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金色大廳中世界著名的演奏家激情演奏,觀眾或欣賞、或陶醉、或無聊。
手背遮住再次打哈欠的嘴,低頭看向腕上的白色手錶,還要一個小時才能結束,好睏。
索性單手拖著腮,身子微微下滑,找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合上眼眸。
再次醒來,是被雷鳴般的掌聲驚醒。
討厭,剛剛夢到新鮮出爐的布朗寧,她還沒放到嘴裡酒杯嚇醒了。
「佑佑、佑佑……」
「弗瑞德,謝謝你請我聽演奏會。」程佑藍微微蹙眉,轉身之時依然保持禮貌的微笑道謝。
「我以為你不會答應我呢,你能來我、我很高興。」
藍色眼睛的大男孩幾分激動,忽的抓住程佑藍的手,「佑佑,我今晚定了餐廳,是你愛吃的中餐。」
難得弗瑞德這麼執著,無論程佑藍多少次明示暗示依舊不放棄追求她的腳步。放著劍橋不去念偏偏要和程佑藍一起去巴黎美術學院,作為家族繼承人的他在上大學的同時還要接受接班人教育。
程佑藍多少次勸他回英國去好好接受繼承人的訓練,不要在法國和她浪費時間。但人家就是死也不走,說也奇怪,弗瑞德的家人竟然也支持他如此瘋狂的行為。
上大學第一個暑假她考完試一秒都不耽誤訂了機票直接飛來奧地利,沒想到還是被這小子跟來了。
他是FBI嗎?她一定要讓常燦叔叔給她研製一種讓人行動遲緩的藥給弗瑞德吃。
寶貝寶貝接電話……寶貝寶貝接電話……
正不知道如何拒絕弗瑞德,恰巧電話響起。
「真的!我現在過去。」掛斷電話,心裡樂得開花,臉上還得裝作抱歉狀,「弗瑞德不好意思,我有事情不能和你共進晚餐了,拜拜嘍。」說罷,拔腿就跑。
風中留下英俊挺拔的男子一臉哀默,我見猶憐啊。
*
雖是夏日,雪山下的夜晚如水的涼。直接從市區過去到阿爾卑斯山的酒店已經傍晚,只穿著一身單薄水藍色小禮服的程佑藍一出車門不禁寒顫。
裸著的肩膀陡然一暖,回頭望去,臉上泛起甜甜的笑。
「小羽哥。」
「傻丫頭,也不多穿些,一個人在外面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莫羽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攏了攏,唇邊噙著淡淡的笑,「和弗瑞德去聽音樂會了?」
「你怎麼知道?是韓亦和韓心告訴你的是吧。」
韓亦和韓心是龍鳳胎兄妹,雨宮灝的父親姓韓,兩個孩子出世之後,程煙提議將孩子的姓名改回姓韓,亦和心相合為一個戀字,便取了這兩個名字。
如果說程佑藍的霸道的小惡魔,那麼這對龍鳳胎便是腹黑惡魔。
一個比一個聰明腹黑,在他們三個月的時候程佑藍就發現,自己的弟弟妹妹一點都不好玩。總是不聽她指揮,一個不小心還會被他們欺負。
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長幼有序,總是欺負她,笑話她不會彈鋼琴、沒有淑女氣質。一對不可愛的小鬼,還是小羽哥哥好,從小就讓著她、寵著她,無論她多霸道都不會生氣。
「生氣了?」程佑藍捧著莫羽俊逸的臉,乖巧的問。
「是啊。」莫羽故作生氣,「放了假自己跑出來玩,我都要從你弟弟妹妹那裡才知道。作為男朋友最有一個知道,我不該生氣麼?」
見他真的板起了臉,程佑藍更是對那兩隻恨得牙癢癢,專門搞破壞的傢伙。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是怎麼追上來的。音樂會聽得無聊死了,我還是覺得你彈得最好聽。人家都沒吃飯呢,你還凶我,哼,你也欺負我,我走了。」
莫羽啞然失笑,「好了好了,我錯了,走吧,先去房裡換套衣服。」
「知道錯了?」程佑藍得理不饒人的睨著他。
「是,我什麼時候能對你生的起氣來。以後他再來煩你就打電話給我,解決女朋友身邊的麻煩是男朋友的職責。」
「嗯,好。」呵呵笑著,點著腳尖湊到他唇角印上一吻。兩人相攜走進電梯,沒有發現角落裡一閃的光亮。
*
折騰一天她也累了,和莫羽在酒店餐廳吃了晚餐回來直接泡澡,準備一會兒就睡了。
「嗯,接到了,她在洗澡……等等,她出來了。」
走出浴室,擦拭著掛著水珠的濕發,「誰啊?」
「韓亦的電話……」
聽到這個名字,程佑藍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臭小子,你還敢給我打電話!」程佑藍奪過電話就吼。
俊媚勝過女人的韓亦聽著老姐的咆哮,輕酌紅酒,搖晃著酒杯,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怎麼?被羽哥捉0奸啦?」
「你妹的被捉0奸!」
「No,No,No,是我姐。」他就是喜歡看自己這個可愛的姐姐暴走的模樣,真的很有愛。
「讓我說讓我說……」電話那邊有點亂,緊接著傳來韓心明顯帶著壞笑的聲音。
「老姐啊,你還有幾個月就十八歲了,老媽在你這個年紀都有你嘍。要加油哇,今天這麼好的機會,要把羽哥撲倒哦。他一定很樂意,回來你們可以連生日帶婚禮一起辦。」
「撲倒你個頭啊!」
他們家怎麼會有這麼惡魔腹黑的兩隻,爹地那麼溫柔、媽咪那麼善良、她也那麼可愛,一定是抱錯了、一定是!
扔掉電話,氣呼呼的坐在床邊。
軟軟的毛巾輕柔的順著她的長髮擦拭,倏地,汗毛立起。
她剛才完全忘了莫羽還在房裡,那麼,她說的那些話……
啊啊啊!要死了,他一定都聽見了。
「那個……那個,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想怎樣。
「晚上不能濕著頭髮睡覺,對身體不好。」
霸道的小丫頭害羞起來,真的很可愛。莫羽是瞭解她的,外表霸道、頑皮,其實心裡卻是一個柔軟善良又愛害羞的小女孩。
舒緩的樂曲、溫暖的依靠,很快程佑藍開始有了睏意。
掀開被子,抱著她躺下。退開身子要走的時候,一雙柔夷摟住他的脖子不放。
「嗯……冷……」感覺溫暖忽然離開,程佑藍不滿的嘟著嘴巴。
他沒有自信抱著她一睡整晚,她太美好、太純淨,他怕傷害了她,「佑佑乖,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