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306病房的病人呢?」
「安安?」常燦一早接到安瑞妮的電話,急忙從家裡趕來。
「語兒不見了?」雙手冰涼,手裡還提著裝著早餐的保溫盒,「會不會是被嚴家的人綁走了?」經過兩次綁架,安瑞妮現在生怕藍沁語又被綁走。
「別急不會有事的,醫院裡外都有雨宮灝的人。你去院子裡找找,她可能出去散步了呢。」
分兩路,安瑞妮去院子裡找,常燦則跑進電梯裡,從一樓開始一層一層的挨個找過去。
兩個人離開後,藍沁語才從旁邊的病房裡走出來。手貼在小腹處,用力咬住下唇,正如她逼迫自己做出這個決定。
「你怎麼來了?」已經找了三層樓,正打算去四樓的時候,常燦看到從外面急忙趕來的雨宮灝。
「什麼時候不見的?」接到安瑞妮說藍沁語找不到了的電話後,雨宮灝拋下會議室裡一群董事,風塵僕僕的飆車過來。
「安安一早過來時,她就不在了……哎?你去哪……」常燦喊著突然撇開他,大步跑向走廊盡頭手術室的男人。
看到臉色蒼白,額頭冒著虛汗的女人,心臟總算是落回到胸腔,雨宮灝一瞬間心裡安心又心疼。
「你怎麼……」他剛要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時,從手術室裡走出來一個醫生,解下口罩對著藍沁語關心著說,「小姐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好好休息。」
雨宮灝頓時氣的牙癢癢,看著她虛弱的近乎要跌倒的身體,又聽到這些話,抓著她的肩膀質問,「你來這做什麼!說話啊!」
「先生,你太太剛剛才……」
「閉嘴!」清官難斷家務事,醫生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走進自己辦公室。
「藍沁語,說話!」
而藍沁語只是任他搖晃、任他質問,一語不發,默默地流著淚。
「他不該在……」
啪!
藍沁語應聲倒地,嘴角滲出一絲鮮紅。
右手不受控制的顫抖,爾後,緊握成拳。
他強迫著藍沁語說話,卻又害怕她真的開口。
沒有人知道當他得知他們之間共同孕育一個新生命的時候,他是多麼激動、多麼的興奮。他曾經想,即便藍沁語真的是殺人犯,他搶也會把她搶回來,更不用說她已經是他孩子的媽媽了。
他為了她,昨晚答應了阮晗所有的條件,甚至……
可她竟然……狠心的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雨宮灝你瘋了!」跑上來的安瑞妮一把推開氣憤到渾身肌肉堅硬的男人,半跪倒在藍沁語面前,把她抱緊在懷裡,「語兒……」
「安安……」藍沁語淚眼朦朧的撲到在安瑞妮懷裡,嗚咽的痛哭起來。
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多的痛苦和折磨,「我在我在,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語兒、語兒……」
兩個女孩兒這麼在牆角里抱成團哭著,肆無忌憚的哭著,彷彿要把心底最深最痛的傷都釋放出來,把下輩子的眼淚流乾。
「你說什嗎?!」
安瑞妮和常燦同時驚叫出聲,瞪大眼睛看著靠在病床上的藍沁語。
「我……本來是想打掉孩子的,可醫生說貧血現在不適合……」
「那你怎麼會冒著虛汗,臉色還那麼難看?」常燦撫上額頭,疑惑不解。
「我、我低血糖暈倒了……」
「大小姐,幸好你暈倒了。笨的可以,怎麼會想到把孩子打掉!那小子估計被你氣瘋了!」常燦一邊翻著雨宮灝的電話,一邊數落藍沁語。
「你凶什麼,他生氣就能打人嗎!他著急也好。」安瑞妮絕對是幫親不幫理的那種人,老母雞護小雞一樣的護著藍沁語。
「我不想孩子以後被人說是殺人犯的小孩……我……」想著想著,藍沁語眼眶又開始泛紅。
「你啊!誰說你是殺人犯!我早晚被你們折騰死,該死的,怎麼不接電話!」常燦沒好氣的掛斷電話,「我去看他死了沒,你、唉……」喟歎一口氣,對著安瑞妮說道,「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做傻事。」
從手術台下來的一刻,她就不再想要打掉孩子了。即便她真的不在了,她相信雨宮灝和雨宮依也會好好對待他們的孩子。她太自私,她有什麼權利剝奪一個生命存在於世的權利。
兩個星期過去了,安瑞妮每天都來,常燦和尹臻偶爾也會過來。她看到尹臻的時候,沒有尷尬,彷彿是見到老朋友的溫暖。
「丫頭,向你想要的那樣幸福就好。」尹臻看著她擺動著小孩子的衣服和鞋子,看著她唇角淡淡的笑容,他也覺得幸福。
語兒,只要你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如果你不幸福,那麼回到我身邊,就讓我給你最大的幸福。他默默地在心裡對她發誓。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再被保釋而來一個多月之後,再一次和律師出現在警察局,竟然告訴她已經確認嚴磊綁架在先,而她處於正當防衛刺傷嚴磊,因為救治不及時導致失血過多死亡。請她來再次詳細的闡述當時的情況作為案件檔案。
「陳律師,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警方獲取了新的證據,證明你是防衛過當而已。」陳律師儒雅一笑,絲毫沒有在法庭上的霸道鋒芒。他自然也不會告訴藍沁語,背後的一些操作,畢竟,他只是律師,不是愛情顧問。
「阮總,麻煩您作證,感謝您的配合。」警察局長親自送阮晗到大門口。警察局長親自送阮晗到大門口,嚴磊死後,短短一個月內,可謂是風聲水起,同時掌握了嚴氏和阮氏兩大集團,警察局長心裡暗忖,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啊。
阮晗微微笑著,打開車門坐進去,拿起手機撥通了雨宮灝的電話。
「事情解決了,你也該履行第二個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