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灝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聽見常燦標誌的爽朗笑聲,早上起來就不讓人清淨。
「誒,阿灝你起得這麼晚哪,你們家早餐都這麼好吃,真腐敗啊你。」嘴裡還嚼著麵包的常燦不忘回頭調侃。
沉著臉做到座位上,拿過他平時只吃的吐司麵包。
喝下一口咖啡,常燦不知道死的問著:「對了,你那個美女小女傭醒了嗎?」
「該我問你吧,你不是說她只是普通感冒發燒嗎,這都幾點了她怎麼還不醒?」剛拿起的麵包扔在盤子裡,眼光滿是質問。
不緊不慢的擦著嘴,拿下腿上的餐布,還慢條斯理調整好自己的衣服,「身為一個職業醫生,你不可以還以我的專業素養。你照顧她一整晚,我問你她有沒有發汗。」
「有到是有,可是她……」
旁邊的小萱驚得倒吸一口氣,少爺……真的照顧了語兒一整晚啊?
「她早晨還發熱嗎?」
「熱度是退了,但她到現在都沒醒,平常她十一二點睡早上五點都能起來。」雨宮灝理直氣壯的闡述他表示不滿的原因,儼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他沒有意識並不代表身旁的人也沒有聽到,「雨宮少爺,對傭人的生活作息很清楚啊。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二點才能睡覺。小萱說人家女孩兒白天可是還要上課、打工,這麼高強度的安排,不累生病才奇怪了呢。」
「她在外面打工?」凌厲的眼波掃向小萱。
「嗯,語兒每天都會打兩份工。」小萱在雨宮灝零下好幾十度的眼光下一敗塗地。
「現在知道了吧,我想她大概是累的睡著了,估計下午就能醒了。」常燦幸災樂禍的走到陷入思緒的雨宮灝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子,你完了。」
「我走啦,三天之內天塌下來也不要給我打電話。」揮揮手,外衣隨意的搭在肩上。伴著發動機的引擎聲,爽朗的笑聲消散在耳邊。
強迫自己走出家門,上午沒有任何安排誰也不見,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發呆。
唯一進出總裁辦公室的人只有薛明,拿著一張卡片同樣坐在電腦前發呆。
秘書室裡的秘書們竊竊私語,總裁和助理同時發呆,什麼都不說不做。總裁一來公司就吩咐推掉今天的所有預約,大家都以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誰想到就是發呆。
「薛助理,今天是不是可以提前下班啊。」
「哦,隨你。」薛明盯著手裡的卡片,緊鎖眉頭。
讓他一個月之內查處這個相片模糊、沒有地址的人是誰,他去哪找啊。這個程楓的女孩兒眉眼之間又看著那麼熟悉,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妄加猜測。
一個月啊……短短的三十天,光是要去找一個合適的私家偵探就不好辦。直接問不好嗎,幹什麼要費時費力又費錢的去調查。
「語兒,你醒了?你這是幹嗎去?」在忙著打掃房間的小萱看見藍沁語背著書包出來,扔掉手套跑過去伸手試她的溫度,「嗯,真的不熱了。」
「小萱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記憶只停留在昏倒在大門口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也記得一點有人幫她洗澡、照顧她,可是中間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你不記得啦?是少爺昨天晚上抱你回來的,你渾身都濕了。」
「雨宮灝?」是他帶自己回來的,那也是他……
小萱沒有看到藍沁語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還繼續小八卦著:「是啊,昨天少爺還特地半夜叫來醫生,而且他照顧你了一晚。還有啊……」
「語兒、語兒?」藍沁語的神遊終於被發現了,「你一點都不記得昨天少爺照顧你的事情?」
「嗯,我……好像有點印象。」昨夜溫熱的手掌,寬闊的肩膀,有力的臂彎,她以為是夢裡的程煜。現在想來那夢裡的種種溫柔、句句安撫都是雨宮灝。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語,一如既往的呵斥對待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又要這樣給自己溫柔,干擾她好不容易做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