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停當,她看著鏡中貌若天仙的女子,歎口氣,如果哥哥可以活著出來,那麼一定要讓他遠離軍隊,遠離戰爭,現在就算沒有哥哥的軍餉,憑著她精湛的醫術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鶯兒,如果天黑之前,我沒有回來,記得將這個交給靖王爺!」尉凌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牌,發出碧綠的幽光。
這是昨日他強行贈與她的定情信物,不過短短半日光景,他們再不能白首不相棄。她壓下心底的苦澀,要怎樣,能怎樣!
鶯兒點點頭,「小姐,一定要小心!鶯兒無能,不能陪主子一起受苦!」鶯兒雙膝跪地,自責不已。
「鶯兒,快快請起!」尉凌慌不迭的拉起鶯兒,緊緊的抱她一下,「好好護住這個院子,等我們歸來!」再不敢停留,罩上面紗,風一樣的離開。
鶯兒堅定的點點頭,掩飾眼底的酸楚。
陽春三月,皚皚白雪,明明已經是春天,為何還是這般刺骨的寒冷。
尉凌拉近身上的錦袍,愣是穿的如此保暖,還是無法抵擋住刺骨的寒意。
如果沒有猜錯,哥哥一定被關在水牢,只有那裡才沒有辦法跟她交代他的行蹤。
她加快腳上的步伐,朝太子府邁去。現在與公與私,想要至他死地的只有太子慕容長志。
靖王爺是太子皇位之爭最強悍的競爭者,哥哥作為靖王爺的最得力的助手,自然要除去,所謂殺雞給猴看此乃其一,其二,哥哥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葉舞蝶,那個名義上的太子妃,任是誰都看得出來太子對她的在意。
千錯萬錯,錯在他們自己,他們就應該看清楚他們的命,不應該不自量力。
遠遠的太子府,到處張燈結綵,一派喜慶的氣象,她拉住過往的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低聲的詢問。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太子殿下要納太子妃,難道你不清楚?」老者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尉凌難以掩飾她的驚訝,「納太子妃?太子妃不是有了嗎?」她的疑問脫口而出。
「有了?哦,你是說芳草閣的老鴇啊?那個女人已經被太子休妻了!姑娘難道不知道?」老者又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是啊,她終日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又怎會留意他人的一舉一動呢!
「那麼,太子打算納誰為太子妃呢?」尉凌壓下心底的不安,淡然的開口。
「哦,當然是那位位賢良溫厚的綺羅姑娘了,這樣品德高尚的女人才能做得了太子妃呢!」老者侃侃而談,引來周圍人的一片附和。
尉凌只覺得手腳冰涼,渾身發冷,熱不住打起哆嗦,原來,哥哥,真的只是一顆棋子,太子殿下試探太子妃的一顆棋子。
她抬起千斤重的雙腳,跨入太子府。
慕容長志對於她的到來,沒有太大的意外,他坐在涼亭,自斟自飲,見了她,連招呼都懶得打。
尉凌撲通一聲跪在他的腳邊,「懇請太子殿下放了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