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臨近放學時,阿Q拉覺得有必要向魏建國報告一下調查成果,便前去了教導室。到了辦公室之後,阿Q拉發現魏建國正在與一位他頗為熟悉的男教師進行著交談。
這位教師看上去三十出頭,雖然不免有些平庸,但面容卻非常清秀和善。
他不是別人,正是小O及歐陽小俏的班主任簡尚志。他與阿Q拉有過幾次還算融洽的交談,阿Q拉對他的印象是相當博學,就以性格而論,也算得上學校內少有的豁達之士。
另外,這位簡老師似乎患有相當嚴重的頭疼病,所以經常去伊西病理研究院開止疼藥,在阿Q拉前段時間的調查中,也向他打聽了不少有關伊西病理研究院的消息。
「啊,Q老師,您來得正好。」魏建國看到了阿Q拉,忙迎了上來。
阿Q拉從他的表情沖讀到了些東西,不由問道:「有什麼事嗎?」
魏建國看上去有些緊張,以頗為慌亂的語氣說道:「其實今天三年級的蕭夢雨同學沒有來上課,但是因為事先沒有聯絡過學校,後來我就打了電話去她家裡——」
他尚未言罷,阿Q拉便接道:「你該不會想說,蕭夢雨也不在家裡?」
聽了這話,魏建國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她家裡人說,今天她也像平時一樣早上出了門去學校……可是,我們今天並沒有看見她啊。」
「報警了沒有?」
「那個……」魏建國猶豫了一下,說道:「還、還沒有……」
「趕快報案吧,已經不是在意體面的時候了,」忍住給這老孫子一拳的衝動,阿Q拉果決的下達了指示:「你打5880xxxx轉6646,找警察總署重案組警長衛萬,報我的名字後,你向他傳個話,就說火速在學校周邊劃上警戒線。」
回過頭,阿Q拉將視線投在了簡尚志的身上,對他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簡老師,你也來幫忙去找蕭夢雨。」
簡尚志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現在就去。」如此說著,他立即便離開了這裡。
見魏建國也披上了外套,似乎想出去找人,阿Q拉制止道:「你留在這裡等待電話聯絡,這樣,你有沒有蕭夢雨的照片?我拿著可以一路上詢問過去。」
「哦,你等等。」魏建國快速打開了抽屜,翻找片刻後,取出一張蕭夢雨的大頭貼。
看來,這應該是在畢業生疏或者身份證明文件上使用的照片。
如果能有全身照,倒方便許多,只是現在阿Q拉也沒時間挑剔了,收好照片,便離開了辦公室。
阿Q拉考慮到如果蕭夢雨是在來校途中被人抓走,那麼距離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樣一來,很有可能綁架她犯人已經將她帶離了學校範圍之外的什麼地方。
想到自己人單力薄,阿Q拉只得捨遠求近,抱著一絲企望般的心理,先從校內開始尋找,但無論教室、體育倉庫、室內體育場、操場,都找不到與蕭夢雨有關的半點兒痕跡。
迄今為止,出現了這麼多名的被害者,而這些人身上的共通點,阿Q拉在蕭夢雨的身上也找到了。只不過,這是他今天才察覺到的,因此慢了犯人一拍。
如果說蕭夢雨果然被犯人抓住了,那麼計算起來,從早上到現在這麼多時間,他或許已經慘遭毒手了也說不定。
阿Q拉一邊告誡自己不能放棄希望,一邊一路上找尋過去,很快,他回憶起蕭夢雨似乎非常喜歡去泗蛇公園,畢竟自己在那曾遇見過她一次。
這樣想到,阿Q拉忙個坐上了地鐵,前去靜安寺泗蛇公園。
抱著一絲對方或許只是鬧情緒的僥倖,阿Q拉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泗蛇公園,然他拿著照片問了半天,卻連半個目擊到蕭夢雨的人都沒找到。
路上,他恰巧遇見了在附近開咖啡館的老朋友董怡靜,如此,阿Q拉也給她瞧了蕭夢雨的照片,並詢問有沒有看到其行蹤。
根據怡靜的證言,蕭夢雨似乎是她店內的常客,但有關她行蹤的情報,怡靜卻也不是特別清楚。
當聽到蕭夢雨可能被捲入連環惡性兇殺當中後,怡靜不由一失失語。
這樣,一直沒頭沒腦的找尋至了傍晚,也依舊沒有發現半點線索。雖然東奔西跑的去了很多地方,但事關蕭夢雨的目擊證人或者情報,仍然不見絲毫進展。
途中,阿Q拉也試著聯絡過衛萬及學校,想看看他們是不是找到了什麼有用的東西,但似乎因為時間拖得太久,搜索打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停滯階段。
『如果更到注意到的話,就不會……』
阿Q拉滿懷愧疚的想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抬頭揚望著星空。
和三年前一樣,如果能夠早先發現事件中的端倪,如果可以提前最蕭夢雨進行保護,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樣。
三年前沒有辦法守護的東西,三年之後依舊只能束手無策,瞬間,一種無力感水銀似的浸透阿Q拉全身。
夜空中一道白光穿過阿Q拉所仰望的視野邊緣,那是一枚墜落的流星。
阿Q拉甚至提不起勁兒去許願,因為那是沒有用的,如果祈禱就能實現願望的話,無論多少次他都會做做,但事實卻總是與人的意願相違背。
失去最愛的三年後,阿Q拉又一次被籠罩在一種似曾相識的痛苦當中。
回憶起那種撕心裂肺般的感受,就像是名面臨化療的癌症病人,此刻的他,內心當中憂懼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