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然的瞪著搶走了尋音筆的她,得意的笑著將它踩碎的樣子,心裡恨到了極點。
她笑道:「你現在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要拿什麼來跟我們斗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怒道,已經無奈的只能攤出最後的底牌。
「很簡單,我只要你從此消失在這個城市,消失在天晨的面前。」
我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鎮定了心神道:「原來你的目標不僅僅是葉家,還有沐天晨?」
「其實你說得很對,接近葉家的確可以得到金錢,權力,和名利,但葉家並不是我的目標,我發現沐天晨除了可以給我這些外,他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所有女人都想得到他,可他卻一心只為了你,明明有一大片的森林他不要,偏偏轉性只守著你這朵小野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我清楚,他的選擇是錯的,所以我才來替他做出選擇。」
提起沐天晨,我心裡一緊忙問道:「你到底是誰?」
「這個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他那些女朋友當中的其中一個就足夠了。」她輕眨了眨眼,清麗的面容上增添了一扶嫵媚。
要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以現代的技術已經是可以完全達到的,但想要改變一個人的神態卻是非常的難。
儘管她有著一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不得不感歎整容醫生的絕高技術,但他卻改變不了她原有的本質與神情。
我笑道:「難怪汪海波會在這個時候出來踩上一腳,汪禮仙,我看你是愛一個人得不到,而發瘋了吧,你以為你整容成我的樣子,叫我放棄了天晨,天晨就會是你的了嗎?真是可笑至極,就算我離開了天晨,就算你到了天晨身邊,你也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
「那我也願意。」她一臉癡兒神往的表情,幸福的笑道:「只要能在他身邊,一輩子在他身邊,做個替身又如何?只要你答應我離開他的身邊,並毀去你這張臉,然後我會送你一個全新的身份去國外生活,而我會代替你回到他的身邊,裝作你陪著他,哇,這真是一個天依無縫的計劃,否則,沐天晨聯同你這個騙子奪取龍騰集團的消息,只是一個前湊,你看看如今這個世界質疑他品行的聲音多美妙啊,要是讓這個世界知道當年林亦祥是被沐濂清陷害的,再把他母親的事情公佈出去,應該就足以毀了沐天晨吧,就算他有天大的能耐,也抵不過這個世界千千萬萬個人的懷疑吧。呵呵……你說,這樣他會好過嗎?」
「你……這個瘋子。」我詞窮之下嚴聲厲吼:「你不是愛他嗎,很愛很愛他嗎?你這樣毀掉他那是愛嗎?」
「所以啊,這一切都要取決於你的決定,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得不到他,我得不到的東西就誓必會毀了他。」
「你……」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說著,她一臉得意的拿出手機,按下了汪海波的電話號碼,手指一邊滑向接通鍵,一邊道:「只要我一通電話,爸爸那邊就會採取行動,三秒鐘,倒計時,開始。」
「1……」
我憤恨的看著她,盯著那著像血盆大口一樣的嘴,恨不得一拳就毀了她那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從小到大,我都以這張跟媽媽長得相似的臉的而自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痛恨自己有著這樣一張臉。
「2……」
可是她說要我毀去這張臉,毀去跟媽媽相似的臉,卻叫我如何去接受。
「3……」
「我答應你。」
搶在她按下接通鍵之時,我忍痛答應了她,我知道,到了最後我一定會答應她的要求,因為那個人是沐天晨,愛了我十幾年的沐天晨,那個溫柔,霸氣,呵護我,照顧我,視我如珍如寶的沐天晨,不管以前我們兩家有著怎樣的恩怨,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彌補,而我卻無法回報他十幾年的愛。
本打算與他相攜百頭,相約一輩子,可是這樣看來,我們就只能相約來世了。
希望下一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要生活在有著恩怨的兩個家庭裡,希望下輩子一出生就住他的隔避,從小就過著『朗騎竹馬來,兩小弄青梅』的日子,那樣,就不會再有人能分開我們。
「你……呵呵……你說什麼?」
「你拿他威脅我,明知道我愛他,明知道我會為了他答應你任何的要求,汪仙禮,你真的好卑鄙。」
面對我的憤恨,她卻得意的笑道:「對啊,我是卑鄙,就是因為我卑鄙,所以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而你呢?即將失去掉你的一切。」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默然道:「能不能多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陪他在廈門多玩幾天,到時候我們在機場,我會親自把他送上飛機。」
她拍了拍手,放回手機,然後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好吧,我就大方慈悲的免費送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跟他回上海那天,就是你出國之日,你放心,我會把你今後的生活安排妥善的。……哦呵呵呵……」
搖著她嬌艷的身姿,汪禮仙舉步輕盈的離開了墓園。
直到她的消失,我堅持了很久屹立不倒的身體才在這一瞬間像是被抽乾了精氣一般,慢慢滑到了地上。
頭靠在墓碑上,我一邊默然流淚的同時,一邊伸手扶上我的肚子:「寶寶……對不起……為了爸爸,為了沐家,我們必須離開……還有一個星期,我們就利用這一個星期跟爸爸做最後的道別好不好?你放心……將來就算沒有爸爸,媽媽也一樣可以照顧好你……保護好你,讓你健康快樂的長大……做一個像爸爸一樣有用的人,好不好?」
百合花碎了一地,微風吹來是它悠然的花香,但我卻覺得是那樣刺鼻,刺得我淚水直流,恍然間模糊了我的視線,似乎有兩個人向我走來,當我想要伸手抓住他們之時,卻又瞬間消失。
整個世界裡,似乎只剩下了我孤伶伶的一個人。