段對話。
「我在宋府,沒有見到……宋逸凡。」
「青蓮說,他是在你離開宋府後的那一年走的。」
「剛剛過完年,他就一字不留的離開了,身邊好像只有個叫什麼……小卓子的小廝跟著。宋老爺派人四處找,也沒有他的消息。」
「我曾經聽青蓮說,從你消失的那晚起,宋逸凡就大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好。可他大病初癒,就每天去外面找你,即便一直是失望而歸,他也沒有放棄過。」
「婉兒,他在外面,找了你整整兩年了,甚至連家也沒回過一次。」
……
回憶結束,早已是淚千行。
為什麼,她會忘記這麼重要的記憶?
「婉兒,今晚你可……」鳳離的話戛然而止。
他站在顧小婉身後,看著不遠處的宋逸凡,黑眸危險的瞇起。
聽到他的聲音,顧小婉猛的回頭,對上鳳離眼底的探究還有冰冷,眼前更加模糊,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該怎麼辦?
看見她落淚,宋逸凡心裡也是一疼,他在這裡等了七天了,終於等到她回來。當四目相對之時,過往的一幕幕全部浮現眼前。
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告訴她,可,回憶和喜悅佔據了大腦,一時間,他不知該從何說起。
正在他想要將她擁入懷中時,她身後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他也同樣叫著她婉兒,如此的親暱。
而且,現在這麼晚了,他們兩人是一起出現的……
「婉兒,他是誰?」寂靜的沁雪居,同時響起兩道壓抑著怒氣的聲音。
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對於顧小婉的那份佔有慾。
夜風雖涼,卻吹不散空氣中的燥熱緊繃,顧小婉怔在原地,刺骨的寒意由心底向四肢散開。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局面,她寧願選擇留在落葉,不回來。
她已經開始愛上鳳離了,可如今,見到宋逸凡,她記起了那天下午發生的事,一切,歷歷在目。
她把這個男人放在心上兩年,每想他一次,感情就深一分。
當她失去記憶,而墨蓮又告訴她,宋逸凡在宋府過得很好時,除了傷心,她再無其他感覺。
所以,當她和鳳離在一起時,她選擇將對宋逸凡的感情全部埋藏在心底。
見到他的那一刻,記憶恢復,對他的情意和思念如潮水般湧了出來。
彼時,她才發現,原來她對宋逸凡的愛,不輸於對鳳離。
她淚眼模糊地看著兩個男人,動了動唇,卻發出不了聲音,心裡的酸楚不斷上湧,矛盾,不知所措,讓她想要逃跑。
注意到她神色不對,兩個大男人皆是心疼,上前欲將她擁入自己懷中。
只是,距離更近的鳳離顯然更有優勢。
宋逸凡看著顧小婉被他抱在懷裡,望了眼自己落空的手,心中戾氣大盛,溫潤的黑眸染上血腥的紅。
狠戾森寒,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鳳離伸手替她擦去淚水,擔憂地問:「婉兒,如果你不想呆在這裡,我們回山莊去,好嗎?」
比起兩年前初見的那一次,此時的顧小婉更讓人心疼,她不停的哭泣,瘦弱的肩膀不住的顫抖,鳳離只能將她抱的更緊,給她支持。
他真不該帶她回來,直接叫人送封信過來,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了。
可後悔又無濟於事,時間不能倒退,他也沒辦法除去她的記憶。
顧小婉雙手死死抓著他的衣襟,因為太過用力,雪白的骨節清晰可見,她緊咬著唇,一絲血腥味在齒間散開。
回山莊去?
如今的她,還能跟著鳳離回落葉山莊,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她做不到!
鳳離惴惴不安的等著她的回答,他害怕她會拒絕,害怕她會為了眼前這個男人而放棄他。
他們才開始一段幸福的生活,她說她已經愛上他了。
他不要這段感情,只是曇花一現!
「婉兒,我們回去。」這一次,他不是問她的意見,而是下決心帶她離開。
遠離這個讓她傷心落淚的男人。
回到山莊,他們可以如從前那樣,眼裡只有對方,她每天黏著他,他無限的寵著她。
「不。」顧小婉拉住他的手,緩緩抬頭,澄澈的剪眸盈滿淚水,眼眶紅腫,她緊抿著唇,看著鳳離眼中的不解,輕聲道:「鳳離,他就是……我的夫君,宋逸凡。」
眼底閃過震驚,鳳離看了眼顧小婉滿是淚痕的臉,眸光落到宋逸凡身上,眉心緊擰。
她說過,她已經離開他兩年了。那麼,他現在出現在沁雪居,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他是來找她的?
