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我見心憐。」
「你……」慌張的擦掉眼角的淚水,轉頭,撞進雨宮臨江沉靜似海,看不出波瀾的眼神。
她的反應,看在眼裡,雨宮臨江並不在意。
既然做了,他不想遮掩,「阮晗小姐,在為雨宮灝傷心。」
想要反駁,可惜,她並沒有任何一點可以掩飾此刻的心情,滿面寫著被拋棄三個字。
「想放棄了。」不看她,走到窗前,指尖敲擊著小魚缸,逗弄著裡面的小魚,彷彿在自言自語。
「不然呢,他們是眾人見證下的未婚夫妻,而我,只是他的一個過去。」哽咽的沙啞,不甘大過委屈。
「呵呵,那都不是問題,只要你想……結果可以隨你心意。」
藍沁語跌落山坡,看似意外,實則暗藏玄機。先前猜測是那一批暗殺的人所為,不過,現在看來,是自己人。這種時候,雨宮灝為此事受傷,按道理雨宮臨江不該來和她說這番話。
難道……
「你什麼意思!」阮晗不敢想自己腦海中的答案。
「阮小姐聰慧過人,不會看不懂。」
撈起水中的一條金魚,離開水,魚兒在他的手掌裡撲稜個不停。
「要到達目的,必須心狠,否則……只能任人操縱、宰割……」
呵……
他的手掌猛的握緊,須臾,黑紅色的液體順著指縫留下。
再次攤開手掌,剛才還活蹦亂掉的小魚,已經化成一灘。雨宮臨江將手放回浴缸裡,晃了晃。帶著水珠拿出來,手上乾淨如初,邁步離開。
此時,其他魚兒卻游向個已經模糊的成泥的同類,瘋狂地爭搶。
*
「語兒怎麼下來了,我吩咐他們給你送上去多好。」雨宮依早上鍛煉回來,看到藍沁語一個人坐在餐桌上,看著桌子上的早餐直愣愣的發呆,以為她還不舒服。
「啊……我沒大礙,挺好。」出神很久的藍沁語根本沒聽到她的話。
「呵呵呵,你這孩子,額頭上的傷口雖然處理好了,但是畢竟磕在頭上,不能輕視。」坐到主位上,傭人很快端上雨宮依的早餐。
「阿灝那天回來,說什麼也要逼著阿燦那孩子給你用人家私藏的藥膏,不肯動針。」一邊往麵包上抹著果醬,一邊說著,「雖然說那藥那疼不比縫針輕,可效果絕對好上千百倍。別說是磕傷,就算是槍傷,也能藥道傷合。他啊,嘴上說不要一個醜老婆,其實還是擔心你,那個孩子嘴硬的和石頭似地。」說著還不忘偷偷觀察藍沁語的表情。
見她臉上薄紅,繼續說著,「不過語兒,你也真的咬的他不輕,呵呵呵,那孩子的手上可是多了一塊限量版手錶。」
「啊?我……對不起……」
面色大囧,難怪他今天早上一見她醒過來,就說要她負責,一輩子別想逃得怪話。
而且,也不像以前一副生人勿近,閒人莫擾的冰山臉。竟然和她說早安,還……還給了她一個早安吻。
害得她連跑帶顛的跑出房間,其實渾身累的要命,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敢回去。
「你這孩子,緊張什麼,開玩笑的。」藍沁語的反應,讓她很是開心。一提到雨宮灝她不再是那麼牴觸,和冰冷,有希望啊。
「躲躲閃閃地想說什麼?」
順著雨宮依的眼神看過去,一個小女傭怯怯的走上前,生硬的用中文和錯亂的語序說,「少爺……吩咐,藍小姐……麻煩上樓……洗澡,他不方便……」
藍沁語聽的糊里糊塗,不明白雨宮灝什麼意思。
雨宮依倒是哈哈哈大笑起來,「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上去告訴阿灝,總要讓語兒吃了早飯,讓他等著。」
小女傭點頭跑回去覆命,藍沁語恍然明白過來,那個傢伙,他竟然……讓她幫他洗澡,還……這麼明目張膽派人來傳話,弄得人盡皆知。
「語兒怎麼不吃?」眉目帶笑的看著藍沁語,親手拿起一塊三明治送過去,「不要理那臭小子,吃飽了,讓他等著去。你要是身體不舒服,我讓傭人去,你回房歇著。」
「嗯,我……還是我去吧,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三兩口吃完,道了句您慢用,起身跑去雨宮灝的臥室。
*
「灝……」
「阮晗……」
「叫我小晗!」
「阮晗……你先坐好。」
他的腿打著厚厚的石膏,一動也動不得,只能好言相勸,希望她可以冷靜下來。
「灝……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你真的可以忘掉嗎?如果不是中間出了那麼多事情,我們早就在一起結婚了,現在我們或許都有可愛的孩子了。」
阮晗吃準了雨宮灝對她曾經的愛,每一句都深深打在他的「七寸」上。
「我永遠不會忘,阮晗,你在我心裡,一直都在。」
「灝……」彷彿得到了肯定和鼓勵,半-裸的上身更加貼近雨宮灝的胸膛,勉強掛在身上的紗紡小上衣全然滑落。
花瓣美麗的唇瓣,溫涼輕柔滑過他的。心尖登時一頓,不是悸動,反而,緊張不已。
推著她,指腹觸碰到她光滑細膩的肩膀,燙手般的撒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在外人眼裡冷血無情的雨宮灝,此時竟然像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阮晗不是懵懂無知的純情少女,當然知道雨宮灝的心理。
今天她來,便是賭。
賭他的心軟,賭他對她的那一份愧疚。
皓齒輕啟,磨咬著他的唇,描繪著他明朗的唇形,極盡魅惑。
換做以前,他定然會一把抱起嬌人,翻身壓下。可是,現在他卻一點衝動都沒有,甚至……有些厭煩……
驀地用力掀開已經壓在他身上的阮晗,「我們現在是朋友。」背對著她,冷聲。
「朋友?不,不是,你是愛我的,灝……」貼上他的後背,一雙柔軟靠在他心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