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沐氏集團的影響還是相當的巨大,總之之前的那些事情在此後的幾天裡都沒有再聽到,報章雜誌也在第一天的時候進行了報道之後,便被不知名的一股勢力壓下,統統被召回,事件似乎已經被平息。
但我跟沐天晨在一起的時間卻開始進入了倒計時的四十八小時,一大清早從他懷裡醒來,難得他沒有一大早就去辦公室,我正奇怪之時,他告訴我已經叫經理訂了後天上午最早的班機回上海,當時我忘記了我自己是什麼樣的反應,只覺得胸口好像被有一隻手緊緊的將它捏住,有一種供血不足的現象。
他又問,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想去?我想了想搖著頭,然後緊緊的擁著他在床 上,如果可以,我想就這樣抱著他一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時間就靜止在這一刻,但是很顯然,老天爺並沒有聽到我的祈禱,一個電話打來,我最終還是放開了他。
他去處理最後的一些事情,而我就坐在房間裡糊思亂想了一整天,直到他的電話打來說在餐廳等我之時,我這才踏出了房門。
不能被他看出離別之際的傷痛,我歡笑著接受著他的照顧與呵護,享受著他的寵愛,沉靜在這暖暖的幸福裡,我告訴自己,越多越好,這樣我才能有更多的勇氣走接下來的路。
他點一些帶腥味的東西,我一聞到就想吐,他慌忙的給我又是倒水又是扶背,表情似乎比我還難受,看到這裡,我的心竟開始一點一點的痛起來。
想著以後他的溫柔要用在別的女人身上,我的心就一陣陣的不甘,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汪禮仙的短信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著我,讓我不得不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晚餐過後,我說想看煙火,他便叫下屬在金色的海灘上擺制了煙火,匆忙間也買不到什麼好看的花形,可我卻覺得已經足夠。
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他,我還有一個願望就是跟自己心愛的人,一起坐在沙灘上,吹著海風,聽著濤聲,看滿天的煙火飛舞,像精靈一樣灑在我們周圍。
我也是一個愛做夢的女孩兒,由其是在遇到沐天晨之後,腦子裡不切實際的幻想便總是能呼之欲出。
我靠在他的肩頭,雙手環著他的腰,就這樣靜靜的欣賞,每升起一顆,我就會許願一個,希望他可以開心,快樂,幸福,我願意用一輩子的願望來替他許願。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一個被上帝眷顧的女孩兒,但我知道上帝此刻一定會聽到我的心願。
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醒來之時,沐天晨正好奇的打量著我。
我揉了揉有一些酸痛的眼睛,奇怪的問:「怎麼了?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才要問你怎麼了?昨天晚上看煙火看得好好的,怎麼會哭著睡著了呢?」
我不答,心裡卻是一片酸瑟,謊道:「可能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吧,我覺得我患上了孕前恐懼症。」
「瞎說。」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從床上將我扶起:「很多媽媽在懷孕的時候擔心寶寶這個,擔心寶寶那個也是很正常的,這個時候呢就是爸爸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我好奇,想也沒想便答道:「難道你要替我懷孕啊?」
「誒,我說你這女人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嗎?」
我衝他嚕了嚕嘴:「有你這麼聰明的男人在身邊,我說話需要經過大腦嗎,反正只要不在外人面前這樣就行了。」
他想了想,笑道:「也對。」
「你還沒有說你能派上什麼用場呢?」他將我推進了洗手間關門道:「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洗漱,我叫了早餐來房裡吃,吃了我們就出去。」
嘴裡還插著牙刷,我探出頭含糊的問:「我們去哪兒?」
他一邊換著衣服,一邊道:「先去攝影樓,把那天拍的照片篩選一下,然後回你的家。」
我手上動作一滯,隨後又開始洗漱起來,但吃早飯的時候又開始晨吐起來,房間裡又是一陣忙亂之後,頂著屋裡的一片狼籍出了門。
我竟有一些覺得對不起打掃房間的員工。
那天拍的照片足足加起來有幾百張,當然有一些拍的不是很好,衣服表情都不是到位的,還有沐天晨覺得難看的都準備統統不要,可我卻覺得很可愛,便拿出準備好的U盤全都拷進了盤裡。
沐天晨雖然倔不過我,但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這些有損他形象的照片千萬不能流出去,否則他就要我好看。
我偷偷的想,這些照片我一輩子只留給自己看,決對不會向別人展示,因為它們是我的寶貝。
從攝影樓出來之後,他說要先帶我去一個地方,我也沒有多問,等他停下車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要帶我來花圃買花。
「怎麼突然想到買花了?」
「我們買一些你喜歡的花種在小屋前,將來才好有理由再回來看看啊。」說著,他將我從車上拉了下來,相攜走進花圃裡。
「梅花清冷孤傲,蘭花優雅,竹素有君子之稱,菊花雍容華麗,你喜歡的有梅花是吧?我們種一片梅吧?」
我撇了他一眼:「沒常識,梅花喜寒,廈門天氣這麼熱,不適合梅花生長的。」
「也對,等回去之後在上海種一大片不就行了。那這裡就種蘭花和菊花吧?」
我不依的道:「可我還喜歡蓮花。」
「那我就叫人把屋前的那塊空地挖出一個池塘來種,好不好?」
我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理他的融進這一片的花海裡,其實不需要什麼花,在我眼裡你就是那最美麗,最優雅,我最珍貴的一朵,我林葉兒不貪心,只想擁有這一朵便好,沐天晨,你可知道?
到了最後我們買了一些不同品種的蘭花和菊花,種在屋前,沐天晨還專門請了酒店的花卉專家經常去打理,這幾天裡,他完成了我許多的心願,雖然還有很多沒有完成,但因為時間的關係,我也只能不甘心的作罷。
晚間,汪禮仙的電話打來,我背著沐天晨接起,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透過玻璃目光落在客廳看著電視的沐天晨身上,耳邊是汪禮仙那些無理又過份的要求。
到了最後我只說了一句:「我會按照你的要求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但是我不會按你的要求去整容,這張臉是我跟我爸媽幸福的見證,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那一刻,我卻沒有走到他身邊的勇氣,透過玻璃我扶著摸著他的身影,淚水伴著苦瑟悄然滑落。
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不能看著沐家的家業就這樣毀掉。
不是我不愛你,而是我沒有勇氣告訴你,其實我早就已經愛上了你。
天晨,沒有我你一樣會活得很開心,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