顧小婉承認他是她的夫君,宋逸凡陰鷙的眸子不禁柔和了幾分。
他在這裡等了她七天,聽小瞳說了不少關於她的事,他當然也知道了她的那些習慣——和他有關的。
他終於知道,她也同樣愛著他的。
所以,他下定決心,往後再也不會放她離開。
宋逸凡上前一步,柔聲說:「婉兒,我來帶你回家。」
腰上一疼,顧小婉倏地回神,鳳離因為宋逸凡的那句回家動了怒氣,他抱著她的力道,似乎要將她的腰折斷。
心疼伴著酸澀折磨著她,回眸望著宋逸凡,這才發現,他消瘦了許多。
不知,他這兩年,是怎麼過的?
「逸凡,謝謝你來找我,但是,我不會跟你回去。」她沒忘記命定妻子那件事,同時,鳳離也是她開口拒絕的理由。
皎潔的月光下,她美得如下凡仙女,傾國傾城。
她低柔的聲音被風吹散,卻傷了君心。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宋逸凡高大的身軀猛的一震,腳步不穩的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望著顧小婉含笑的剪眸。
她說,我不會跟你回去。
鳳離眸光複雜的看著顧小婉精緻的側臉,他伸手,還未觸碰到她,顧小婉卻猝不及防地退出他的懷抱。
懷裡一空,鳳離的心也泛起涼意,他慌亂地看著她微笑的臉。
「鳳離,對不起,我也不能跟你回山莊了。」
短短一句話,卻讓她用光了所有力氣。
她答應過他,這一生都不會離開他身邊。
可現在,她做不到了。
「婉兒,不准你胡說。」鳳離徹底失去冷靜了,將要失去她的恐懼越來越甚。
顧小婉後退兩步,「我很亂,不要逼我,我想靜一靜。」
如此的境況,她只有誰都不選,才能誰也不傷。
卻狠狠的傷了他們的心,也傷了自己的心。
看著她緩緩走出沁雪居,兩個男人想要上前,又止住了腳步。
現在,誰也不捨得再給她壓力。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妻子,我只知道,她愛的人是我。既然你們已經分開兩年了,那,你也沒資格再得到她。」鳳離冷聲道。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宋逸凡眸光陰鷙,冷笑,「她到底愛的是誰,或許你該去打聽打聽,她的生活習慣。」
他篤定,她是愛他的。
鳳離眸光一瞇,寒光陣陣,「那你又是否知道,這些天,她是跟我在一起的?婉兒她是我的人,她也只能是我的!」
他話中的意思,宋逸凡當然明白。
她已經投入別人的懷抱了。可剛剛她見到他的反應,明顯就是還沒有對他忘情,不然,她為何再拒絕他時,同樣也拒絕了跟他回去?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宋逸凡挑眉,「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
雲若清驚訝地看著眼前脆弱不堪的人,上前拉著她的手,目光擔憂地問:「小婉,你這是怎麼了?」
她已經睡下了,聽到敲門聲響起,不想竟是她站在門外,滿臉淚痕。
顧小婉撲倒她懷裡,像個無助的孩子,「清姨,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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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四爺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小瞳為難地看著面前三個俊美不凡的男人,如是說著。
顧小婉回來有半個月了,一直呆在雲若清屋裡,對任何人都閉門不見,就連徐瑾然也被小瞳擋在了門外。
她不曉得如何面對鳳離,宋逸凡,還有冷君默。
索性躲在這裡。
顧小婉在逃避問題,他們也不敢逼她,可,眾人心裡都明白,這樣不是辦法,她不能在這裡躲一輩子,永遠不面對現實。
「婉兒她現在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鳳離抓著小瞳,望了眼緊閉的房門,眼中有些擔憂。
和她生活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他知道她很怕熱,身體底子也不怎麼好。她這麼呆在屋裡也半個月了,足不出戶,他又見不到她的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生病。
其餘兩男人雖看不慣他擔心顧小婉的樣子,不過,也還是安靜的等著小瞳的回答。
小瞳歎了聲氣,「鳳公子,這些問題,你已經問過無數次了。」她耐心地微笑回答,「四爺她很好,如果她生病了,清姨能不派人給她請大夫嗎?你就放心吧,四爺最近除了睡覺睡得多,其餘的和往常沒區別。」
關於鳳離的來歷,她從雲若清那裡聽說了些,知道四爺大半夜的消失就是為了他,不禁狠狠地震驚了回。
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她從未聽她提起過有關鳳離的一點一滴。這個突然現身的男人,跟宋公子差不多,都對四爺挺專情的。
羨慕四爺的同時,她也替四爺頭疼,加上冷公子,這麼三個優秀的男人,四爺她該如何取捨啊!
