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
低垂著頭，緊咬著粉嫩粉嫩的唇，手指不安的絞著，聲如蚊吟，精緻漂亮的臉蛋霎時染紅薄薄的紅暈，那模樣，可愛得讓人只想咬上一口。
嚥了口口水，顧小三兒朝天翻了個白眼。
汗，她什麼時候這麼色了！
人家秦西還只是個小男生，她竟然對別人有了不純潔的心思，真是，罪過，罪過……
不過，秦西這孩子還真是個妖孽，他就靜靜的往那兒一坐，什麼也不做，就讓她心猿意馬了，這要是再長個一兩年，那還不得秒殺世間所有雌性生物啊！
顧小三兒暗忖，將來要是生孩子，一定要生個像秦西這樣的妖孽，那要帶著出門逛街，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一百萬，直接引起交通癱瘓，多拉風啊啊啊……
秦西被她色迷迷的眼光看得更加不好意思了，粉嫩的臉像是熟透的紅蘋果，恍然間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而且，那時候他的臉上還貼著那道疤……一時間，淡淡的暖意湧上心田，伴著絲絲甜膩，猶豫片刻，抬眸看著她說：「四爺，快吃飯吧，不然，飯菜該涼了。」
少年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羽毛拂過心上，那一聲四爺，真是叫軟了顧小三兒的心。
不知是不是以前耽美類小說看多了的緣故，顧小三兒忽然覺得秦西就像是她的男寵，而她麼，應該是個有錢有勢的王爺，給予他無限的疼寵，如此，一個溫馨而狗血的耽美小說便可誕生了……
乾咳了幾聲，顧小三兒淺笑，親自替他夾了一塊鮑魚，「好吧，吃飯。」
秦西，「嗯。」
有些習慣一旦成為習慣之後，就很難再改掉了。小時候的顧小婉是個標準的淑女，吃飯的時候比誰的斯文優雅，後來，性子慢慢朝著御姐發展，平日裡為人豪爽，霸氣十足，但，吃飯的時候卻一如既然的斯文。
死黨們曾經這樣打擊她：看著你吃飯的樣子，我心裡那個糾結外加著急啊，真是有拿著飯直接往你嘴裡塞的衝動。
對此，她通常回以白眼，並極其鄙視：你們懂什麼，吃飯就是要細嚼慢咽，這樣，你的身體才能吸收最多的營養成分。
飯桌上，兩個人都極其優雅的吃著飯，微微瞥了眼身旁的少年，顧小三兒忽然想起了四個字：
秀色可餐。
嗯，好像真的是這樣的。
因為有秦西這樣一個妖孽陪在身邊，她的胃口似乎比以前更好了些。
顧小三兒皺了皺眉，若是以後每頓飯都對著秦西的話，那她的身材會不會由縱向發展改為橫向的？
不行，她可不要當個胖美人。
今晚乾脆開始練瑜伽算了，反正她曾經報班學了那麼久，動作都還記憶猶新。
晚飯過後，雲若清又過來沁雪居，順便又帶了個小丫鬟過來。秦西再怎麼聰穎，到底是個少年，有些事情，他是不能伺候周到的，比如說，當大姨媽來訪時，顧小三兒肯定是不能讓秦西照顧的……
「小瞳，快來見過顧小姐。」雲若清說，身後約莫十四五歲的小丫鬟立即上前，朝著顧小三兒行禮，「見過顧小姐。」
秦西站在顧小三兒身後，垂首，長而捲翹的睫羽覆蓋在狹長的丹鳳眸上，在白皙的臉上投下淡淡的扇貝弧線。
「嗯。」顧小三兒淡淡答道，轉而想到了什麼，看向雲若清，「清姨，有件事兒，我想讓你吩咐下去。」
「什麼事？」雲若清問。
眸子轉了轉，一臉認真的緩緩道，「清姨，往後我想換成男子裝扮。」這是她在吃飯的時候想到的，「我是想啊，裝成個男人，在你這裡才能進出自由，不會招惹麻煩。」
她現在住的是青樓，以她那張十足禍水資本的臉蛋，要是一不小心被光顧這裡的嫖-客們見到了，多多少少也給雲若清添些事端的。
她一直信奉低調做人，當然不希望招惹些蒼蠅臭蟲什麼的。
再者，她一直對古代的青樓很有興趣，只有打扮成男人，她才可以恣意地在前面溜躂。
鳳眸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想了想，雲若清點頭，「好。」
顧小三兒又道：「那麼，以後就讓他們叫我四爺吧，不准叫我顧小姐。」秦西藏在袖中的手不自主的握緊，精緻的鳳眸中神色黯然複雜。
「可以。」既然她想扮成男人，自是不能叫顧小姐的，這樣稱呼也好。
「小瞳見過四爺。」小丫鬟立馬改了口，顧小三兒和雲若清對這聰慧的丫頭投以讚賞的目光。
「那好，清姨，你可一定要叮囑他們記牢了，千萬別讓外人知道我是個女的。」顧小三兒又補充道。
微瞇著鳳眸，眼底閃過複雜的笑意，似是巴不得顧小三兒這樣說。
「我會吩咐下去的，你放心，這裡的人都懂分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有了老闆的保證，她當然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從現在開始，她不再是以前那個顧小婉了。
顧四爺，新的身份，新的開始，新的生活，……
「小婉還有別的要求麼？」雲若清問。
仔細想了想，除了剛才的稱呼問題之外，她暫時沒有別的什麼要求了。
「嗯，暫時沒有了。」她笑著回道，「若是想到了，我會毫不客氣地告訴清姨的。」
雲若清淺淺一笑，眸光中帶著淡淡的寵溺，似是對女兒般，「當然不用跟我客氣，你就把我當成你娘，把這裡當做是自己家就成。」
把青樓當做自己家？
顧小三兒抖了抖，說起來，感覺有些怪。
「嗯，會的。」當著雲若清的面，她可不會蠢到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欣慰的點點頭，眸光忽然落到她身後的秦西，「對了，秦西的表現怎麼樣，你還滿意麼？」
秦西依舊垂首等著她的回答，顧小三兒笑意盈盈，「嗯，我很喜歡他。」
我很喜歡他。
不是我喜歡他。
而是，很喜歡他。
精緻的鳳眸一片瀲灩，抬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現在很開心，這也是她的真心話。
眸光若有所思的掃過顧小三兒，又看著秦西，唇角勾起意味深長地弧度，「這樣就好。」
***
有沒有覺得雲若清有什麼陰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