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遭亂哄哄,嗡嗡的耳鳴吵得頭昏腦脹。一片溫熱包裹住身體,緩緩地熱水浸透每一寸肌膚。軟趴趴的身體沒有支撐的下滑,水嗆進鼻子裡奪取僅存的一點氧氣。
陡然又被一股力量抓起,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大吼一聲,露在空氣中的身體一陣寒冷。很快又被厚實的東西裹住,溫柔的擦拭著。
藍沁語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如同木偶一樣擺佈著,睜不開眼、頭痛得昏沉,酸疼僵硬的背脊觸碰到柔軟的那一刻,再也不掙扎,放任意識散去。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個小時之內出現在我面前。」
小萱手一抖,杯子差一點掉地上。哪個醫生這麼倒霉夜裡慘遭雨宮大少爺的魔音穿耳,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已經很晚了不說,光是這雨天在盤山公路上開車就很危險。
「她怎麼樣了?」臉上還掛著嚴肅的表情,聲音卻意外的柔了下來。
「有點發熱,我找了些退燒藥。」
拿過藥瓶仔細的看了看,「別亂吃藥,等醫生來了再說,你去拿個冰袋來。」
以為是錯覺,揉了揉眼睛手上的冰涼提醒眼前是真的。少爺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聽到腳步聲雨宮灝猛的收回貼在藍沁語額頭上的手, 「好像還真挺燙的,你給她冷敷一下,我先出去看醫生來沒來。」瞧見呆呆站在門口的小萱立刻站起身。
「哦……」雨宮灝離開之後小萱才敢放鬆的笑出來,剛剛少爺是在害羞麼,那話聽起來明明就是在掩飾什麼。
「你在哪呢?」被傭人撞見的尷尬全部發洩到電話那邊可憐的人身上。
對方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吼了回來:「到了到了,你催命啊!」
「喂?喂?敢掛我電話!」
「喂什麼喂?剛回國不陪我痛快玩一場就算了,大半夜的還叫我來看病,我告訴你今天我可是棄了溫柔鄉才跑過來的。」
高大的男人甩著自認為很酷的髮型走進大門,隨手將帶著雨珠的外套扔在雨宮灝家的天鵝絨沙發上。
換做別人這麼堂而皇之的挑釁,雨宮灝早就一拳過去,可是對象也不同,今天的情況更不同。
「少廢話,跟我進來。」拉著那個還在不停擺弄著髮型的男人進房間。
「哎、哎,雖然是那麼多年的哥們,但是我對男人可沒興趣。」鬼叫著被雨宮灝拖進房間。
小萱看到自己少爺拽著一個吵鬧著的男人進門,恭敬的站起來,好奇的打量著他,「少爺……」
「阿灝,你還是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常燦!」
「好好好,冷靜啊。」雨宮灝板起臉的時候不多見,作為朋友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玩了。
收起耍鬧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坐在床邊查看著藍沁語的狀況。
常燦收起聽診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雨宮灝。幽幽的張口說道:「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