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早早便坐在甄選場地的位子上,看著一個個人上場比武,最後帶傷回家。
而坐在她身邊的人,已經從藍陽變成了鳳隨然。
再旁邊,便是妃暄兒。
從始至終,這初比第二輪都不見藍陽與司徒寸雨。
未央淡淡看著周圍人絡繹走過,心中有些酸澀。
看來,朋友是真的當不成了。
他和司徒寸雨那麼好,司徒寸雨卻那麼討厭她……
未央垂眸,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諷刺的苦笑。
「小央兒在笑什麼?怎麼跟哭似的。」
低沉磁性的聲音悠悠然飄來,熟悉的溫熱氣息襲來,頭頂忽然一疼,有人在打她的頭……
未央一怔,訥訥抬頭。
藍衣緩緩入眼,她一頓,再往上看卻是藍陽那熟悉的似笑非笑。他嘴角微勾,嫵媚的笑襯地他的臉更是妖嬈,墨發依舊隨意,只用一根古樸簪子鬆垮地束在身後。
定定的望著他,她心臟似長出什麼籐蔓,延伸,延伸……
深深吸了口氣,楚未央忽然跳起,狠狠蹬在他腳背,「你以後再敲我頭,我就要把你的腳踩爛。」
「哦?」
「哼!」
他輕笑出聲,手隨意一勾把她摟了過來。
未央身體一顫,下意識就要掙脫。
然而,他的力氣實在是大,不僅不放開她,反而錮地她更緊。
他揚了揚唇,緩緩俯身……
看著他越來越湊近的臉,未央俏臉一紅。
這兒好多人呢,他要幹什麼。
這一幕很是惹眼,愛八卦的人們紛紛在心底猜測兩人的關係,畢竟,兩人相處,實在是不像主子與丫鬟,反而,更像打情罵俏的情人。
鳳隨然唯一露在外的眸子微微一縮,眸光一暗,眼底閃過一絲沉痛。
妃暄兒的神色卻是平淡,貌似一點也不在意,只是微微轉頭,看著鳳隨然的眼光倒有些讓人不解的複雜。
「師兄喜歡未央?」她輕聲開口。
鳳隨然一怔。
不等他回答,她輕笑,「未央是個好姑娘,暄兒看去,未央與你在一起更好一些。師兄,師傅常教導,喜歡的東西要爭取要搶奪,你忘了麼?」
三人是師兄妹,鳳隨然與妃暄兒的感情亦是不錯的。
妃暄兒一句話,似點撥、似安慰、似鼓勵。
鳳隨然聽言,卻是微微一笑。
「可是暄兒,若東西不適合我,我搶了又有何用?」
更何況,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
四周的議論聲讓未央臉紅不已。
她微微踮腳,在他耳邊惡狠狠磨牙,「放開,丟死人了!」
藍陽眉梢一挑,猛的俯下身,「呵呵……」輕笑聲頓時從她耳邊傳來,他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耳廓,惹得她再次輕顫。
「小央兒,你還真是不稱職啊。我是你主子。」
「屁的丫鬟!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啊!」未央一氣,爆出粗口。
「是的,小央兒那麼可愛的丫鬟,若是能一輩子……」
一輩子?!
一輩子什麼?!
未央心頭一緊,揪著心臟等著他之後的話。
「若能一輩子當……」
「師兄……」
「第二輪第三十七回,楚未央姑娘對周陵公子!」
妃暄兒的聲音以及一身傳喚驀地打斷藍陽的話語,藍陽一怔,眉梢輕佻鬆開了禁錮著她的手。
「去吧,到你了。記得哦,別丟了本主人的臉。」
悠悠說著,他反身坐到了未央之前坐著的位子。
翻了個白眼,未央鬱悶了。
暈死啊暈死啊。
怎麼這世上總有這種吊人胃口的事情發生呢……
只是,他說的一輩子是什麼意思?
一輩子當他的丫鬟?
一輩子伺候他?
汗,不會吧。
深歎一口氣,她轉身就要上台。
「未央。」
鳳隨然忽然站起身,喚道。
她回眸疑惑挑眉。
「嗯?怎麼了?」
鳳隨然一聳聳肩故作輕鬆,隨意道:「使出你十八般武藝,嘿嘿,把他打趴下!」
眨眨眼,她輕笑著舉起手,比出一個OK的手勢。
緩緩上台,在這一刻,她的身上又回來了那種與年齡不符的淡定沉穩。
她微微笑站定在比武台的一頭,看著對面那青衫男子。
是他?!
昨天那個與尚天磊一起要與他們一同上畫舫,然後又故意弄出聲響遮擋船下聲音的男子。
他就是那富商家的公子哥?
唔……不像。
眉梢一挑,未央略微沉吟。
「周陵公子抱病,把名額讓給他的堂哥周易。」
台下有人忽然高聲大喊。
未央恍然,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也好,看上去,這周易的武功倒也不差。
比上那周陵公子,怕是好上幾十倍。
和這種人比武,才有意思不是?
「一日不見,姑娘可好?」
對面的周易也一副高人的模樣,臉上帶著禮貌的淡笑。可看在未央眼裡,卻是虛偽至極。
呵,昨天還施伎倆要害她,現在看她,不臉紅不心跳,反倒一派坦蕩。
嘴角冷冷一勾,她伸出手摸上腰間,輕輕一抽。
「唰—」
一條暗紅軟鞭倏地被抽出,破空而去,打在比武台的堅硬地上。
看似輕輕的一鞭打在地上卻是驀地出現一條痕跡。
「嘩—」
眾人吃驚,嘩然一片。
小姑娘居然有這本事。
原來那第一輪,只是開胃菜,這第二輪,才是真正的好戲!
「嘿,還不錯,周公子,昨天設計害我害不到,現在還不趕快動手除了我?」
她看似天真的模樣,說出的話卻一針見血。
那周易神情一正,「姑娘誤會了,那與在下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眉尖一挑,她笑,「哦?是麼。」
她反問,卻是更添神秘。
周易皺了皺眉,大手扶上腰間,內力一震,也是唰一聲,它鋒利的劍身驀地出鞘飛入他右手間。
「唔……多說不益麼,我知道,好吧,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