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央跳舞的人們漸漸散去,四周燈光暗下,一束射燈打在客廳中央雨宮依身上,此時雨宮灝站在她身後。
談論著的客人們呢安靜下來,圍上前。
雨宮依用日語說一串客氣的場面話,當然了,藍沁語依然半個字也沒聽懂。不過,最後三個字她聽懂了。
燈束瞬間落在她肩上,今晚眾人的眼光在一次落到她的身上。雨宮灝朝著不知所措的她走去,推著她一起回到客廳中央。
拿過話筒,面對大家同樣說了一堆日文,直到他今晚再一次將她抱起站在他的腳上,兩人唇瓣相接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耳邊眾人的掌聲,她一點都沒有聽進去。耳朵嗡嗡作響。腦子裡不好的信號一閃而過,手腳卻絲毫沒有反應,依舊被他整個人圈在懷裡吻著。
他滿意了,才將她放回輪椅上。又說了些什麼之後,莫名其妙的推著她離開,朝著外賣花園走去。
夜晚的微風拂面,涼涼的舒爽。久久從剛才的情況中反應過來,按住輪子,「雨宮灝,大庭廣眾……你,太過分了!」
「哦?」挑眉,走到她面前,「我怎麼過分了,這可是我的權利。」忍著笑,故作正經。
權利?要死了,這個傢伙怎麼可以這麼厚臉皮。
「我只是你的生活助理,你沒有親我的權利!」藍沁語氣的肺都要爆炸,用力的拍的輪椅扶手啪啪直響。
「是啊,你是我的生活助理。不過……」忽地,一張妖孽的臉湊到她面前,「我親你之前可是宣佈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這是我的權利。」
「未婚妻?我沒有同意,你憑什麼一個人做主!」這跟男人到底要怎麼樣!
「可是你剛剛並沒有反對,現在已經是事實。」雨宮灝有理有據的告訴她要面對現實。
啊!她要瘋了。
「雨宮灝,你明明知道我不懂日語,你、你故意的!我不管,反正我不是!」
「可以,一個月之後訂婚典禮上你不出現,這一切都不會做數。」一反強詞奪理的霸道模樣,雨宮灝直起身子。
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藍沁語狐疑的看著眼神平靜無波的男人,皺著眉頭。
「大不了淪為全日本幫派內的笑話,留下永遠不得翻身的把柄,雨宮家的股票跌停板而已。」
頓時,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他這是在要挾,華麗麗,赤果果的要挾。
「少騙我。」雖是這麼說,藍沁語還是心虛的底氣不足。
「你可以試試看。」說著,雨宮灝轉身離開,丟下她一個人在花園。
她一個人當真會影響整個雨宮家?
不會這麼嚴重吧,一個人的婚姻難道真的可以左右整個公司的經濟?如果真的因為她一個人,害的雨宮家經濟陷入窘境,她就罪孽難贖了。
「恭喜你。」
「啊?我……謝謝。」雨宮灝已經對外宣佈了,即便她很不高興,但在外人面前還是不能表現出異樣。藍沁語看到剛才的女人過來道謝,也微笑著應了下來。
「他應該很愛你。」女人看向別墅的方向,幽幽開口。
還愛呢,藍沁語哀怨的說:「不欺負我就好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話雖然這麼說,聽在他人耳中似乎多了一層小情侶打情罵俏的甜蜜。心底狠狠一抽。
「我先回去了,你要一起麼?」藍沁語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滑動輪椅走了兩步,停下來問她。
「不,我想再待一會兒。」
「哦,那好,不過晚上風涼,別太久哦。」告別以後,獨自回到別墅,門口正好有雨宮灝安排的傭人等她。不過很不巧的是,藍沁語同學認為這都是碰巧。
「怎麼,傷心了?」
樹後閃出一個身影。
「不用你管!」
「阮晗,別給臉不要!」男人憤怒的抓住她的手臂,「怎麼看著自己的初戀情人現在另娶她人,心疼啦?呵,別忘了你還是我嚴磊的老婆!」
「老婆?你有當我是你老婆嗎?」阮晗笑著反問。
「你有什麼臉說我,你的人給了我,可心呢。你的心一直都在別的男人身上,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出去花天酒地全是你一手造成的!」男人憤怒的抓起女人的胳膊。
「別忘了你來日本是要幹什麼,如果這一次我拿不到訂單,你父親的公司只會倒的更快。」陰涔涔的甩開女人踉蹌的身體,「去試試,你的魅力在老情人那裡還有多大作用。」
走出幾步,側頭有說到:「親愛的老婆,今天不用給我留門了。」
白皙的纖柔狠狠的握緊,指甲按進手掌,彎彎的血痕留下。
她不哭,她不會再哭。
從她離開雨宮灝嫁入嚴家的那一天便不容許自己軟弱,她會變強,控制所有。
*
傭人推著藍沁語回她臥室,「雨宮灝呢?」回頭問著。
並沒有得到回應,看來她是真的傻了,怎麼和她們說中文了。都是讓那個臭男人氣的自己思維混亂,她事實上並不生氣,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欣喜,只有芝麻大的一點吧,想來女孩子被人求婚總是開心的。
嗯,對,就是這樣,她才沒有喜歡那個傢伙的求婚呢,一點都不喜歡。
霸道的臭脾氣,連訂婚這麼事情竟然都自己擅自決定,他的心理到底想沒想過她的感受。即便她現在受命於他,也不必搭上後半輩子。
「語兒。」
「夫人?您怎麼……」宴會應該還在進行,作為主人雨宮依卻在她臥室門前等她。
揮揮手,傭人們鞠躬施禮後離開。
「和我聊聊天好麼。」走上前,扶上輪椅。
連忙轉動輪椅,「我自己來吧。」她怎麼說都是晚輩,怎麼好讓雨宮依為她推輪椅。
關上門,兩個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坐在沙發裡,一時間空氣安靜的都要凝固起來。
「今天的事情,要怪就怪我吧。」還是雨宮依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