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剛剛答應了鍾克然的求婚,一會他還要來接她去試禮服,難道要她懷著別人的孩子,昧著良心去嫁給鍾克然嗎?
她做不到,可是要怎麼跟鍾克然說?他被她傷得還不夠嗎?
冷寒悲傷地走出了體檢中心,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終於在街心公園裡,她走累了,靠在一棵大樹上,忍了許久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辟里啪啦地砸在了地上。
她竟然懷了柯以天的孩子?到現在她還像在做夢一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可是仔細想來,她的月經確實過了日子還沒有來,還有昨晚突然的乾嘔,今早起來,她也有些噁心,現在想起來,這些都不是意外,而是因為她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是他在做怪。
冷寒的手輕輕覆蓋在小腹上,她喜歡孩子,可是她不要他的孩子。
電話響了,是鍾克然打來的,冷寒握緊了電話,卻不敢接起來。
她該如何向鍾克然交待?
孩子是瞞不住的,哪怕不能嫁給他,也必須跟他說清楚。
電話響過一遍,停了幾秒鐘,馬上又響了起來。
冷寒鼓起勇氣接了起來:
「克然。」
「小寒,事情辦完了嗎?剛才怎麼不接電話?」
電話裡的鍾克然有點急切,馬上就要娶到冷寒了,以後她將永遠屬於他一個人,找不到她,他有些著急。
冷寒擦了擦眼淚,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辦完了,電話放在包包裡,馬路上有點吵,沒有聽到,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知道自己即將與鍾克然分開,她對他開始客氣起來。
「你在哪?我馬上過去接你。」
冷寒說出了地址,早晚都要來的暴風雨,何不痛快些,讓它早來早去。
街心花園的樹叢後面,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冷寒,長焦鏡頭遠遠地對準了她,從體檢中心一直到這裡,這雙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她。
直到鍾克然來接冷寒,那個人也拿著相機上了另一輛車,繼續著他的跟拍,而冷寒卻全然不知。
樹大招風,冷寒也從柯以天的緋聞,到鍾克然的求婚,一步步將她推上了風口浪尖,現在她已經成了S市倍受矚目的女人,身邊自然少不了記者的跟蹤偷拍。
上了鍾克然的車,冷寒實在擠不出一點笑容,鍾克然一直在歡快地跟她說著話,而她卻全沒有聽進腦子裡,人在神飛,她的靈魂彷彿已經出竅了。
大腦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該如何跟鍾克然開口,轉眼間,車子停了下來。
冷寒抬眼望去,S市最高級的婚紗會所矗立在眼前,幾個鎦金大字分外搶眼:「生生新娘」。
「怦」地一聲,冷寒彷彿已經聽到了心臟破碎的聲音,櫥窗裡的婚紗,一件件都潔白耀眼,那是象徵著純潔的顏色,可她,已經不配穿上它們去跟鍾克然走紅毯了。
她緊緊地抓住了車門的把手,為什麼她要與鍾克然攤牌的事情,都那麼的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