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忽然猛的一個打輪,藍沁語一個不備頭結結實實的磕在車門邊,眼前瞬間蒙上一片黑暗。
「藍沁語!」爆喝扭頭瞪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反應的快他們已經華麗的和前面那輛車親密接觸了。
「藍沁語……藍沁語……」見她歪著身子一動不動,雨宮灝的火氣霎時被一股恐懼淹沒,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肩膀。
他怕了那麼多年之後他又一次感受到恐懼的滋味,當年父親就是因為一場所謂「意外」的車禍而離世。他不想再靠近死亡,無法抑制內心殘留恐懼和不安。
所以他變得更強回到這裡拿回屬於自己的所有一切,他執意歸來的原因就是控制那些人的命運、讓他們臣服。
頭昏昏的臉上又有一隻冰冷的手顫抖的拍打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揮手打開雨宮灝的手,「嗯……都給你拍暈了……」
恍惚的睜開眼,雨宮灝緊張的神色落入心底。他眼中隱藏著藍沁語讀不懂的語言,雖然不懂但是那樣的眼神讓她的心頃刻間慌亂的跳動。
「想死就自己去,少害人害己!」瞧見她沒有大礙雨宮灝大鬆一口氣,轉而惡狠狠地責罵。
藍沁語一言不發,聽著雨宮灝的責怪。
「對不起。」
隨手將車鑰匙扔給傭人,大步走進房間的那一刻幾不可聞的聲音傳入雨宮灝的耳朵。
高大的身形略一停頓,沉默的邁步走了進去。
餘下的時間相安無事的度過,大家謹小慎微的做著手裡的工作。雨宮灝在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有錯在身的藍沁語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敢再提起手機的事情。
雖說雨宮灝平常大多時候也都是冷著一張臉,但他不是冰山而是一座長眠火山。雖然久不爆發,可是當他真正火山爆發那一刻,沒有人能逃出升天。
而現在人人都看得出來,雨宮灝正在瀕臨爆發的邊緣,空氣中似乎可以嗅到硫磺的味道。
這一晚注定無眠……
雨宮灝盯著躺在桌上的手機,鬼使神差的打開手機翻看著信箱裡的一條條信息。
這個叫尹臻的男人親暱的稱呼她語兒,她沒有全名嗎,憑什麼誰都可以這麼叫她。
每一條信息的內容都是平淡無奇的話,那個丫頭因為看到這些就笑的像個白癡一樣。
哼,花癡,到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一想起當時藍沁語的表情,雨宮灝的火氣一點點的湧起。
嗡……嗡……
伴隨著鈴聲手機震了起來,屏幕上閃爍著一個熟悉的名字——尹臻。
拇指微動,按下紅色的按鍵,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 you ……」
這個小丫頭這麼晚了還在和誰聊天呢,尹臻笑了笑,緊接著迅速發出一條信息。
滴滴、滴滴。
又是他的信息,「語兒,明天下午三點我在學校附近的星巴克等你。勿回,晚安。」
「哼,約會……」驀地眼前一亮,雨宮灝邪魅的笑映在手機屏幕上。
午後的陽光溫暖舒適,咖啡廳裡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
提前一個小時來咖啡廳,忐忑的坐在窗前眼中沒有焦點。昨晚不敢說的太直白,所以不讓她回短信。
藍沁語是一個善良心軟的女孩兒,她不會輕易直接去拒絕誰,更不會讓人難堪。正是因為堅信這一點,尹臻才會約她出來,他要讓她親耳聽到自己的表白。哪怕只是嘗試,他也願意。
「先生,您需要什麼?」侍者彬彬有禮的站到雨宮灝面前。
「藍山。」雨宮灝隨口說道,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尹臻。
「請您稍等。」
「先生,您的藍山咖啡。」
不久,侍者端上來一杯藍山。
「嗯。」雨宮灝依然不予理會的望著窗邊開始變得不安的男人。
侍者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曖昧的看著雨宮灝,顯然以為他是一個「不一般」的男人。
尹臻,學校的高材生,品學兼優。家族企業以酒店業發跡,是尹氏企業的繼承人之一,目前在家族企業營銷部做經理。
回想著調查來的資料,雨宮灝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幾乎優秀的無懈可擊。他如果喜歡上哪個女人,想必沒有人會拒絕。藍沁語呢?她會不會……
煩躁的喝一口咖啡,那個笨蛋她巴不得答應呢吧。這麼一個優秀有有錢的男人追她,她一個不經世事的小丫頭哪會抵擋的住。
「阿灝……」
輕軟熟悉的聲音牽回雨宮灝的思緒。
「你在等人?」女人輕輕的問道。
「沒有,你呢?」沒想到在這裡可以再遇到她,他以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緣分了。
「我可以坐下嗎?」怯怯的聲音不容任何男人拒絕。
雨宮灝起身為她拉來椅子,「坐吧。」
這是他們那麼多年一直保留的習慣。
「阿灝,那天我以為是我看錯了,沒想到雨宮灝就是你。我還以為……」
大大的墨鏡下,一顆顆淚水突然滑落。
他看不得女人的眼淚,尤其是他愛的女人。抽出紙巾想要為她拭去,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改變了方向,將紙巾輕放在她手裡。
上流社會沒有秘密可言,縱然他放不下她,他還眷戀著她。但是她已嫁為人婦,他不可以讓她陷入尷尬的境地。
摘下足以擋住大半張臉的墨鏡,眼底的憔悴昭然呈現在雨宮灝面前。
「阮晗……」
心被緊緊的揪起,他知道她過得不快樂。
「……對不起,當年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
父親被人陷害破產,家道中落,遭仇人追殺。頃刻間他一無所有,甚至連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的能力都沒有。
他阻止不了阮晗離開,既然沒有辦法給她最好的不如放了她,儘管他心痛如絞但還是選擇放手,卻沒想到讓她落入一個深淵。
尤其是當他知道當年身受重傷的自己沒有被扔到河裡餵魚的「幸運」是她用自己換回來的時候,他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阿灝……我不怪你,都是我願意的……」柔長的纖細握住雨宮灝緊握的拳。
「他對你不好。」他心疼,看到她受苦、憔悴的樣子他的心針扎般的刺痛。
在他的記憶中阮晗永遠都是溫婉柔順的女人,她明媚的眸子裡熠熠神采現在已經不在。
「沒有,他沒有虧待過我什麼。只是商業聯姻就是這樣,嫁給誰又有什麼不同……況且我父親的公司現在要靠他們的支撐,我不可以離婚。」戴回眼鏡,期艾的啞聲低訴。
反手握住那雙纖細篤定的說:「阮晗,如果你有需要,我會盡全力幫你。」
「阿灝,謝謝。」
收緊雙手,「傻瓜,我不是四年前的韓灝了。我現在是雨宮灝,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
紅紅的眼睛略帶淚光,楚楚動人:「可以再遇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她不能離婚,他也只好成全她的委曲求全。
他們離開時尹臻還依舊坐在窗邊,哼,有他小子等的。
雨宮灝唇角微揚,事情需要一件一件的來做。他倒要看看尹臻還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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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文下面的評論都沒有了……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