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呀,救救我!」
汐顏的身子已經緊緊的貼著另外一邊的牆壁了,重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恐怖過,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居然不小心觸動機關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
除了恐懼,汐顏的腦子裡面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難道她今天就要葬身在這裡了麼?難道這就是私闖皇宮的懲罰?
「不要!!」
終於冰冷的刀尖觸碰到了她的身上,後背許多個地方傳來刺痛,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深入到肉裡的針尖停下了,隨後慢慢的朝著它剛剛移動過來的地方退回去。
「老天……」
汐顏顫抖著雙唇,眼裡飆出兩行眼淚,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她劫後餘生的心情了。
「汐顏小姐!」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汐顏撥開臉上沾滿淚水的頭髮,抬起蒼白的臉頰……
「藍月……」
「汐顏小姐你沒事吧?」
藍月趕緊上前把汐顏扶起來,剛才他要是再晚到一秒鐘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要知道這個機關每天都要發動幾次,他已經習慣看著那些觸動機關的人死於非命了,要不是聽見女人的呼喊,他肯定不會停下的。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汐顏。
「藍月,唐糖不見了,你快點幫我找找她。」
「放心吧,她沒事的。」
「可是她被黑洞吸進去了,她會被帶到哪裡呢?」汐顏已經無法冷靜了,要是唐糖也遇到像她一樣的機關,那她一定躲不過的。
「汐顏小姐你冷靜一些,相信我,她沒事的。」
「真的麼?」
「我保證,真的。」
藍月說的很真,可是汐顏哪裡敢相信他,瘋了一般的在密室裡面尋找,機關停止之後出現了幾條通道,唯一的一條帶著微弱的光亮,汐顏毫不猶豫的就走了進去。
「唐糖!」
「唐糖,你在哪裡!!?」
怎麼會沒有呢?回頭看著藍月,他跟在自己的後面,用眼神詢問他,可是他僅僅是跟在她的身後,不發一語。
「唐糖!」
終於到了一間光亮的石室裡面,汐顏趕緊跑了進去,可是裡面哪裡有唐糖的影子,倒是有一個男人,蒼白的臉頰,骨瘦如柴的身子,明亮的藍瞳裡面沒有一點焦距,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坐在輪椅上面。
「赫連閻!!」
「是的。」
藍月走到汐顏的身後,停頓了兩秒朝著赫連閻走過去,然後伸出兩隻手在他的肩上按摩,可是他毫無反應。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面?」
汐顏的雙腳不聽使喚,蹣跚的朝著赫連閻走過去,他蒼白的樣子,讓她的心底揪心的疼痛……
他真的變成這樣了……
是誰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
過了很久,藍月像是在努力讓自己平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張開嘴。
「在曼利堅想要至殿下於死地的人何止葉梓奕一個?」
……
汐顏沒有說話,走到赫連閻的身邊,伸出手覆到他的臉上,等著藍月說下去。
他的臉沒有一絲溫度,就連手心也沒有以往的炙熱了,讓她有種想要緊緊抱著他,溫暖他的衝動。
「只從殿下變成這樣子之後,國王就對他失去耐心了,正巧葉梓奕出現,國王很快就將原本對殿下的器重,全部轉移到了葉梓奕的身上了,雖說殿下這樣不會再對誰有任何的威脅,可是誰也不敢保證他哪一天會醒來,如果殿下醒來了,肯定不會放過那些在暗地裡動手腳的人,所以那些人怕了,瘋狂的想要在殿下醒來之前就動手。」
「所以你把他藏在這裡面?」
這裡面沒有陽光,就連空氣都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這裡哪是人呆的地方?
「是的,我一個人對付那些人,實在是力不從心了。」
藍月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樹倒猢猻散,原本那些殿下的屬下,不是被殺害了就是已經叛變,現在在曼利堅,他們已經孤立無援了。
「那以後怎麼辦,難道真的要這樣過一輩子麼?」
對上了赫連閻的眼眸,那裡面早已經沒有她了,要不是他的脈搏還在跳動,她真的以為他就這樣安靜的離開了。
丟下她一個人在曼利堅,再沒有他霸道的寵愛,他強勢的宣誓了。
心痛隨之蔓延,剛剛收線的眼淚又滾落下來,汐顏趕緊轉過腦袋,不想被藍月發現。
「殿下一天不醒過來,就一天不敢離開這裡。」
只希望他能快點將殿下的第七魄找到,可是曼利堅的皇宮他已經找遍了,要是沒有禁書做指引,恐怕想要找到也很難了,最怕的就是被人給囚禁起來了,要知道曼利堅的祭司不止他一個,而且囚禁一個魂魄,並不需要太高的法力……
他真的不敢往壞的地方想。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如果可以的話,找個地方隱居起來,讓那些被權力蒙蔽雙眼的人再也找不到他們,讓她照顧他一輩子,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他一定不會寂寞的。
「除非用禁書做指引……」藍月將祈求的視線投向汐顏,他知道很難,很危險,不過他真的希望她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