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醫生的通話,打開手裡的紅色小盒子,燦若星辰的瞳眸深處匿著有股憂悒。
她積極的想找回失去的記憶,雨宮灝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以後的生活他們可以毫無隔閡的相待,另一方面,在程煙想起過往,她會痛苦,他不想看到她受折磨,尤其是來源於他。
「灝,你要帶我去哪,到了嗎?」程煙被絲帶蒙住眼睛,亦步亦趨的由雨宮灝拉著朝前走。
「別急,馬上就到了。」
「是哪裡,這麼安靜,沒有其他人?」察覺到是在室內,可是四周聽不到一點嘈雜。
「到了,扶著這裡。」牽著她的手放在冰涼的一個圓球上。
順從的把手交疊著放在上面,「可以摘下來了嗎?」身後沒有聲音回答她。
「灝?雨宮灝……」拽下絲帶,轉身尋他,周圍黑漆漆的不見一人。
「雨宮灝別鬧了,你在哪?」房間安靜的能聽到她自己輕輕的回音。
透明的觀景窗外同樣一片黑幕,只有星星點點微弱光亮。
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是她眼前閃著夜光色的玻璃球,雙手再一次放在上面,輕輕用力壓下去。
登時,遠處一片片燈光亮起。
每一棟二十層以上的高樓外全部亮起同一句話,四周其他建築物的光亮聯合起來湊成一個個心形。
程煙透過觀景窗看著遠處一片燈海,眼前氤氳蒙上一層水霧,耳邊響起他低醇的嗓音,「煙兒,讓我愛你一輩子。」
那行文字由他醇厚聲線詮釋下是那麼的婉轉動聽,如一個小小的玉錘輕輕叩打在她的心房,敲開了她心門外地那把鎖。
溫熱的唇混合著他的氣息慢慢從耳側滑到唇角,輕輕輾轉在她細滑的唇瓣,描摹著她優美的唇線,空氣中融匯著兩個人的氣息。
身子早在他觸碰到唇邊的一刻不受控,酥酥麻麻的被由腳底上竄到髮絲的電流擊的沒了力氣。斜靠在雨宮灝身上,深陷在他的柔情繾綣中。
左手無名指上套上一圈冰涼,他的唇也在這時候離開她的香甜。
挺拔的英姿低下來,單膝跪在她面前,微仰著頭,無比誠摯承載著千萬重量的愛意凝望著她,「煙兒,給我守在你身邊愛你一生的機會,我會愛你、愛佑佑一輩子,你願意嗎?」
驚喜、心悸、感動很多很多的情感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她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在雨宮灝看到她點了點頭剎那,激動地站起來再次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五年前的那次是他用計強迫下她才答應嫁給自己,這次他尊重她,請求她允許他愛她。還有什麼比可以去愛自己愛的人來的跟滿足呢,有什麼能比她也愛自己來的更幸福呢。
兩個人手牽手回到程煜的別墅時,所有的人在看到他們緊緊相握的雙手,還有程煙左右無名指上那顆閃閃發光的鑽石時,全部明白過來,大家真心的為他們高興。
「雨宮灝,我還沒說你通過考驗了,你竟敢先把煙兒娶回家!」安瑞妮心裡是開心的,嘴上偏偏找雨宮灝的茬。
雨宮灝愛意深深看了身旁的女人,爾後,淺笑著看向安瑞妮,「沒有說不合格,就是通過了。」
「你鑽空子!」安瑞妮聲調立刻高起了八度。
最瞭解安瑞妮脾氣的莫過常燦,纏了過去,「老婆,你家煙兒都通過考驗了,你就不要為難阿灝了。」
「你們合起火來欺負我啊,我不管,到時候不給我一個大紅包,才不讓你接煙兒過門。」安瑞妮臭臭的擺著一張小臉。
「你,好啊,這麼就把我賣了,真不夠義氣。」程煙走過去掐著安瑞妮小腰肢。
「哎呦呦,好癢,別抓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笑鬧了好一陣子,安瑞妮氣喘噓噓的跑到程煜旁邊,摟著他的胳膊告狀,「程煜哥你看看,還沒嫁過去就合起伙欺負我,你要幫我。」
「不行哦,舅舅你要和我一起幫爹地。」佑佑跳下沙發小腿快速跑到雨宮灝身邊。
「你個臭佑佑,我白疼你了。」安瑞妮佯裝生氣叉著腰就要過來抓她。
小丫頭撲騰著要雨宮灝抱,佔據有利地勢之後,得意的繼續挑釁,「安安乾媽,你趕快和常叔叔生一個小寶寶,讓他和你一個陣營啊。」
「誰要和他生啊。」安瑞妮難得臉紅,「不理你們了,你們一家都欺負人。」
佑佑這個丫頭很上道嘛,他也是第二次看到這個丫頭臉紅吃癟呢,第一次當然是在他們結婚那晚,把她撲到的那時候。只不過,她偏偏不肯開燈,害的他都沒有清楚羞紅的小臉。
「誰敢欺負我老婆。」說著貼了過去,「老婆乖,我和你一隊,我們還可以製造出很多隊友。」
「誰和你一隊,我才不要呢。」說著拿起包包就往門外走。
「為什麼不要,我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一枚。老婆等等,我沒開車過來啊。」
「常叔叔加油哦。」佑佑在後面大喊。
「當然當然,哎,老婆等等我……」常燦做一個相信我的表情,對他們揮了揮手,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去追安瑞妮。
房子裡的人笑成一片。
「我打電話告訴爸媽,他們一定很開心,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哥,我不打算這麼快,我想去做恢復記憶的理療。」
程煜並不意外,目光帶著幾分詢問的看向雨宮灝。
「我同意煙兒的想法。」
「哥,我想和過去有一個明確的了斷。如果一年之後仍然沒有想起來,我不會再想了,也算是有了結果。」
*
「什麼事?」剛走進家門電話震動起來。
「少爺,醫生今天下了病危通知單。」
腦子裡晃過一個影響,閉上眼睛重新張開,「結果。」
「搶救過來了,可是醫生說不會超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