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離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旭晨也一陣錯愕,他怎麼會知道!
站起身來,拉過黎小離,讓她坐在他身邊。
「好了。說吧。」
白安淮看著自己的兒子和這個現在算是自己侄女的女孩牽在一起的手,神色不明。
黎小離不由自主的掙脫,那隻手卻堅如磐石。
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戶灑進來,在冷氣裡沒了溫度,只有金色溫軟的光亮映照在玻璃茶几上,晃了黎小離的眼。
「你母親早上打電話給我了。」白安淮說一句,半靠在沙發上,再不說話。
白旭晨此時,也不說話。整個客廳,沉悶的喘不過氣。
黎小離拿小拇指刮白旭晨手心,白旭晨頓時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黎小離被嚇了一跳,愣住了。
原來,白旭晨的癢癢肉竟然在手心……
黎小離也想笑一個來表達一下此時的小震撼,可是,坐在對面的白安淮卻證明了現在不適合笑容。
正襟危坐,再不敢有任何動作。
白旭晨也正色起來。
「怎麼,我不能去見她?」白旭晨挑挑眉,斜眼看他。
「很突然。」白安淮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突然,十幾年了沒有見過穆秋蘭,難道不該向我的母親大人問聲好嗎?」
「旭晨,你該對她,禮貌些。」
「禮貌?當初是誰離開這個家,讓你整天煙酒度日。是誰,讓我受盡侮辱。是誰,不是她穆秋蘭嗎?」
「白旭晨!」白安淮手裡的茶杯啪的掉在地上,落成碎片。淡淡的茶香傳來,黎小離聞到了一股滄桑的味道。
白旭晨看過去,那碎了的茶杯像他支離破碎的家和暗無天日的童年。
因為沒有母親,因為父親不管公司整日喝酒。他那麼小的時候就被欺負,被揍了不能哭,被欺負不能還手。因為沒有人會為他撐腰,沒有人會為了他專門來趟學校。
那些年,唯一的光亮,是身邊這人。黎小離。
整個客廳,開始流轉一種詭異的氣氛。
不知過了許久,白安淮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旭晨,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告訴你。當初提出離婚的不是你媽媽,是我。她,沒有錯。你不要怪她。」
白旭晨瞬間抬眼,目光如炬。
事到如今,告訴他這些話,又有什麼意義。無論是誰先提出的離婚,那個女人不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嗎。
「所以呢,你要我表現的很開心嗎?」
「旭晨!」
白旭晨不再管身後人又說些什麼,拽起黎小離,衝出屋子。
站定之後,白旭晨對著黎小離微微一笑。
「我沒事。不過從今天開始,又要你做我的廚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