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灝你愛的女人已經回來,為什麼還不願意放開我。我走,你們結婚不是更好,為什麼要折磨我不放。」
她不懂,她不明白。放著自己愛的女人不要,和她糾纏是為了什麼。
頎長的身影壓頂而下,呼吸一瞬間被熾熱的唇奪取。
他執意要弄疼她,靈活的舌快速進入她的香甜,糾纏住她軟滑的小舌,狠狠地吸裹,攪動的她舌根發麻。
高揚梗著的脖子,幾乎斷了她汲取氧氣的空隙。他的力氣好大,任她如何掙扎撼動不了半分。
這種強取豪奪的吻即將吞噬她的時候,雨宮灝突然放開。
眼神中看不出波瀾,一貫的冷情。「我和誰結婚,我愛誰,我要如何生活不需要你來命令。」
直起身,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臉頰紅潮未褪,努力平復呼吸的小女人。
「你認為雨宮家的人那麼好糊弄?我不希望我在乎的人有任何損傷,所以……你好自為之。」藍沁語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好好的留在我身邊,給我時間。
日本不比國內,明裡暗裡的危險防不勝防。他的顧慮太多,投鼠忌器,而對方卻是毫無牽絆。他不能輸,更加輸不起。
然而,這話聽在藍沁語耳中便是另外一種滋味。
他要守護雨宮家,要保護阮晗,所以她便要為他所利用、操縱,直至失去價值。
她還真是有價值啊,可以換得如此多人的安樂,當真犧牲她一個幸福千萬家。
家……
她從未擁有過的東西,此時卻要為了這個字承受莫名的一切。
「語兒你怎麼坐地上?」安瑞妮開門看見依然坐在地上目光呆呆的藍沁語,心裡一疼,跑上前連忙拉起她。
琴子吵著要去慶祝,可是遲遲不見他們兩個人出來。這才過來找人,在別墅門口看到雨宮灝一個人出來,猜想定是鬧彆扭了。
「怎麼了?怎麼了?」琴子咋咋呼呼地跑過來,左右看著藍沁語,沒受傷啊,怎麼感覺怪怪的。
「你說怎麼了?還不是被雨宮灝那個混蛋欺負了。」看見雨宮家的人就不爽,安瑞妮沒好氣的沖琴子發脾氣。
「喂,你怎麼罵人。」琴子的火爆性子絲毫不差於安瑞妮,叉著腰一臉忿忿。
「罵人怎麼了,要是讓我知道他又欺負語兒,我還揍他呢!」說著,揚揚拳頭,「別以為你們家財大勢強,我安瑞妮不怕他!如果他日後還敢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我一定會把語兒帶走,你等著瞧!」
「你憑什麼帶語兒走。」
「就憑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也不行,她是我表嫂,你不能帶她走!」琴子心裡已經認定了藍沁語是他們雨宮家的人。
「表嫂?你說是就是啊!別說只是訂婚,即使真結婚了,語兒也能休了那個三心二意的臭男人!」
「……」琴子還想說什麼,可是想到那個阮晗和雨宮灝的關係,她實在是底氣不足,哎,都怪雨宮灝自己不爭氣,現在她要給他打抱不平都沒立場。
「語兒……」說不過安瑞妮,琴子轉而抱著藍沁語的胳膊,「灝哥哥才不喜歡那個女人,更不會娶她,你不要生氣,不要走好不好。」她著實喜歡藍沁語這個嫂子,她才不要那個假惺惺的阮晗做家人。
「哎,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雨宮灝要娶誰,你能做主?」安瑞妮顯然不相信。
「當然……雖然我不能做主,但是家規上說,但凡是當家人的另一半必須是清白純潔之人。」琴子正色說道,「不僅是指人品個性要好,而且必須是完璧之身,那個阮晗嫁過人,所以她絕對不能嫁給灝哥哥的,語兒你放心好了。」終於找到理由讓她相信雨宮灝了,笑嘻嘻的抱著藍沁語。
完璧之身?
他強迫她留下,不是因為有那麼一點點好感和在乎,只是緣於這個祖上的家規。
不是他不想娶阮晗,而是他不能,所以才和她假訂婚。
等到他穩坐上當家人的位置時,他便可以和阮晗相親相愛的在一起,那時候也是她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
她還一直感動著那天他天神一般的救她於屈辱之中,原來他只不過是不想讓雨宮家的人發現她也不是完璧而已。
白癡一樣的感動著,呵呵呵,多可笑啊,她再次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兩個人看著笑的流淚的藍沁語,一時間愣住在哪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濃墨的夜色吞噬掉種種心事,他沒有回來,連帶著另一個人也不曾出現,他們或許在一起吧。
窗外清淺的薄薄月光,如紗如絹。流轉於她身上,憑欄眺望,遺世而獨立。
肩上一暖,回頭,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唇角蕩漾出一抹嘲諷的笑,她還在期待著什麼。
「山裡晚上涼。」
「謝謝。」
對雨宮臨江她並沒有多少交流,他和雨宮灝不同,總是那麼淡淡的,如同著柔和的月光。輕易地走近你,若有似無。謫仙一般的人,令人猜不透的神秘,只可遠觀。
同望著一片蒼穹,靜寂良久。
「別怪他。」
她怪他?她有資格麼?
「他們相戀了四年,攜手走過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如果沒有當年那場變故,現在他們想必已經是讓人羨煞的伉儷。」
溫柔平和的聲音,滑入她的耳膜,擊打著她的心,刺痛,融進每一滴血。
當年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他們的情事,她更加不想聽。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自己捲入這一切愛恨糾葛。他們依然可以是一對兒,只要他願意放了她。
「阿灝想必只是想要補償阮晗這麼多年受到的苦,你們已經訂婚,不必想太多。」
受苦,他要彌補對於她的虧欠。為何要她來買單?
心中千萬隻螞蟻在咬著她的心臟,已經破了的心。她生來似乎就是為了各種人還債。
完成和雨宮灝最後的這次交易之後,她會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