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雨宮灝大致看了一下,藍濤要的錢雖說並不是大數目但他偏偏畫蛇添足,硬是要把這筆錢算在藍沁語的那半分之四十的股份裡。
虎毒不食子,雖然不是親生女兒,藍沁語怎麼說也是藍家的人。藍濤就真能狠下心,一而再的王藍沁語身上加債。
藍沁語真可憐被自己的家人這麼利用,當藍家的人也真是可悲……
早上的一幕忽然映上腦海,藍沁語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倒要看看他能幫你做些什麼。
「答應他,但是拖到月底再給他撥款。」雨宮灝不冷不淡的說著。
「好,那我先出去了。」財務總監搖搖頭走了很出去,這種打兩巴掌給個甜棗吃的遊戲,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媽。」雨宮灝高大的身形,擋在雨宮依眼前。
緩緩睜開眼睛,背對月光的臉陰影下稜角分明,恍惚間眼前像極了一個人。
「晚上草坪上濕氣重,起來吧。」說著雨宮灝彎腰去扶她,
拍拍身邊的草地,「坐下待一會兒。」柔軟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沙啞。下一秒雨宮灝昂貴的西裝褲子挨上些許濕潤的草皮。
「以前這裡和後面都是花圃。」雨宮灝定定的看著自己媽媽安靜的聽,他自小的記憶裡這都是一片軟軟的草地。
凝望著天邊的一輪皎潔,雨宮依遲遲開口,「知道我懷上你的時候,你爸爸就把這裡改成了現在這樣,鋪上草皮、做好鞦韆、長椅。和他想的一樣,你小時候很喜歡在這裡,你們兩個人常常在這兒一玩就是一下午。」
回憶起過去的快樂,雨宮依的臉上氤氳上一層柔光。
雨宮依從身後拿出一個信封,丟在雨宮灝腿上。臉上柔光消散,「你讓薛明調查藍沁語。」
「這是?」打開信封,兩張A4紙上記載著藍沁語以前二十年的種種,包括她曾經是程楓的身份。裡面還有她從小到大的所有證件照,詳盡程度可見一斑。
「在你眼裡她是特別的。」單刀直入是雨宮依的一貫風格,即便是面對自己兒子也是如此。
站起身雨宮灝走到她身後,「她是藍家的人。」不添加任何情感的敘述著在他看來一個無法改變的客觀事實。
幾不可聞的輕歎,「我相信你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判斷,這麼多年你做的事情我都沒有干涉過。那些人就算你不對付他們,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轉過身注視著雨宮灝波瀾不起的表情,「但是阿灝你不能讓仇恨成為你生命力的主題,更不為了它失去更多、更珍貴的東西。有些人、有些事情是錯過就再也回不來的,你明白嗎?」
「不需要回答我什麼,你先好好考慮清楚,然後給你自己一個答案。」打斷雨宮灝的欲言又止,兩個扭曲變形的小紙盒放進他手裡,「你的心,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遠處的車燈緩緩靠近,雨宮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了然一笑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