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總有收拾爛攤子癖好?」
這話不僅羞辱了歐洺遠,更讓艾薇不堪。
「有的人有眼不識金鑲玉,我只不過更懂得珍惜罷了。」歐洺遠手臂垂下與艾薇的手交纏緊握,目光挑釁迎回去。
細微的動作刺痛尹臻的眼球,失了風度道,「不辭而別、遮遮掩掩的人恐怕也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最好不要讓我查到他是我兒子,尹家的人絕對不會冠上他人姓氏。」
「夠了!」艾薇猛的抬起頭喝道,「小澤是我的兒子,和你們誰都沒有關係。」
看進她淚水沖紅了的眼眸,尹臻的心不由得抽緊。早已經對她沒有感情,看到她哭紅了眼睛,巴掌大小臉掛著淚痕,不自然的想到曾經的她是多麼的陽光,身上散發著青春快樂的氣息。曾幾何時,她明快的眼眸裡已經被清淺的憂愁遮住,不再澄澈。
清冷的夜,無人入眠。
偌大的客廳裡形成詭異的態勢,程煙靠在安瑞妮身上,而安瑞妮依靠在程煜身邊。雨宮灝一直在和手下部署明天的安排,歐洺遠環抱著艾薇,時而在她耳邊輕語著什麼。常燦和尹臻則是坐在另一旁盯著那兩個組合。
雨宮灝回到大廳的時候看到這兩個人各自盯著一個女人,一連便秘臉色腹誹著另外兩個男人。
要說常燦吃程煜的醋還有情可原,畢竟他和安瑞妮領了證,是合法的。看著自己老婆和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所謂哥哥那麼親密,當然會吃味。
但是尹臻就不正常了,即便是他兒子的親媽,但是也只能說是前女友,人家和自己的男人依偎在一起,他生氣個什麼勁。
哎,男人都是犯賤的生物。被追著的時候不理不睬裝大爺,現在被撂了,又巴巴的跑上前找虐。
幸好他即使發現錯誤,主動彌補。
熱好一杯牛奶,端到程煙面前,「喝點牛奶,你晚上沒吃東西,胃口受不了。」
「嗯。」程煙雙手捧著玻璃杯暖著手,「有進展了嗎?」
她雖說相信雨宮灝的能力,可擔心仍然無法消除,整顆心選在那裡,忐忑不已。
「放心,我處理好了。」
「藍狄綁架佑佑單純是因為錢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藍家即便破產也不會落到一貧如洗的地步。
「是阮晗。」
對她雨宮灝早已經不在隱瞞,既然愛,就應該坦誠。不僅是分享歡樂,一個愛你的人是願意分擔你所有,無論悲歡。
一個女人的恨無法用常理推斷,程煙瞭解阮晗對自己的仇視,只要她不傷害孩子,大可以對她來,大人們的恩怨不應該牽連在孩子們身上。
「不許亂想。」見她皺著眉,雨宮灝就知道她又在自責,想些有的沒的,說不定又想要放棄他了。
「我沒有……」點破了心事,程煙捧著牛奶喝起來。
電話震動起來,雨宮灝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之後預料之中的咆哮響起。
離他很近電話裡的聲音程煙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到,心下一凜。
「你這麼做太冒險了。」
程湮沒想到雨宮灝會在一夜之間賣出那麼多股份,一開盤立風集團的股票大量拋售。那些股東手裡的股票大幅度貶值,當然坐不住來質問。
她相信雨宮灝一定有自己的安排,現在哪家公司不是虎視眈眈盯著雨宮灝,中間稍有不慎便輸得徹底。
「總裁,嚴氏和阮氏已經購進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薛明此時從外面回來對雨宮灝匯報。
而後者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救孩子她當然會不顧一切,但是,這種近乎魚死網破的做法,程煙甚是擔憂。
雨宮灝關掉自己手機,囑咐道,「收到電話之後,你帶著錢去。我先回公司露一面,然後去海邊倉庫。確定藍狄拿走錢給我消息。」
薛明點頭,帶著錢和東西離開。
「我和你一起去。」心急的抓著雨宮灝的手臂。
程煙知道他是為了混淆視聽,先去公司讓阮晗放鬆戒備,認為他疲於應付兩件事情。
同樣他用薛明吸引藍狄視線,以防阮晗臨時有變數,營造出時間差來救孩子。
「好,我們一起。」握緊程煙的纖柔,夫妻本是一體。
阮晗那邊還在繼續收購立風的股份,這時候程煙接到藍狄的電話,她的手機現在有薛明和程煜兩個人監聽著,收到消息,立刻開始行動。
雨宮灝和程煙開車先回立風,常燦和安瑞妮分別喬裝跟進去。
二十分鐘之後,媒體發佈消息,立風集團總裁雨宮灝遭到各大董事圍攻,疲於應對。目前,立風股票低至史上最低點。
雨宮灝和程煙走出公司,大廈外拍照聲一片,他們兩個人在眾人的作證下驅車離開。
從旁同時駛出一輛黑色的奧迪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後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雨宮灝的車開上快速路的時候,與他一模一樣甚至牌照都相同的兩輛車,分別由另外兩個方向開出來。
計算好時間,在快速出口處雨宮灝突然提速將後面的車甩開,爾後迅速掉頭。
常燦開著車與他們錯車而過,放下車速故作被追上的樣子等到後面那輛跟蹤他們的車追上來,才提起車速帶著他們在各大銀行之間繞圈子,。
「少主,藍狄一個人出去了。」
「孩子們呢?」
雨宮灝加大馬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仿若一道閃電劃過。
「小姐還在裡面……」
砰!轟!
爆炸聲清清楚楚的傳過來,程煙手瞬間冰涼,身體堅硬。
「什麼事!」雨宮灝也無法鎮定,大聲吼著。
「倉庫外面埋了炸彈。」很快對方回話,「我們的人中伏了,倉庫還在。」
換言之,孩子沒有危險。
「Stupit!」拳頭狠狠砸在方向盤上咒罵道,「想辦法排爆,我二十分鐘之後到。」
電話臨掛斷前接連的爆破聲傳來,每一聲都聽得程煙心驚肉跳。
劍眉擰出一道深深的川子,兩個人都不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覺得不安。
電話聲猶如一道響雷炸開,「喂……」程煙盡量壓抑著顫抖的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