所以,她很能理解四爺為什麼要躲著不出來了。
「三位公子,你們能不能不要在這裡守著了?明知道四爺不想見你們,你們在這裡不是給她壓力嗎?」雪兒帶著總攻大人走了過來,一臉嚴肅地盯著鳳離三人。
小瞳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說話別這麼沖,雪兒斜眼看她,冷冷勾唇,「我這說的可是實話,你看以前的四爺,哪天不是瀟灑的活著,現在呢,每天就這麼呆在房裡,都快發霉了。」
「這些,不全都是因為他們嗎?」她指著三位英俊的公子,不屑地說。
雖然她喜歡看美男,不過,看著四爺這兩天的樣子,她對美男的好感可就驟減為負了。
聽著雪兒的指責,鳳離,宋逸凡,還有冷君默的臉色一沉,眸子裡跳躍著怒火,空氣中隱隱飄散著火藥味。
三足鼎立,誰也容不下誰。
小瞳蹙眉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子的啊,可,這也不都是因為他們都喜歡上四爺了嗎?
喜歡一個人,難道有錯嗎?
「好了,總攻大人,咱們進去。」雪兒低頭看了眼怏怏不樂的總攻大人,一手推開門,帶著它進去。
總攻大人黑亮的小眼睛,極其哀怨的掃了眼自個主子的三位追求者,然後垂下頭,沒精打采的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主子心情不好,它也高興不起來了。
門一開,三個男人同時趁此機會朝裡面看,不過,並沒有見到心心唸唸的那張小臉,而且,雪兒很快就將門重新關上了。
眸中掠過一抹失落,鳳離最先離開,他瞭解她的性子,他心裡明白,這樣等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一點幫助。
得想個辦法見她一面才成。
見他離開,小瞳勸著剩下兩依舊堅持的男人,「宋公子,冷公子,你們也先回去吧,四爺要是想見你們的話,我會來通知你們的。」
宋逸凡溫潤的黑眸深邃如一團濃墨,眉心擰著,「小瞳,麻煩你好好照顧婉兒,如果她想要什麼,你告訴我,我會送過來。」
小瞳笑著點頭,「知道了。」
冷君默瞪了宋逸凡一眼,眸光暗沉,抿著唇,一言不發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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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紗半掩,美人側臥。
小瞳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遲疑了下,輕聲說:「四爺,冷公子剛剛送了些雞翅過來,是你愛吃的那種,要嘗嘗嗎?」
顧小婉背對著小瞳,沉默不語,小瞳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回來之後,跟以前比起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有時候,一整天也不會說一句話。
小瞳看在眼裡,心疼卻又幫不上忙。
總攻大人從暖塌上跳了下來,跑過來,在床下望了望主子的背影,肥肥的身子往上一蹦,挨著顧小婉睡下。
「小瞳,你把東西撤下去吧,我沒胃口。」小瞳正打算退出去時,顧小婉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屋裡響起,小瞳歎了聲氣,應了聲「好」之後,就出了屋子。
顧小婉轉過身,眼神有些空洞迷茫,屋內空蕩蕩的,冷冷清清,她坐起身,靠在床頭。
總攻大人挪了挪位置,小腦袋擱在她的長腿上,重新閉著眼休息,這就是它安慰自己主子的方法。
伸手撫著它光滑的皮毛,顧小婉輕勾唇角,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落寞。
她躲了半個月了,依然沒有想好該怎麼去面對問題。
她曾說過,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現在這情況,根本就沒辦法選擇了。
她思考了半個月,腦子卻越來越亂,一開始她以為自己只是在宋逸凡和鳳離之間兩難抉擇。
卻不想,冷君默也同樣擾亂了她的思緒。
人一旦獨處,就會聯想起許多事情,她現在就是這樣。冷君默為她做過的事,充斥著大腦。
顧小婉倏地發現,冷君默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進了她心裡,佔據了一個角落。
「總攻大人,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顧小婉緩緩扶著它純白的皮毛,低低說著:「我不想傷害他們任何人,可是,我又沒辦法讓他們放手。」
他們三人的執著,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過她了。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鳳離,我還答應過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他身邊。可是,現在的我……」
黑夜裡,響起女子低低的歎息,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如夜明珠般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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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選誰呢?這還真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