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盟主之位得到了,美人也得到了。而圖紙,你可以去找找東方雲鶴,或許在他手上的才是真的圖紙。」深深吸了口氣,她再次仰頭,看了看白亮如冰的天空,「林傾城為了救我而死,鳳隨然為了救我而傷。現在,大家都走了。你猜的沒錯,我是恨你。沒有你,我還好好的,林傾城也會好好的。沒有你,林傾城不會流落街頭,楚雲初不會被你抓住,我或許也不會來這裡。沒有你,就算來到這個世界,我也會活的好好的。」
「我不想和一個算計我的人做朋友。」
更不想愛上一個算計我的男人。
淡淡一扯嘴角,她轉身便要離去。
蒼絕絲毫沒有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聽她冷聲開口,又決絕轉身。心抽痛不說,恨她更是恨的咬牙切齒,驀地從喉底憋出一句話,「沒有我的同意,你走不了!」
未央只覺頸後一麻,身體便忽然軟了下來,絲毫不受自己的控制,就連抬抬手指頭,都成了奢望。
抱著她虛軟下來的身體,他垂下頭,與她對視。
她臉色一白,怒喝道。「你無恥!」
他居然用這樣的方法禁錮她,他到底想要怎樣!
眸光一沉,他卻不說話,腳尖一點,向她的房間掠去。
被他用老辦法點了穴,她也毫無辦法可言。只得任他冷著臉抱著自己飛上飛下,直至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抬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將她抱進屋放回了床上。
看著他熟練的替她蓋上被子,然後又熟練的在自己房間走來走去,一會兒拿水一會兒拿藥,手掌輕擊,啪啪幾聲,下一刻,門外居然又走進一個黑衣男子。
未央躺著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進門者的臉。
沉介。
呵,看來,沉介便是蒼絕的貼身侍衛了。
只怪她當時腦子秀逗,竟沒看出,能大搖大擺在宮內吃飯的,除了皇上便沒有別人。能大搖大擺帶手下進宮,就連手下都大搖大擺的,也只有皇上。
靜靜躺在床上,她已經被點了穴,想逃,也逃不了。
身體的怪異讓這一刻安靜下來的她想到,或許這就是她用完巫術「氣血」後的反噬了。後遺症,果然嚴重。
任命似的閉了眼,她不再看蒼絕忙來忙去的模樣。也不顧蒼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藥。一眼望去,平淡模樣的她似乎真的對蒼絕所做的一切無動於衷。就連一旁的沉介看在眼裡,心底也不禁吸了口氣。
能讓主子這麼做的,也只有這個小姑娘了。
蒼絕對她的無所謂好像也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他有多不是滋味。
大概是怕她開口說出刺痛他的話,也怕她再次說要離開,他連帶著她的啞穴也一同點住了。如今的她,就似一個活死人,本可以轉動眼珠子,可她卻故意地閉了眼,把自己弄得跟活死人沒兩樣。看在蒼絕眼裡,愧疚、心疼。
只是,他也並不解開她的穴道。
在她床邊陪了她整整一夜,第二天她再醒來,看到的他依舊精神抖擻,一夜沒睡,似乎也毫無倦意。看了他一眼,她又收回了冰涼的目光。
即便他在一旁說話,她也只是遞個譏諷與恨意的目光過去。
眉頭一皺,他沉聲問道,「你真的那麼恨我?」
聽到他的聲音,她眉角一動,閉著的眼卻並沒睜開。
許久,又聽他深深一歎,「我不是被你的冷暴力嚇住了,你一天沒說話,我只是不想讓你發悶。」話音剛落,她只覺胸口一聲悶響,「你想說什麼,說吧。」
試著動了動手,才發現身體依舊不能自主。喉嚨哼了一聲,原來他只是解了她的啞穴。
「我只想說,你很無恥。」她聲音的表象如空谷裡夜鶯一般悠揚淡定,可蒼絕卻聽出了暗藏的嘲諷與怒意。
他額角青筋一跳,果然,她就是不願意和他好好說話。
壓下自己赫然升起的怒氣,他合上了眼,「無恥是應該的。」
「你……」
「楚未央,我警告你,別想逃!」他忽然沉聲打斷她,「我不會讓你走的,你就拋下要離開的心思吧。」
冷笑一聲,「你這算什麼?不是你說的,少一個不少嗎?」
他眸子一瞇,勾了勾唇,冷冷一笑,「這算——囚禁。」
未央胸口熱血翻湧,一咬牙,又生生嚥了回去。
處在怒火中的他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身周氣息變得越來越危險,緩緩靠近她,「後宮三千,少你一個的確不少。可是丫鬟……有你這等容貌的丫鬟,倒是少見。再說……」他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你不是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他順著她的話,賭氣般說出曾有過的心思。
她心神一顫,滿滿的絕望覆上心頭。
他接近她,的確是有陰謀有目的的。這樣的他,又怎麼可能放他走呢?他要囚禁她,如今的點穴禁錮,便是預告……
不要!她要離開!
心中大驚,她正要做出反應,他卻突地逼近她,毫無預料地襲上她的唇。
兩片冰涼覆蓋而上,他的力度很大,不是普通的曖昧接吻,更不是婉轉廝磨。雙齒合起咬在她的唇上,帶著滿滿的怒氣來報復她先前帶給他的一切痛苦。
未央一怔,想掙扎想閃躲,可無法動彈的她卻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從喉底嗚咽出聲,說出的話卻囫圇不清。
他到底要幹什麼,她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身體,他瘋了麼!
感受著唇上的冰涼與刺痛,無法抵抗的無奈轉為怒氣,她胸口一團熱血往上湧來,身上的男子似察覺到不對,立即放開她。一口猩紅的獻血從她嘴裡噴出。
「未央!」他大驚,看著她緩緩閉上的雙目,忽然失去生氣的模樣,臉色變得蒼白不已。
鎮定的面具表象在這一刻徹底碎裂,他猛然擁上她,抱著她欲要破碎的身子,他心中的怒氣登時被席捲而來的愧疚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