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阿Q拉又在三年級上了一堂課。然這次因為沒有別人表示反對意見,所以教學氣氛有些沉悶。
而且或許是因為即將面臨畢業的關係,學生們似乎也全然沒有些筆記的意思,只是看著黑板發呆。想必,定然是因為學業頗重,不打算無故的浪費腦細胞了。
如同唸經般的照本宣讀,熬過了四十分鐘,阿Q拉又重新回到辦公室內,進行起了重要的尼古丁攝取作業。
回想起來,無論是教學工作,還是偵探工作,此時的自己都已經陷入了死局當中。絲毫沒有進展自是不必多說,前途,也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渺茫。
陵園女屍案、泗蛇公園碎屍案,還有女子高中學生接連失蹤事件……這三起案件,都在此時此刻陷入了調查瓶頸。雖然尚在調查還未展開時,阿Q拉就對此早有準備,但如此寂寥、且一籌莫展的工作境況,卻是他從來都不曾遇見過的。
如此,其心情之沮喪,思緒之迷惘,便可想而知了。
就目前而言,失蹤事件的調查線,似乎要從那個叫作彤以姍的一年級學生那兒開始查起。
據寧月給出的情報來看,她與一月下旬失蹤的楊欣,似乎有些交情。
因為考慮到學生接二連三的失蹤,或可能只是因為學業壓力太重但導致的離家出走;阿Q拉便不得不盡量的求證每種可能,這也為他的調查增添了許多難度及麻煩。
如果說楊欣真的是離家出走,那麼在事前,她極有可能會先和好朋友通一通氣——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推求其次,即便她離家出走的念頭沒有與任何人說過,也難保與她平日交往甚密的人不會從旁察覺到什麼。
當然,以上的推理,只是介於楊欣果真是離家出走的可能性上。但只要有可能,即便只有百分之零點一,那也是值得去挖掘和證實的。
沉浸在尼古丁精靈的滋潤當中,阿Q拉陷入了不知日月的沉思。直到校內響起了放學鈴響,他才真正從推理世界中驚醒過來。
看了看時間,四點半剛好,學校已經放學,如此,也到他應該進行實地調查的時間了。
首先他得先去一年級找彤以姍詢問,不過,這件事似乎沒有字面上的那樣簡單。
阿Q拉他並不認識彤以姍,也不清楚她長得什麼樣子不是嗎?
如果不是潛入調查的話,他或許可以隨手抓一兩個學生來問,但既然是隱瞞身份,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這麼去做。
或者在其他地方沒什麼關係,但在星城之丘女子高中內,一名年輕男教師詢問女學生的相貌,可是會被學會和理事會關心上的。如此引人注目,潛入調查自然就算失敗了。
「真麻煩啊,該怎麼辦好呢……」如此說道,阿Q拉摸著下巴,思考著作戰方案。
有什麼辦法,是可以不必詢問別人,就可以知道如何找到彤以姍的?
如此想到,聰明的阿Q拉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在學校中,他不是已經擁有一條非常方便的眼線了嗎?
是的,只要拜託小O,以她的立場,理解了阿Q拉的意圖之後,自然能向其他學生詢問彤以姍的下落。
這個方法沒錯,只是,在阿Q拉看來,似乎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因為如果這麼做,那與讓別人代替自己進行調查又有何異?
如此想到,阿Q拉毫不猶豫的就否決了這項提議。
不得不說,他還真是個愛挑剔又婆媽的男人。
不如直接在校門口埋伏她——如此想到,阿Q拉覺得這幾乎被之前那個辦法還要沒有技術含量。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彤以姍長的什麼模樣不是嗎?
所以無論可行性還是技巧性,這個辦法都沒有去實施的價值。
白白在心中自問自答了幾句,阿Q拉不由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點上一根煙,他又開始了沉思。
他在腦海中又將問題驅趕至了起點,有什麼辦法,是可以不必詢問別人,就可以知道如何找到彤以姍的?
『等等!為什麼一定要避免向別人詢問呢?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如此這般的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阿Q拉意識到,有時候越是偷偷摸摸,就越是容易著人話柄。
其實他面臨的問題並不難,只要想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向其他人大廳彤以姍的行蹤不就ok了嗎?
不得不說,有尼古丁滋潤的阿Q拉,思維轉速要比平時迅捷數倍不止。
很快,一計浮現在他的心頭。
那是個頗為簡單的方法,他打算假裝自己撿到了彤以姍的失物,再光明正大的向別人詢問其下落。如此一來,即便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模樣,也可以一路詢問過去了。
想到便做,穿越廊橋,阿Q拉向一年級教師走去,到了走廊口第一教室內,透過玻璃一瞧,還有幾個學生逗留在內。
先是禮貌的敲了敲已經開啟的門,待女生們的視線全都投入到自己身上了之後,阿Q拉才問:「不好意思,請問彤以姍同學是在這個班嗎?我撿到了她的手機,剛聯繫過,但手機突然沒電了,所以不清楚她目前在哪兒。」
阿Q拉的說謊手段之老道,自然不是尋常女學生所看得出來的。
其中一個學生道:「彤以姍的話,現在應該是在操場。」
「操場?」阿Q拉嘟噥了一句,立時想到,或許他要找的人正在進行社團活動。
既然已經確認了其所在只處,阿Q拉自然沒有理由再於這裡逗留下去。
但是轉念一想,似乎詢問完彤以姍,他今天的工作就該告一段落了。
如此想到,阿Q拉打算前去辦公室內拿好公文包,以避免到時候還得往回走上許多冤枉路。
這樣,他又從廊橋穿越過去,走到歷史教師辦公室門前,卻看到了小O正駐足在那兒,東張西望的,不知在看些什麼。
她的視線捕捉到阿Q拉後,洋溢出了微微驚喜之色,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